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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前奏

由于论武盛会的事情,这几天方皓月住处周围的打斗声倒是少了许多。

看来灵虚福地的这些一阶二阶弟子,也都忙着准备着这一次的盛会,期望能够大放异彩。

论武盛会的出战者,是近三年内招收的新弟子。如此一来,这种盛会的主角,便不再是各个福地中成名已久的弟子,而是这三年的时间中,新晋成为三大福地弟子的人。

所有三年内进入灵虚福地的弟子,都要代表灵虚福地出战。

按照三大福地早已定下的规则,某一福地一阶境界的弟子出战,其余两家福地若要派遣弟子迎战,则只能派出一阶境界的弟子,不能以境界强压之。

如今的灵虚福地中,被所有人所看好的,便是程穆蝶。

不言其它,单单程穆蝶这二年的修行速度,便已经无出其右,程穆蝶这一次的出战,在灵虚福地的许多长老看来,是定然能够为灵虚福地挣足面子的。

提起程穆蝶,总会让人想起另一个人,那便是方皓月,与程穆蝶一同进入灵虚福地,并且在初进入灵虚福地的几个月时间,许多弟子都认为方皓月更加可怕,因为其强悍到变态的肉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程穆蝶开辟气海,境界提升,反观方皓月,则一直无法开辟气海,成为了一个笑话般的存在。这种对比,时常都会被人拿来当做笑谈。

而这次的论武盛会,因为规则使然,乃是考察三大福地在三年中,选拔的所有弟子的近况,方皓月作为其中之一,难免不会被人拿来比较一番。

然而这种情况,除却冯华之外,恐怕在灵虚福地中,还未有人察觉到方皓月的变化。只不过方皓月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这一次的论武盛会中,给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七天,论武盛会的具体时间,被定在了七天之后。

当最终的时间确定,灵虚福地的弟子,几乎都安稳了下来。连找方皓月麻烦的人,都已经完全没有了。

方皓月知晓这一切,仅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道,“这些人表面功夫做的还真是足,这段时间,无疑是灵虚福地管束最为严谨的时候,平日间弟子间的小打小闹,灵虚福地一直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也算是变相鼓励弟子间的争斗之心,以此来促进修炼速度。但临近论武盛会,弟子间若出现不合的情况被外传出去,则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情。灵虚福地是不愿被其它两大福地的人察觉到的。这种情况下,平日间那些嚣张跋扈的弟子若不懂得收敛,恐怕不是谁都能承受那种后果的。”

这几天程穆蝶来找方皓月的时间越来越短,方皓月自然也明白,作为这一次论武盛会重头戏的程穆蝶,自然被跃虚真人极为细心的指导着,或许已经将程穆蝶的主要对手都分析的通透。

整个灵虚福地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变得极其有条不紊,全都准备着,期望着,这一场论武盛会的到来。

而直到还有三天便是论武盛会正式开始的日子时,白发青年出现。

对于白发青年的不守时,方皓月早已习以为常,两年前说三月后来见,却足足让方皓月等了两年,而方皓月开辟气海后,曾说几天后便回,实际上却足足过去两个月。

白发青年这一次到来的目的很简单,让方皓月去一次跃虚福地的武技阁,并且一定要让尽量多的人,看着方皓月去武技阁。

方皓月按照白发青年所说去做了,并且带回了一册低级武技,“金石拳路。”

这是一种可谓烂大街的武技,属于基础武技的一种,并且早已流传了出去,燕东六国中多有流传。

就是这种毫不起眼的武技,在白发青年的改进下,融进了“破”之一式的精髓,让方皓月心中大为震撼。

首先“破”之一式,即便方皓月钻研了两月时间,依旧只能在十次中成功激发出三四次,成功率可谓极低,以这样的情况去与他人战斗,无疑是战斗中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而在白发青年的改进下,“破”之一式融入金石拳路之后,从之前的瞬间爆发变成了循序渐进的方式。

或许在高手对决之中,这种修改甚至有削弱的意味,但以方皓月如今所需要面对的对手,修改瞬间爆发为不断蓄力的方式,却并没有太大影响。

而金石拳路每一招每一式,都变成了最终爆发的蓄力,这其中的好处,便是将破之一式的成功率,从先前的十分之三四,提升到了五成以上。

白发青年将这些做完之后,叮嘱方皓月在论武盛会中以这改进后的金石拳路应敌足以,而后再次离开。

有些话白发青年没有言明,但方皓月也能想到。

例如这费心思改进金石拳路的做法,或许正是白发青年不想让方皓月直接暴露破之一式,引起太多人的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灵虚福地三年内新晋的弟子都在磨拳擦踵。

