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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与武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岁月在慢慢改变着一切,使人出生,使人成长,使人衰老,使人灭亡,就像一个无法破解的圆圈,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地重复着,从一开始直至结束,这一切仿佛从未改变过!

不知不觉中,小承天来到刘老汉家、来到飘渺村已近六载,当时只会乐呵呵地笑着的小家伙已经会说、会跑、会笑、会闹。比起当时短小而胖乎乎的身体,现在已渐趋壮实。现在小家伙的面庞虽稍显幼稚,但依稀可以从当中判断出以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今天对于承天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当清晨的阳光通过院落周围的树木以及篱笆之间的空隙散在颇为平坦的门前小道上,明暗交错,影子参差不齐显得格外优美与宁静。伴随着一声告别,展开了一场不一样的行程。“爷爷、奶奶、爹、娘,我出门了”面对家人,寥寥几语,承天便踏上了前往村长家的路,这是一条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路。幼小的他,感到了与以往的不同,至于哪儿不同,想了想,可能因为此时内心充满着喜悦与兴奋吧!

在以前的那位老先生没有来到飘渺村之前,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教学措施,当然这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而言有或者没有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追求人顺四时,道法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而宁静的过着。然而,老先生的到来,给这一平静的湖水,投下一块虽小,但足以激起片片涟漪的石头。从老先生口中得知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之后,心生向往,便造就了知识的传承。最初的老先生已经不知道去往何方,有可能已经作古,老先生的衣钵被现任村长继承了下来。当年跟着老先生出去的小孩,现在也变成了老先生,从事着相同的工作,犹如从屋檐滴落的雨水,一滴接着一滴,一辈接着一辈。

轻车熟路的承天,没过多久,已经来到村长家的院门前。此时院内可以看到一位略显苍老的老者已经在院内清扫略显枯黄的树叶。看到承天来到了,停下手中的扫帚,微笑着说道:“小承天,来了,快进来吧。”

“嗯,村长爷爷,你起床真的很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床上爬起来,你已经快把院子扫完了。”稍显稚嫩的声音回答道。随后推门而入,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和蔼的老人。

“你也起的很早,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教你学习东西,虽然前面有其他的孩子来到我这里学习东西,但最后都放弃了,目前你就是我唯一的学生,希望你能好好坚持。”

“村长爷爷我会坚持的,不会像三牛哥、四牛个那样放弃的,我一定要超过他们”承天面对村长的话语如此答道。

承天自小和三牛、四牛(陈大牛、陈二牛的儿子)这两兄弟的感情很好,这两兄弟比起承天年长两三岁,所以两三年之前,这两兄弟就已经过来这里学习了,不过,这两兄弟和其他的同伴在村长这里坚持了不就之后就被山上的珍馐给吸引住了,没有能坚持下来,不久就放弃。小家伙自小就爱和这两兄弟待在一块,久而久之,在小家伙的眼中,这两兄弟是全村中最为强大的小孩,不管是上山打猎还是下河摸鱼,这两兄弟都是手到擒来。他暗自想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甚至是成为超越他们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刚刚的答话。

“小家伙很有志气,我们先进屋吧。”村长如是说道。

随后跟在村长的身后,一老一小走进了院中的另一间小房子。推开门,目之所及,众多书籍排列成册,满满地堆了几个书架,书架前面是几张矮小的长方桌,桌上摆设,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俨然在列。这个气场明显把小承天给震惊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还没有缓过神来。

村长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承天,微笑着说道:“村里的许多小孩子刚刚来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只是到了后来这种感觉就慢慢地淡了,以前他们还有同伴相陪,现如今你却是只身一人,看来确实有点巧合。随便找张桌子坐下了吧,你选择的桌子要跟随你好久,你要学会爱护。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内容。”

听着村长的话,承天才从震惊的神情中转变过来,迅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有多想的迅速坐下。有些期待的看着村长说道:“村长爷爷,今天你要给我讲什么呢?”

