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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如果是心寒

这天清晨,郑常早早地就起床了,因为哥哥今天就要去外地出差了,他跟安文商量好要送他去机场的。麻利的洗漱完毕下楼之后发现客厅多了一个人,这人她认识,是哥哥在维也纳认识的师兄李乔,大哥哥几岁,谈吐风趣幽默,在郑常面前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他最近一直跟哥哥一起工作。这郑常欢快的跑过去跟他打了招呼。

“李乔哥哥早!今天跟我哥哥一起出差是吗?”

“是啊!常常居然能在冬天起这么早啊!”李乔微笑的看着她。

“嘿嘿,还不是因为要送哥哥嘛!而且今天又不是周末,还要上课呢!”

“快别聊了,赶紧来吃了饭去赶飞机啦!”安文端着盘子站在餐桌前喊着他们。

送走张珩,安文载着郑常刚把车停到她学校门口,就看到余燃跺着双脚,揉搓着双手在那里站着,安文真心羡慕的看着郑常兴奋又幸福的跑向他。

大概这就是情侣间的小浪漫吧。

她想着,左脚踩了离合,在慢松的时候右脚踩了油门便扬长而去了。

中午休息时间,余燃牵住郑常的手顺势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两人幸福的走往学校餐厅的路上。可他们远远的看到餐厅楼前围满了人,那场面简直就像某个明星来学校开演唱会了一样,热闹又拥挤。余燃皱了眉头,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却实在没有兴趣向前挤去。他扭头望向郑常,看到她正好也在看自己,两个人相视一笑,转身准备朝校门口走去。

“啊!食堂那边有人要跳楼啊我天!”

“好像还是个女生!要不要去看看?”

“走啊走啊!这种场面难得一见呢!”

两个人刚走两步就听到身旁的类似“吃瓜群众”的同学在议论着,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还是很惊讶,自己学校居然能发生学生自杀的事情!他们不禁回头望去,楼顶上似乎真的站了一个人影,远远的,看起来非常弱小的人影。

不过,说实话,餐厅好像一共是三层楼,就算是因为学校有钱餐厅装潢的十分精致,搭建时比普通楼层高一点,加起来也不过普通楼层四层楼高一点。这个女生选在这里跳楼,也还是有点“与众不同”啊!郑常这样想着,回过神来,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愧疚,毕竟是一个人最失望痛心的时候,这样想也太过分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燃牵着她慢慢走近人群,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声络绎不绝,“中午吃个饭也能碰上这事儿,又刺激又倒胃口。”“她也太可怜了,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我看这女的压根没想跳楼,食堂才三楼,她怎么不去十几层的办公楼啊,那样才能达到效果!这是在这儿做戏的吧?”再看周围人山人海把餐厅围的水泄不通,学校保安部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周围守着了,也有几个校领导在下边焦急的踱步。

这时楼顶上传来了从喇叭里发出的混着刺啦噪音的声音,“余燃!郑常!我看到你们了!你们就站在那里听着。余燃,我喜欢你!我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我对你这么好你不会不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郑常,我努力接近她,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以为只要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我就有机会,我努力对你好,从来不起早的我破天荒的起那么早就为了能跟你一起跑步,我从四面八方收集关于你的信息,努力想要迎合你的喜好。而你却在面对她的时候对我完全视而不见!现在好了,你们在一起了,看着你们那么幸福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们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吗?我有病!很严重的病!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在这里一死了之说不定能让你对我有愧疚感呢!哈哈哈!说不定这辈子你就记住我了!那我也能如愿以偿啦哈哈!”陈安静在楼顶拿着喇叭歇斯底里的吼着,声音像个打鸣的老公鸡,嘶哑又难听。

底下围观的吃瓜群众有的已经不耐烦,“哎呦!这姑娘有趣,追人追不到就来自杀啊!可以可以,很强势!”

“我赌五毛她不跳!”

“我赌一块她不跳!”

显然学校保安部领导已经烦躁无比,拿着大喇叭朝楼顶吼道,“姑娘你赶紧下来吧!你再这样闹下去是会被开除的!这大中午的,同学们都在这儿饿着呢,你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全校同学的正常生活。”估计这领导也是吃定她不会跳了,而且就算真跳,这种高度,确实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此时的余燃跟郑常,心情倒是没有那么平静,惊讶、尴尬、脑羞成怒的感觉充斥着内心,她究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她真的一点都不像个正常人。

陈安静在上边已是泪流满面,痛心不已。我只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

双方僵持间,陈安静的父母已经到达了餐厅楼前,看见自己女儿真的在楼顶,陈母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还好陈爸扶的及时她才没有倒下。陈爸跟那个保安领导商量过后,悄悄走进餐厅,而保安领导开始拿着喇叭对楼顶吆喝着一堆校规校纪方面的事情,好让陈安静知难而退。

此刻陈安静看着底下呜呜泱泱的人群,心如死灰,鬼知道她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她已经撑不住,有些心力交瘁了。她故意把跳楼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她知道余燃中午一定会到这里,所以她在这里等他。她感觉此时脑袋要炸了,再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这里楼层虽然不高,但如果她让脑袋先着地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能从此解脱。

她慢慢靠近楼边的护栏,一只脚正在努力的往上爬去,可还是要费点力,她正在吃力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拦腰抱下,她惊喜的扭头,“余……”却看到是爸爸,惊喜的表情瞬间消失,转为悲哀,继而疯狂的咆哮着,“你放开我!为什么要拦我!”

“静静,你听话,我们去医院看病好不好?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陈爸痛心的用劲护着陈安静,不让她挣脱。

“没用的!我治不好的!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痛苦中!”陈安静继续撕心裂肺的咆哮着,那画面实在太吓人,她宛如一个疯子一样!

陈爸不顾她的挣扎,硬把她拖走了。

“你是余燃吧?”一个中年妇女走到余燃跟郑常面前,语气里带着些颤抖。

余燃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是安静的妈妈。”妇女接着开口。

“阿……阿姨。”余燃有些紧张。

“安静,在学校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陈妈妈关切的望着他,话语里夹杂着一些悲伤。

“没有。”余燃听话的回答着,生怕有什么差错。

“那就好,我们家安静,有人格分裂……医生说不是很严重,我怕她在学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陈妈妈说道一半就已经忍不住落下眼泪了,让人看了心里实在难受。

“没有,陈安静在学校一直很好。”余燃虽然震惊,但是确实很心疼这位母亲,缓了几秒坚定的回答她的话,以给他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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