论武盛会开始的日子到来,一大早,跃虚真人带领一众灵虚福地的长老,亲自在山下迎接其余两大福地的来客。

在隆重的欢迎中,三大福地的巨头一同向着灵虚福地的主峰走去。

整个灵虚福地的弟子一窝蜂的跟在这些人身后,向着主峰大殿涌去。

今日盛况,即便更多的弟子因为超过三年的规则无法参战,但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对于论武盛会的热情。

特别是作为东道主的灵虚福地,没有弟子观战的限制要求,他们也想清楚的了解,这灵虚福地日后的核心弟子是哪些人,尽早拉拢关系,是许多人此时心头所念所想。

方皓月等到灵虚福地大钟撞响九次,才整理了下衣衫,踏出了自己的住处。

九次响钟,是灵虚福地欢迎贵客的标准。

方皓月离开自己的住处不远,便看到了冯华冯阳两兄弟,这两人是特地在此处等待方皓月的。

“怎么,你们也是今天要出战的人,不急着跟去看看吗?”方皓月笑着说道。

“师弟吩咐的事情,冯华不敢丝毫怠慢……”冯华立刻抱拳恭敬的说道,而一旁的冯阳则颤颤惊惊,不敢言语。

显然冯阳此人,是被方皓月两月前的那一次打怕了。至今都心有余悸,加之其哥哥恐怕透露了些方皓月的情况,让冯阳再也不敢有其它想法,心中只有畏惧。

如今冯阳的伤,也不过几天前才好,今日便被冯华拉来了。看这情况,冯华有意让其弟接近方皓月,以消除两月前,甚至是那大半年,冯阳对方皓月的为难之举。

“我吩咐的事情,以后便不需要了,这两月你为我所做,我会记得。”方皓月点点头说道,随后看向冯阳,“你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方皓月也不是什么睚眦必报之辈,总体来说,你每次来寻我麻烦,似乎都没占到太多便宜,以后便一笔勾销吧。”

方皓月的话,让冯华和冯阳全都松了一大口气。

“走吧,我们也该为这论武盛会,准备准备了。”方皓月说着,当先向着主峰走去。冯华冯阳二人,则是互相看了看,立刻跟上。

他人不知,但这两人知道,恐怕这一次的论武盛会的主角,将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主峰大殿,方皓月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两年前刚进入灵虚福地时,由王雄带着见跃虚真人,曾路过此处。

如今的大殿之外,早已围满了人,灵虚福地数百名弟子几乎全部汇聚而来,三大福地的巨头则在大殿中坐而论道。

大殿外的训练场,全部由巨大的青石铺成,这里,也会是之后三大福地弟子间争锋的地方。

不过片刻时间,三大福地的巨头一同走出大殿,向着青石场地的左侧的高台上走去。那里,是特地为三大福地的人准备的观战场所,居高临下,对于现场的一切都将看的极为清楚。

“方师弟,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导致你不能出战?”冯华此时小声的询问。

“怎么?我也算这三年内新晋灵虚福地的弟子,莫非我没有资格?”方皓月侧目,笑着说道。

“不,不,我并非对方师弟没有信心,方师弟如今虽已今非昔比,但长老们恐怕不知,或许会出现直接弃掉一场比试的情况……”冯华连忙说道。“以往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由长老宣布直接认输。”

“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这一次,我确实会出场。”方皓月肯定的答道。这件事,其实方皓月早几天就从程穆蝶那里听说了,跃虚真人的意思,确实是让自己出战,不会代替方皓月弃赛。

程穆蝶说这种情况的时候,其实对跃虚真人的决定有些不满,毕竟在她看来,方皓月还未入阶,上去战斗,不是自取其辱吗?但方皓月听过之后,便已然明白跃虚真人的心思。

原因其实有二,其一便是自己的身份,当初被选中成为灵虚福地的弟子时,王雄废了一番周折,如此也给其余两大福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次论武盛会,难免这两大福地的人,不会拿自己的事情,来取笑一番灵虚福地的选人眼光。方皓月若在灵虚福地,那么定然是逃不掉出战的那一刻的。

其二,或许自己在灵虚福地吃了两年白饭,到了被放弃的时候了,但跃虚真人,或者灵虚福地,都不愿明说。只期望方皓月能够识趣,主动离开灵虚福地。

而程穆蝶告知方皓月对于这件事跃虚真人的决定,或许也是跃虚真人有意如此,为的就是方皓月能够自己离开,哪怕是偷跑出去,恐怕跃虚真人也会默许。如此一来,事情便得到了完美的解决,方皓月自己离开,既不会让灵虚福地再因为选弟子的事情被取笑,方皓月本人,也不用受到羞辱。

