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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义灭亲

“别傻站着,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门之类的路口”,我和查理在地下室检查起来。

我找到很多门,都是通向楼上超市的,找了一圈我和他又回到原地,“韩晓,你会不会猜测错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秘密的通道”,不可能,我摇摇头。

我转过身,看楼梯那边的灭火器,那是我下楼之前给查理防身的,我转过头,这里有许多灭火箱。

我一个个的检查,果然在其中一个里发现了一个密码锁,我一挥拳,终于给我找到了。

查理看着灭火箱背后的墙,说不会在后面吧,我看着密码锁,在上面随便输几个数字,错误,又输了几个,还是错误,突然想到在军医院实验室那些士兵输入的密码,我试了一下,正确,前面的墙开始震动,我拉着查理退到后面去。

随着震动,前面的墙开了一个口子,我朝里看去,里面有微弱的灯光,詹金斯那小子肯定藏在这里,我正要进去,查理拉住我,将墙上的灭火器递给我,我点点头,和他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们视野受限,只能隐约看到面前不远的东西,只见这里摆着许多的椅子,还有很多架子,也没有什么房间,难道这不是实验室,我和查理并排的走了进去。

“叮叮叮”

我停下脚步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灭火器,这声音是什么,我和查理背靠着背,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颤抖。

“你小子别抖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你不会去”

我偏过头说一起去,慢慢迈动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绕过一个架子,我们发现一个药罐丢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兔子,我放下手中的灭火器,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是这只兔子搞的鬼。

“嗷”

我们刚放松警惕,背后传来一声吼叫,一个身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将我扑到在地上,手中的灭火器甩出好远,我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腐臭味,他张开嘴朝着我的脖子咬下来,我心想完了。

“啊啊啊”

我感觉到身上又压了一个人的重量,睁开眼,查理坐在他身上,双手扣着他的下巴,他的牙齿只离我的脖子不到五公分,查理在他身上吃力的想把他脑袋掰开,他咬不到我转移目标,从我的身上弹起来,查理一泄力,整个人向后倒去,背后的架子被他撞的东倒西歪。

那个怪物站起身朝着他走去,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吼,而他现在倒在架子中站都站不起来,眼看怪物就要到查理面前,一个灭火器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他嗷的一声倒在一边不动了。

我放下变形的灭火器跑到查理身边,“没事吧”,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扶着腰说这是什么怪物,老子使那么大的力都拉不起他。

我看着周围灰暗灰暗的,不知道还藏着多少怪物,扶着查理朝着门口走去,我们要出去呼叫增援,这时候我耳边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比利”

我停下脚步,查理问我怎么不走了,“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叫我?”

“哪里有什么人叫你,我们快走吧”

“比利”,又一声传来,这次格外的大声,并且还带着一点嘶声力竭,查理也听到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我仔细一看,好像有一个人坐在那,我扶着查理的脚步慢慢往后退。

“比利”,他有气无力朝我们喊道,这怎么这么熟悉,是詹金斯。

我让查理在这里等我,抓起地上一个脚手架,朝他慢慢的走去。果然是他,此时他靠在角落,我往下看去,他的一只腿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我急忙把脚手架丢开跑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脸色惨白,“你怎么了”,我扶着他的肩膀,他的断脚处已经血肉模糊,他刚想说话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你别说了,我带你出去”,我正要动手把他抬起来,他把我手按下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另外一边,有几个身影在那里游荡,是那些怪物。

“比利”,他虚弱的说,我抓着他的手,他指了指口袋,我伸出手从他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是我的那个摄像头,他没有把这个卖给她们。

他眼皮越来越来低,嘴里念念有词,我把耳朵靠上去。

“对不起,对不..”

我收回脑袋,他已经闭上眼睛低下了头,我把拳头握的很紧,伸出胳膊把他抱在怀里,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比利”

背后查理传来喊声,我急忙回头,几个怪物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扶着腰拖着脚步缓慢的后退,怪物已经张牙舞爪朝他扑去,我睁大了眼睛。

“砰砰砰”

三声枪响面前的三个怪物应声倒地,一身影站在门口放下手中的枪,许多人跑进了这里,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连续枪响传来,剩下的怪物全被击毙,警方也在里面摆上了应急灯。

“查理,没事吧”,我扶着他,前面他差点就没命了,他摆摆手,看他脸色铁青,之前被吓得不轻。

“多亏你们,要不然我们还找不到这实验室”,卡普拉走到我们面前说道。我看看向面前的房间,这里就是一个简陋的实验室,临时构建起来的实验器材,随意摆放的药物,还有尸体边的枪支。