“小家伙,我们今天先来讲‘文与武’,这个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听爷爷说过,我们村的外面还有着有很大的世界,我要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的话,就要学会认字,不然就会迷路,这就是文。我要想在外面的世界不被人欺负,就要学会打架,这就是武。”

“……”

“村长爷爷,这个也太简单了吧?我很早就知道了,在家里爷爷教了我不少的字,现在我们村里的所有人的名字我都会写了。我也有经常打架,在和三牛哥、四牛哥玩的时候,我们就经常打架,我很厉害的,他们都打不过我。村长爷爷,要不你就讲些其他的吧,这‘文与武’我都清楚了。村长爷爷,要不你就给我讲一些外面世界的事情吧,爷爷说,整个村子中只有你去过离村子很远很远的地方。”

正当村长被这小家伙关于“文与武”的“高论”震惊得无语的时候,小家伙语如连珠,不断的冲击着这个年近古稀老人的世界观。

“小承天,你说你会写字了?还学会了打架?”村长在震惊之后只能冒出这样一句话。

“那是当然,不信你看!”话音刚落,小家伙快速地在砚台上把墨水磨出来,把纸铺开,挥动紫毫毛笔,只见右手快速飞动,须臾间,“刘承天”三个大字跃然纸上,只是,用来称赞笔法精妙,“宛若飞龙”四字,在此处变成了“宛若爬虫”。

放下手中的笔,只见小家伙,在略显狭窄的地上,顾不上地上的泥土、灰尘,迅速蹲下,双手抱头,稍稍用力,身体呈圆球状,向前翻滚,两三圈之后,迅速站起,双腿下蹲,双手出拳,伴有“喝、哈”之声,约莫十几个呼吸之后,收拳作罢。

刚刚还带有一点龙虎之声的小家伙现在乐呵呵的朝着村长站的那个地方看去,顺口说道:“村长爷爷,我就说我会写字与打架吧!你看见了吧,爷爷可是说过我的字写得非常好。这打架的功夫是三牛哥他们教的,他们告诉我,只要练下去,以后就能打得过山里的熊了,出去外面也不会被人欺负。”

朝着小家伙的目光看去,村长的老脸僵住了,心中向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杂陈的味道让他苦笑不得。

终于回过神来,看到小家伙一脸的期待,仿佛要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一个重要的评价,咳了咳,清清自己的嗓子,一脸珍重地对小家伙说道:“你这身本事,如果今后只是在村中,甚至在离我们不远的小镇上,已经足够了。但是,如果,你想要看到更为广阔的世界,这些远远不够!光是打架这一点,外面的人可比我们村山上的熊厉害太多了。”看着眼前有些震惊的眼神,村长又适时的补上一句:“承天啊,你现在还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吗?”

“去啊,爷爷告诉曾经告诉我,我是从清水河的尽头乘着小木盆过来,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从那儿来的,我想要到河的尽头去看一看。”幼稚的面庞,带嗲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完这些貌似很多大人都不会说出来的话,深深地震撼着村长。

“你爷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村长问道

“是啊,爷爷早就告诉我了,现在村里面的人除了很小很小的小孩,其他人都知道了。娘亲告诉我,不管我是从哪儿来的,我都是她最宝贝的儿子。”承天乐呵呵的回答。

看到承天如此,村长也不再说有关于来历的事情了,话锋转过,顺势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微笑着问道:“你不是会写字了嘛!你现在看一下这本书,你能认识多少”。承天接过,摊开书面,傻眼了,好久才从字里行间找出几个认识的字,掰了掰自己小手指,怯生生的说道“还没有超过两只手的手指头。”

村长看到他这样一幅吃瘪的摸样,顿时童心肆起,笑呵呵的说道:“承天,外面的人用的全是这种文字哟,你就这样出去还不怕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你现在还要跟着我学习知识不?”

当然外面的诺大世界到底用的是些什么文字,在这个村当中就他自己知道,他说的什么就是什么。看着小家伙一脸崇拜的表情,此时村长内心中一阵暗自得意。然而,微笑的表情,一身的浩然正气,好似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博学多才这就是此刻村长给承天的感觉。

止不住的点头,语速快速飞转,怕晚了就错过这个机会似的。“嗯,村长爷爷我要跟着你学习,我们快点开始吧。”

“好吧,我们马上开始,我们每天学习四柱香的时间,两柱香用了学习文,两柱香用来学习武,不过你要答应我,学习武的事情不能跟村子里的其他人说,就算你爷爷也不行。还有就是不要在村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武功,否则,我就不会传授给你。你能做到吗?”