毕竟相比之下,在数百人面前,在三大福地众多人的面前丢人,恐怕很多年轻气盛的弟子都无法忍受,选择主动逃离。甚至若方皓月没有经历那场蜕变,或许真的会默默的主动离开灵虚福地。但如今,方皓月又岂会如此做。

“那就好,以方师弟的实力,定然能够大放异彩。”冯华认真的说道。

“若按照论武盛会历届的战绩,灵虚福地有绝对的优势,但最近三届论武盛会,灵虚福地都不尽如人意。”方皓月悠然说道,“今年的论武盛会,无论是盛云福地,还是洞月福地,依旧强盛,而灵虚福地,除过穆蝶,余着都和两大福地挑选出的弟子有些差距。”

“怎么会……”冯华一惊,这种事情,长期处于疯狂修炼中的方皓月,怎会如此清楚。

方皓月瞥了冯华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穆蝶和我说过不少,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方皓月顿了一顿,“历届的论武盛会,每一阶境界都会有数人代表各自福地的参战者,按照今年的情况,灵虚福地在各个境界中,恐怕败多胜少。”

“按照往常的规则,一阶境界的武者会先开始比试,胜者可以继续留在台上接受其余两大福地的挑战,败者则直接丧失接下来的参战资格。”

“在这样的规则下,你所说的大放异彩,对我来说,不难。”方皓月气定神闲的说着,似乎做到一鸣惊人的程度,对于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敢问方兄,如今是一阶境界吗?”冯华看着方皓月眸中自信的神采,不知为何,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闪过,两个月的时间,他会再做境界上的突破吗?

“待会,你就知道了。”方皓月看了冯华一眼,波澜不惊的回道。

随着外围弟子们的喧闹,坐在高台上的三大福地首脑们显然也说完了客套话,当穿着盛云福地与洞月福地弟子服饰的十几位少年人出现在高台之下,众人都明白了,真正有意思的地方到了。

这十几人,定然是两大福地三年中,所有的新晋弟子,平均每一个福地都有七八人的样子。

方皓月回想两年前选徒的那一幕,心中了然,看来当初的九位少年,除了他和程穆蝶,其他人都被盛云福地和洞月福地分别收为弟子了。里面有几人,方皓月还有些印象。

王雄作为这一次论武盛会的主持者,大袖一挥,声音经过元力的加持传开,“我灵虚福地近三年所有新晋弟子,一共六人,出列。”

顷刻间,吵闹声压低了下来,而六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向着青石广场的中心走去。

方皓月,冯华,冯阳三人,自然也在这六人之列。

程穆蝶看到方皓月,眼中有着担忧的神色,快步来到方皓月身边,一同向着前方走去。

也就在这一刻,原本已经不再喧闹的场面突然发出了阵阵笑声。一些讥讽之言,也毫不避讳的传了开来。

“方皓月也配替灵虚福地出战?丢人献眼吧?”

“不不,方皓月此人虽然只是普通人,但一身蛮力无人能比,也特别耐揍,我看能撑不久呢。”

“哈哈,说的是,方师弟的风头,可是一点都不比穆蝶师妹弱啊。我灵虚福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

接连的嘲讽之言弥漫,方皓月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所能做的,便是在今天,让这些让人厌恶的嘴脸,统统变成震惊。

主持论武盛会的王雄,以及跃虚真人可就没有方皓月这么淡定了,王雄脸色瞬间阴沉,跃虚真人则是面露不愉之色。

“静!”

跃虚真人亲自开口,声音传遍了整个青石广场,刹那间,弟子们的喧闹便被压了下去。

而此时,在高台上的其余两大福地的长老巨头门,脸上则同时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莫名笑意。有方皓月在,灵虚福地看来是逃不掉一些闲言碎语了,他们两大福地虽然整体实力略微低于灵虚福地,但数百年来,挑选的弟子,可从未看走眼过。而方皓月,是灵虚福地的长老王雄花了不少的功夫争来的,但却是一个不能开辟气海的废物。

这件事,无疑是一件足以让灵虚福地难堪的事情。

“一阶境界的弟子出列,”王雄看着周围喧闹声变小,又看了看跃虚真人,在对方点头示意下,正式开始了这一次论武盛会。

听到王雄的话,方皓月,冯阳,冯华以及另一位一阶境界的灵虚福地弟子上前一步。而盛云福地和洞月福地,分别走出五人。

“冯华,此战,你代表我灵虚福地,定要毫无保留,与盛云福地和洞月福地的弟子认真切磋。”王雄看向冯华,确定了第一战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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