地上躺着有的人穿着工作服,这些应该就是实验人员,还有穿着奇奇怪怪的衣物,身边丢着枪支的就是黑市的人,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还没等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这些怪物咬死了。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们死有余辜,非得搞这地下生意,被咬死省的和我们动刀。

“嗷”

角落传来声音,所有人转过头,这时詹金斯已经从地上低着头站了起来,我张大嘴,他抬起头,眼睛泛白,脸颊变黑。他向前走一步,没有一只脚支撑,他摔在了地上。

卡普拉向前走一步,手枪一拉瞄准詹金斯,正要开枪被我按了下来,他看着我。“让我来”,他点点头。

我抓着枪瞄着理我越来越近的詹金斯,之前一起生活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三年前,我们毕业后再一次见面,是我把你带进了这个公司,如果不是我找到你,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不会被金钱蛊惑,不会有这个下场。

“小韩,该结束了”

都是我的错。

“韩晓”

是我对不起你。

“比利”,卡普拉喊道,詹金斯已经爬到我脚边,伸出手抓着我的脚。

“对不起”,我看着他,闭上眼睛扣动扳机,枪声在地下室环绕久久不能散去。

我和查理坐在车上,卡普拉在一边打着电话,过了一会他上了车,我把口袋的摄像头给他,他激动的说现在终于拿到了证据,我没有他那么兴奋,心里则是非常抑郁,我刚刚亲手打死了我的舍友,现在又要把家人送上法庭。

此时天上的乌云散去,阳光照射进车窗打在我脸上,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变好,转头对驾驶座上的黑衣人说送我们回去吧,他看了看卡普拉,他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下了车,我们离开了第三大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整个美国炸开了锅,之前在超市门口发生的事被人录下来上传到网上,各个媒体将视线指向了曼哈顿,一瞬间这被冠以“第三大道恐怖事件”的事件立马将华尔街金融风暴事件压了过去。

世界各地的媒体又开始撰写文稿,对这件事开始报道,我已近没有心情再去看这些东西了,而是成天倒在店里的床上,始终打不起精神,之前的事还没过去,接下来公司被查封的事又呼啸而来,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瞬间变老了。

卡普拉如愿升职,而官方对这件事的解释是安德拉公司违背法律私自研制禁药,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而对视频的解释则是那些人精神出现了问题,警察当时用的是空包弹,后来才用实弹,总之各种公关。

公司被查封,军方也大刀阔斧,把这件事有关的军人全送上了军事法庭,安德拉公司在一瞬间倒下。

曼哈顿最高法庭。

我作为证人出席了法庭的判决,我的外公,大舅,小姨,第六次复苏计划的高层在我的证词和我录的视频下被判了刑,我爸在卡普拉的帮助下减缓了一些刑事责任,但是少不了牢狱之灾。而西安娜,韩胜二叔还有一些公司的高层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法律的惩罚。

看着他们下法庭,我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感在上了法庭之后成倍暴涨,直到判决结束那种压力还未散去。

到了亲友告别的环节,我远远的看着我的家人,甚至连一步都不敢迈向前,查理站在我身边,看出我复杂的心情,没有说一句话。

“比利韩,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败家子,你还我老公,还我的女儿”,我的舅妈从法庭出来后朝我冲来,抓着我的衣服狠狠地在我脸上乱打。

“你这个疯婆子给我滚开”,查理把她从我身上拉开,她嘴里不停的骂我,我抿着嘴朝她弯下腰,眼泪在眼中不停的打转,一股股的酸意涌了上来。

几个安保人员把她拉走,查理整了整衣服,把我扶了起来,我看到她哭着朝我不停挥手被人架走,而她后面就是我外公我大舅我爸,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一吸鼻子,走到他们面前,跪在地上,朝他们不停的磕头,越磕眼泪越止不住,查理跑过来坐在地上拉着我,“你小子再磕脑袋就坏了”,我把他甩开,继续磕着。

一个人跪在我面前,我抬起头,是我妈,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查理看我哭的惨烈,抽了抽鼻子看着旁边围观的人喊道:“都他妈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给老子滚”,卡普拉叹了一口气,组织人员把周围的人驱散。

卡普拉和查理站在远处看着我跪在地上痛哭,查理抽了抽鼻子说韩晓这王八蛋,有必要这么吗,我都给他搞的想哭了。卡普拉摇摇头,“只有大义灭亲的人才能体会他现在的感受”

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和他们说上一句话,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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