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F国之行,我下了直升飞机,穿过绵亘数里的公园,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大宅,径自准备进去。
“律央清,你这么早回来了?”
律言梳理着他的‘宠物’的毛,有些惊讶看着我。
这些年,律言和我们的父亲律阶,以及我,三人基本上都是生活一起的,和其他家族的人也经常见面。
“哥,你带上它去中非草原打猎了?”我嘴角有些抽搐,指着地上张狂的黄毛道。
那黄毛懒洋洋地斜了我一样,这畜牲不可一世的态度还真是让人讨厌。
在我们圈子里众所周知,律言的‘宠物’就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一只成年的母狮子。
而前段时间,世家里面纷纷传出,律言带着狮子去打猎,甚至那段时间每晚都是人兽促膝而眠。
所以其实隐藏在我抽搐的嘴角下面的是我奔腾不止的八卦之心!
要知道这世界里面什么重口味没有,然而像哥这样用生命去践行重口味的还真不多。
我们这个圈子里面,大多是人都是养狗,比如拉布拉多狗,金色取猎物狗,威尔士科吉斯狗,查理王斯潘尼尔狗和阿富汉猎犬等。
律言在五岁的时候开始养第一只狮子,此后的宠物多是‘豺狼野兽’,不知算是个性张扬,还是另类的离经叛道。
律言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与此同时手也轻轻地抚过狮子身上的毛发。
此时,这只威武而又凶残的狮子又开始温顺地倚在地上,乖巧地躺在律言身旁。
律言不置可否地态度,于是我无法遏制的脑补一万字。
“要一起去骑马吗?今天家里来了一对Y国古老家族的夫妇,他们正在拜访爸爸,你不要进会客厅打扰。”
律言的话使我回过神,我一如既往地摇摇头:
“不了,我更宁愿去阿拉斯加垂钓。我先回房休息。”摆摆手道,脚下的动作更是加快几分。
在我经过律言的身侧时,他道:“晚上赵家的宴会不要忘了。”
我轻点点,示意自己先进去了。
房间里面,流苏的窗帘,十三英尺高的天花板,大方典雅的Tiffany灯装饰上面,拼花木地板上是一块磨出线的旧东方手工地毯,桌上有一本泰晤士报文学副刊,旁边是精致的手工椅垫。
我坐在椅垫上,随意拿起旁边的手工刺绣,闲暇的午后,充满阳光的窗边,一杯上等的茶,偶尔开始刺刺秀,打发漫长的时光。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适应了这种贵族的生活,悠闲散漫。
我又想起在F国见到的那位流落在外的贵族女孩,短短的半年里面,从茫然慌张无措到如今坦然本该如此的傲慢。
这种傲慢令人不喜,却无可厚非。原本属于自己的高贵血统却被另一个平民女孩夺走,这二十多年里面失去的种种,不是简单的话语可以抵消的。
然而直到现在,该属于自己的所有宠爱与尊严,仍被那个平民女子所分割。
贵族圈里面的讥讽,父母与家族成员对平民女孩深厚的感情,以及回归姓氏后,仍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处与比较,使她愤怒与不甘。
二十年的差距,似乎比血缘的纽带更有冲击力。
那么我呢,中间兜兜转转的那几年,得到后不是紧紧地抓住,却在全力反抗,当初对所谓贵族称谓的不屑一顾又从何而来。
也许在见识了在爷爷支配Y国的势力力量后,也许是一开始的心理建设,在长期接触古来家族的道德与文化权威下无知无觉地崩塌。
于是终于清醒,也或者说最后妥协,对贵族社会的生活态度与价值观念顺从甚至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