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这个死肥猪,让你在我面前放屁……”
“老子不是死了吗?难道我在阿鼻地狱,马头鬼差欺负我这个胖子,操,地狱也排斥胖子吗?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不会是勾舌,掏肠吧,先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再说,和电视里放得是不是一样?”
韩歌努力地睁开双眼,眼前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咦,地狱不是黑暗的吗?”
“死肥猪,还敢睁开你那灯笼眼,打得不够是吧!”
“咦,是人类,不是妖魔鬼怪,我竟没死!”斜眼看眼前两人,瞧他们动作好像正在殴打自己,虽说见自己被打,但死里逃生的喜悦让他暂时忽略自己正被人打的这件事。
韩歌动动胳膊,动动腿,发现自己身体一点没因飞机事故而造成残缺,连最起码的流血疼痛也没有,大感幸运,想着回家后,一定要到寺庙捐点香油钱,再到自己爷爷,太爷爷坟前烧点纸钱,这完全是神仙保佑,祖上积德啊!
“一,二,三。”韩歌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朝天大喊,“陈静静,我没死,哈哈,你老公没死!”
两个家伙被韩歌突如其来的怪异吓了一跳,停止拳脚,楞在原地,心中都在暗想,“难道我们把他打傻了,这下糟了,会不会判刑进监狱啊。”
韩歌大吼了一下,平复了心中的激动,转过头来,开始审视打他的两个家伙,嫩气的脸,中分头,蓝白校服,脚上白色跑鞋,胸前还别着校徽……
“你们是学生?干嘛打我。”这我字还没出口,韩歌就发现了不对劲,眼前这两人怎么这么熟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韩歌,你告诉我,你是装的,不要吓我。我告诉你,我心脏也不好啊,你这样会吓死我的,你要进监狱的知道不?”
韩歌眯着双眼,仔细得观察两人,想得到一点线索,忽然他看到校徽上的几个小字“金沙镇中学”,轻轻在嘴边念了两遍,才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初中母校的名字嘛。
“我的飞机是从明州飞往BJ的,飞了一阵子,飞机才出事故的,理论上早就出了明州的边界了……可能是别处城市的重名学校吧……不对啊,刚才那个小子喊了自己名字,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而且为什么我好像认识他们一样呢?”韩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越来越觉得奇怪,张了张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我看你们这么眼熟。”
“我们是同学啊,我是李虎,他是邓龙,想起来了吗?”李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邓龙。
“李虎,邓龙……”韩歌记忆里有这两人,是他初三的同班同学,两人都是学校的坏学生,经常合在一起欺负他这个胖子,以欺负他为乐趣,他那个时候很老实,根本不懂得反抗,只会抱着头任他们打,也不敢和老师,爸妈说,到后来,他见到这两人就心里发悚,都有点上学恐惧症了。
曾经的画片一点点浮现上来,李虎和邓龙的容貌也清晰地回忆了起来,对比了眼前这两人,没错!正是欺负他的李虎和邓龙。
一种让人恐怖又兴奋的念头出现在韩歌脑中,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服装,蓝白校服,白色跑鞋,和他们一模一样,又摸了摸自己胸前,也有一块校徽,“看来自己果然重生在1998年了。”
“老天爷开眼啊,让自己重活一回,刚一出世,就把这两家伙送到自己面前,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报仇血恨嘛!”
韩歌越回忆越生气,到最后都有点抓狂地吼出来:“想起来了,你们两个都是欠揍的王八!”
……
有一句叫千万别惹胖子,胖子一发威,神仙也难挡。韩歌以前被李虎,邓龙打,是因为他老实,骂不回嘴,打不回手,如今一发威,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两人打趴在地,老虎变成病猫,强龙变成了小蛇,两人都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韩歌解了气,大步流星地在学校逛起来,他想先找个人问问现在是几号,几点。
一个初一小女生恰巧从他身边经过,一把被他拉住,吓了一大跳,以为这大胖子要抢她的零花钱呢,把口袋捏得紧紧地,可怜惜惜地望向韩歌,又指指教学楼,示意韩歌老师就在里面,等韩歌问了问题,她更加害怕,以为遇到了傻子,傻子干事不动脑子,谁知道他会干什么事情,而且傻子犯事不犯法,她小心谨慎地回答了韩歌的问题,生怕出一点错误,惹对方生气,等韩歌点头致谢,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大胖子不傻啊,不知他是哪个班的?”
从小女生嘴里,韩歌知道现在是1998年4月6号,星期一下午5点,学校已经放学,怪不得学校没什么人呢。然后他又发散思维,联想了一下:他最敬爱的朱总理此时刚当了三个月总理,腾讯公司还有七个月才成立,98年世界杯再有2个月就会开始,他的中考也会在2个月后来临……
韩歌记得从小学到高中,他都是骑着自己车上下学的,可是他忘了98年时,他骑得是怎么样的自行车,停车的位置在哪里。
幸好现在车棚里,自行车只有零星的几辆,他排除了几辆小巧的,几辆颜色花色亮丽的,最终锁定在三辆自行车里面,又蹲在地上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选了一辆最接近他记忆的自行车,骑车回家。
到家时,韩母朱萍正在院前的河边洗菜,韩歌打了声招呼“妈,我回来了”。
见母亲抬头向他看了一眼,并“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又回头自顾自洗菜,韩歌长舒了一口气,他有点害怕,他觉得自己是来自未来的韩歌,重生到98年,就是夺取了98年的韩歌的生命,也就意味着杀了98年母亲的真正儿子。
晚上吃饭时,父亲韩建邦和韩歌记忆里一样,喝干杯中二两白酒,才开始吃饭。前世等韩歌大学毕业后,父亲在医院体检,查出高血压严重后,才被迫戒了酒。
吃完饭,如电影重放一样,母亲说了句,“韩歌赶紧回房写作业”,然后开始收拾桌子,洗碗,父亲则拍拍屁股,看电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