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曦不答，绿衣男子也不恼，依旧笑意很盛。
虞曦黛眉轻皱，她一身男装，是怎么被发现的?
男子像是随意，在她身旁坐下。
见状，虞曦起身，感到手突然被抓住，“放手。”
绿衣男子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何必这么急着走?”
虞曦另一只手摩挲着，拇指移到小指头上，摸着戒指，正要有下一步动作。
“放开他。”不重不轻的嗓音，却带着一丝恼怒。
真是放肆，在他的眼皮底下，竟敢调戏男子。
世风日下。
闻言，两人都看过去。
这一看，虞曦不动声色的震惊了一番。
三年没见，他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没有穿龙袍，少了几分威严，显得更为亲近。
而皇上，显然没有认出她。
见来人气度不凡，男子收起笑容，松开手。
“你是谁?”略显粗犷的嗓音，站起身，竟是比张啟还高上几分。
张啟一想到他对男子有意，就浑身恶寒。
二话不说，张啟微微垂眸，看向虞曦，“走吧。”
感到被无视，绿衣男子脸上露出怒意，正要拖住虞曦时，只觉一阵眩晕。
“你们......”男子捂头，意识逐渐模糊，控制不住的沉沉倒下。
张啟轻挥袖袍，一股柔劲使他不被磕到脑袋。
不过因为心底的厌恶，在他离地一尺时，收回内力。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虞曦感到好笑。
虞曦目光随意扫过地上之人，突然猛地停在绿衣男子的颈项，“他是穆达人。”
穆达国有个不变的习俗。十二岁那年，每一个穆达人都会在身上刺青，以表示成年。
千奇百怪的刺青，也成了穆达人的象征。
张啟静静的看着她几秒，“你用的是什么药?”
虞曦淡淡一笑，“回皇上，是家中丫鬟随意配置的，虽效果不是很好，但也伤不到人。”
凤眼微眯，狭长的双眼沉静如水，薄唇紧抿。
像是知道了张啟的疑惑，虞曦敛眉，红唇轻启，“民女虞曦，拜见皇上。”微微倾身，全身上下透出女子的柔软。
张啟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浓浓的震惊。
眼前人，柳眉弯弯，眼眸清澈，肌肤如雪般白润。他只当是个柔弱的白面书生，没想到......
当年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如今竟生得亭亭玉立。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抿着的薄唇也微微上扬，“多年不见，倒是认不出了。”
“皇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她说的是真话。
虞曦恭敬的垂首站在一旁。
张啟盯着她，紧绷的脸上没有表情，忽的展眉，低低的笑起来，“不用那么拘谨，把我当做平常人就行。”
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闻言，虞曦抬眸，浅浅一笑，“遵旨。”
把你当平常人?才有鬼。
说完，转头看向高台，只剩下四个人。
夏莺两手背在身后，轻快有节奏的抬腿，划出优美的弧线。
另一个紫衣女子不甘示弱，竟是不相上下。
张啟看到高台上，脸色迅速变化。
放他鸽子，自己在这里玩得开心。想想就牙痒痒。
一旁的虞曦若有所思，“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
虞曦尴尬，皇上的情绪果真不是她这种小百姓可以猜测到的。
“张......公子。”虞曦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声。
看到张啟好转的脸色，虞曦也就放了心。在皇上面前，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她性命的终结信号。
“真的不用这么拘谨。”
虞曦点头答应。更为拘谨的微笑起来。
“张公子可有兴趣看踢毽子?”
“走吧。”
果真是皇上，从来不说废话。
他们身后，绿衣男子静静的躺在地上。
*
比赛已经到了尾声。
台下喧哗声越来越小，每个人目不转睛。
晴薇踢起毽子，“蹭”的飞向她身边的男子。
男子目光一扫，看到台下，一抹暗紫色衣袂随风飘动，心随着颤抖，分神，毽子落地。
这一刻，台下哄声骤起，掌声雷动。
晴薇柳眉倒竖，“你在干什么？”
张柏尧附在紫衣女子耳边，“大哥在台下。”
闻言，晴薇脸色大变，“大哥怎么会出来?”
“我们快走。”顾不了那么多了。
赢了?夏莺抬起脸，看见对面的墨禾眼眸弯弯，星光般璀璨。
夏莺也冲着他笑了笑，大眼亮亮的。
“恭喜这对佳人，赢得了这场比赛。”中年男子笑着，“获得荷包!”
说着扬手，一位女子端着托盘，适时出现。盘上一红一蓝两个荷包相依相偎。
为了调动气氛，中年男子微笑，“不过，要得到这对荷包，可还要证明是否为相爱之人。”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空气中充满暧昧的气息。
夏莺一惊，她只是为了踢毽子，不是什么荷包。慌忙看向墨禾，他已经站在她的旁边，好闻的味道一直萦绕在鼻间。
墨禾低头，唇边总是带着坏坏的笑，懒散又撩人。
被墨禾盯了很久，夏莺移开目光，小脸通红，“那个......我们下去吧。”
台下不知是谁喊，“亲下去。”
一瞬间，全场轰动。
虞曦看着高台上的两人，慢慢的摇着折扇，发丝轻扬，清澈的双眼中，情绪由浅转浓。
*
张啟走到高台边，望着要走的两个人。晴薇一看到眼前人，停了脚步。
“大哥......”声音若如细蚊，蝶翼般的睫毛颤抖，像做错事的小孩。
“你们两个，胆子很大啊。”张啟压下怒意，“还敢私自出宫。”
晴薇抬眼，泪水盈盈，“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真是第一次和张柏尧偷偷出宫，没想和张啟撞个正着。
看到小妹的泪光，张啟心一下就软了，目光移到张柏尧身上，“妹妹不懂事，你也胡闹。”
张柏尧垂首，紧张的站在一旁，不敢接话。
“回去吧。”
两人一听，都连连点头。
*
“你不愿意?”墨禾好听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低哑，勾起夏莺的心弦，一下一下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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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禾哥哥，我愿意！”
墨禾邪魅高冷的看了蓠花一眼，“我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