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锦突兀地来了一句,“萧公子说的是,这书刚才确实再我手中。”
萧询公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堪比夜郎!
“珆昌自谓在琴艺上有所小成。魏公子似乎听说我对古琴谱有些研究,这本琴谱便是魏公子拿来给我……”
离锦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那萧家小弟打断,“长姐这毛病可得改改喽!”
萧姝不言语,只笑着看离锦,仿佛在让离锦继续说下去。她的笑让离锦十分难受,似是早已知道答案,而离锦的话不过是她预计范围内本该发生的。
离锦迟疑片刻,还是说了,“是萧公子误会了!魏公子不过是拿来让我赏鉴一二,这毕竟是萧小姐十八生辰,送错了礼倒是要贻笑大方。珆昌,谢魏公子错信!”
魏栎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他略显无奈地摇头,惨淡一笑,“应该是在下多谢公主赏魏某一个薄面。”
“好了,好了。诸位抽空前来这宴席,对萧姝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是堂哥有心了,姝儿谢过堂兄!”萧姝做了个手势,两侧伺候的侍女、仆人都恭敬退下,其中包括微雨。
萧询恶狠狠地瞪了离锦一眼,没再说什么。来的人一般与萧小姐都私交甚好,即使离锦边上一两人偶听到离锦刚才与魏栎的交谈,今日也没有人为这事去驳了萧姝的面子!
气氛虽僵持了一会,但也渐渐缓和。经由魏如歆的提议,我们一行人出了湖心亭,围着未名湖吟诗作对,大有曲水流觞之意境。
你来我往,相对而酬,不亦乐乎?
这一个个皆出自世家大族,所对虽称不上精妙,但无一不妥帖。最出彩的无疑是高玠礼和怀冉,字字珠玑,他们配得上任何文学大儒一赞!
离锦还没空好好赞叹,突然感觉身体一侧,失去重心。
离锦本能地在水中挣扎,奋力地拍打向她涌来的浪潮。四周是那么安静,又是如此喧嚣。离锦控制不了浮沉的身体,就像离锦无力挽回那悄然消退的意识……
“无论是谁,求求你捉住我!”
“无论是谁,谢谢你救了我……”
不知咳嗽了多少声,吐出多少水,离锦才清醒过来!
“珆昌公主,你没事吧!”
离锦强忍着眼睛的酸痛,想睁开眼看看如此着急的话由谁来。
一名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头发散乱,凌乱中又不失端庄,非萧姝是谁?
“没……没事。”离锦断断续续说完,勉强扯出一抹笑。
“谁都有脚滑的时候,不碍事就好。”萧姝也有些不舒服地掩面轻咳。
这话怎么有哪不对?
之前为表达友好和谢意,萧姝邀离锦与她并肩而行,而她在靠湖的一边,是离锦推下她,还是她拽下离锦,没人在意,本不好说。但离锦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离锦自认并没有得罪于她,加上刚才自己还帮过她,她有何理由如此做?
离锦轻拍着萧姝那只牵着她的手,“不碍事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珆昌下次避讳这上善之地便好,萧小姐自己也要小心些才是!”
她笑着对离锦点点头,又起身行礼,“多谢两位表哥舍身相救,若不是我肆意屏退女仆,也不要劳烦二位了!尤其是冉哥哥,倘若没有你,恐齐楚两国便由此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