“好的,村长爷爷,我会牢牢地保守秘密的。”尽管对于村长的要求,承天还有诸多的疑惑,不过想想这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想全村只有他一个人能在村长这学到功夫,还是挺高兴的,就满口的答应了。

“行了,小家伙,我们现在马上开始吧”说完村长就取了四柱祭祀用的香,缓缓点燃,缕缕清香不紧不慢的散发出来。

“我们先来学习怎样认字吧,古人造字约有六法,‘象形’、‘指事’、‘转注’、‘会意’、‘形声’、‘假借’而在文字肇始之前尚有结绳、画图以记事,文字兴,民称其便,大行天下。”

“象形者,画成其事,随体诘出,日月是也;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伪,武信是也;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

说完看到小家伙的脸上一片迷茫,便笑着说道:“你现在不必记住这些,我们先来学习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既然你已经能够写一些就简单的字了,我们就按照你的程度来吧。以后你会慢慢记住的。”说完,拿起刚刚承天刚刚用过的毛笔,蘸了蘸砚台中德墨水在洁白的额纸上写上工工整整的字。

“今天‘文’的内容,把这些字认识,写会便好。”

时间最是难以琢磨,一溜烟的在人们面前跑过,没过多久,两柱香的时间便已经过去。承天的学习能力是显然是很强的,完全掌握了村长写在纸上的内容,只是这笔法还有待改进。村长看到小家伙这般聪慧,也颇为欣慰。

“承天,今天我们就写到这里,休息一下,我来教你做饭,吃完我们再学习‘武’。”村长道。承天原本还想拒绝,自己要回家吃饭,不过接下来的村长的一段话,让他把这拒绝的话给吞了回去。

“承天,你可别小看这烹饪的活,你要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你远离了亲人,靠的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生存的基本条件便是吃饭,除非你是神仙。不过就算你是神仙,只要把菜做得非常美味,神仙也忍不住要动凡心。”说到“神仙”二字,村长的脸色不为人察觉的变得有些无奈。

厨刀手起手落,把食材做成斩成自己所需要的模样,生火,食材入锅,加上一些当地有名的香料,不一会,香气四溢,使得承天的眼光不断的往锅里面看,口中生津,恨不得马上动手,大快朵颐。村长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只是笑笑,并没有任何言语。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老一小已经在饭桌上了,满怀着感恩的心情,把面前的珍馐收拾干净才算完事。承天在吃完之后,摸着略显圆滚的肚子,显然是吃饭吃撑了。

“村长爷爷,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都吃不下了,以后你也要教我这么绝活。”承天说道。

“好啊,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你,哈哈,看你这个样子,以后碰上更好吃的还不把你这小肚皮撑爆了。”

“我们先歇息一会儿,马上就开始练功。”

“好的,村长爷爷,我都等不急了,等我练好了之后就走出村子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小家伙边说,一双小拳头也是握得紧紧的。

大概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老一小出现在了院中的小广场。

“承天,接下来说的话,你要牢记于心,这对于你成为一个强者非常重要。人存在世间的根本就是肉体,而维持肉身存在的除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外,还有就是气。气又可以分为体内之气和体外之气,体内之气人人都有,一呼一吸之间就是体内的气和外界的气相互交换。然而体外之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它是将体内的气通过身体的每个部分散发出来,在身体周围形成的气场,就像这样。”说完村长将体内的气向外释放,只见村长的衣裳鼓动,须发飞扬,隐隐约约觉得难以让人靠近。

“承天,你可以找一颗石头向我使劲砸一下”

“村长爷爷,我的石头能把熊给砸跑,会不会把你给伤着咯?”

“这......放心吧,村长爷爷这副身骨比熊的要结实。”

闻言,承天便找了一颗如拳头般大小的碎石,使出吃奶的劲向村长砸去,只见靠近村长的石头,“嘭”的一声化成粉末。这可震撼了承天幼小的心灵。一双大眼看向村长满是崇拜的目光。

村长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收了气劲,整个人有恢复了先前的情况。

“小承天,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学会感受气的存在。再来就是学会锻炼气,进一步就是学会运用气,最后一步就是学会控制乃至改变气的存在,这一步离你还太遥远,慢慢练吧。”

“每个人的气都是不同的,如何感受自己的气,我没法帮你,你自己体会吧。现在还有点时间,自己静坐下来好好感受吧。”

村长说完,便沉默不作声,承天依言静坐,感受着自己体内存在的气。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村长告知承天明日再来吧,他也不问承天的修炼情况。承天拜别村长,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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