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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史玉柱 一个大起大落的创业神话

——努力耕好自己的田,别天天盯着别人的田。

从年轻有为的公职人员到辞职下海的创业者,从东拼西凑的几千元迅速成长为中国新生代富豪,从巨人集团的倒塌到脑白金的崛起,从保健市场到网游巨人,从负债累累到买下楼花(期楼)还钱,史玉柱一直在证明一件事情:我是传奇。

浙大情结

1962年,史玉柱出生在安徽蚌埠市的怀远县。虽然是一座不出名的小县城,却有着悠久的历史。据说大禹治水召集各个部落进行商议的地方便是涂山,而涂山就在怀远县的东南部。除了涂山,在怀远县的西南有一座山叫做荆山,据说就是发现和氏璧的地方。这样一个看似历史悠久的小县其实生活并不容易。很多人在民间戏曲里都有这样的唱词,“十年倒有九年荒”,唱词里说的是凤阳,而怀远县在明清时期是归属凤阳府管辖的。

史玉柱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之年,但等到上学的时候,已经被中断的学校教育在1968年的时候得到了恢复。虽然出生的岁月不好,但这使得史玉柱避免了学业中断的麻烦,从小学一直到后来的研究生教育,史玉柱都非常顺利地完成了。

史玉柱在小的时候,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平常说话不多,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喜欢看书,尤其是小人书,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年少的史玉柱开始通过小人书认识到了大千的世界。但与自己的认识成反比的是史玉柱的学习成绩。

转眼间,史玉柱上了初中。在初中的学习环境中,史玉柱开始“改邪归正”,在学习上发起“疯”来。在学校里,史玉柱成为一匹“黑马”,学习成绩急速飙升,成为学习的上佼佼者。

后来史玉柱回忆这段中学时光的,史玉柱说:“上了中学,我才真正认识到自身的潜力,原来我就是一个学习的料。”

在上中学的时候,史玉柱心里只有一件事——学习。在史玉柱那时的生活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周末和休息日在他眼里都是学习的时间。在同学眼里,史玉柱经常是最早一个到教室,最晚一个离开教室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史玉柱的数学以及整个理科成绩在学校一枝独秀。这样的结果使他得到了父母的称赞。

在不知疲倦的学习中,六年的中学时光很快地过去,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史玉柱的老师安排他拼搏一下清华或者北大。但史玉柱有自己的想法,史玉柱选择了浙江大学的数学系。

在史玉柱的思想中,他立志要做中国下一个陈景润,浙江大学的数学并不比清华、北大差,并且浙江距离家比较近,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学校很方便。此外,史玉柱最敬佩的数学家陈景润也曾经授课于浙大。

考试自然是没有问题的,1980年,史玉柱以全县总分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浙江大学数学系,他的数学考试成绩也的确很好,差一分就是满分。

机关里的软件工程师

史玉柱是带着成为陈景润的最高梦想去读大学的,然而到了浙江大学数学系刚过了一个学期,史玉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当不了陈景润。

那时候的中学生和大学生大都崇拜陈景润。可是到了大学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史玉柱发现,1+1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大学图书馆里,史玉柱去图书馆借《数论》看过之后才发现,整个中国学数学的都在研究和想法证明这一命题。史玉柱悲哀地发现:凭自己的天赋,根本不可能达到陈景润那样的高度。

在理想破灭以后,史玉柱的大学成绩就一直在中等徘徊。为了排解这种失意,史玉柱开始跑步,每天他从浙大跑到灵隐寺,然后又从灵隐寺跑回来,18里路。史玉柱跑了四年。

1984年,史玉柱大学毕业了,按照分配的原则,史玉柱被分配到了安徽统计局工作。现在看起来,数学和统计貌似是不怎么沾边的,真正的数学是研究逻辑的学科。但是在当时看来,统计局也是搞数字的,所以数学系毕业的史玉柱就被分配到了统计局上班了。

不过对于统计局来说,单位还是很重视这个来自浙大数学系的人才。刚分到了单位没有几天,史玉柱被通知去西安统计学院进修。在进修的几个月里,史玉柱接触到了计算机。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当时在选择方向的时候,一个是纯数学,一个是计算机数学。既然已经做不了陈景润,那就选择了计算机数学方向。

到了西安统计学院之后,老师是一个来自美国的教授。在这位教师门下,史玉柱接触到了国外最先进的抽样调查的方法和统计的方法,而这,全都离不开计算机。

回到单位以后,史玉柱当时负责的是对农村抽样调查数据的处理工作。那个时候的统计局里,使用的统计工作还很原始和落后,主要是用计算器在那里加来加去。史玉柱提出了要求,应该买一台计算机。对于当时来说,计算机是非常昂贵的设备,但是领导也清楚地知道计算机能够提高工作效率,所以也就同意了史玉柱的要求。于是,史玉柱去了广州,花了5万块钱扛回了一台IBMPC。

自从有了这台计算机,史玉柱的生活完全变了样子。计算机房里往往是下班后依然能够看到史玉柱的身影。

到了此时,史玉柱的数学功底开始了显现了作用,这个学数学出身的人开始编软件,比一般计算机系的人还要纯熟。过去需要二三十个人干的统计的活,史玉柱用计算机,只需要找两个录入员,一到两天就完成了任务。

既然工作的效率得到了很大提高,史玉柱的空闲的时间也就多了。史玉柱开始琢磨,既然有了这么多的统计数据,那么能分析出什么情况呢?

这个时候,史玉柱就开始自己编写分析软件,这个软件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数据,比如收入不同的人主要购买什么物品,有什么消费特征,等等。然后把这些数据再将平均数进行对比分析,一分析就得出了很多以前统计人员没有发现的一些东西。

史玉柱的软件也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各地也纷纷使用他所编写的这套软件。史玉柱也因为这套软件得到了二三十元的奖金和一个技术进步奖。那是1985年,史玉柱刚年满23岁。在编写完软件后,史玉柱就基于分析得到的数据,写了一些关于农村经济问题的学术文章。这些文章得到了时任安徽省副省长的欣赏。

上级将史玉柱作为年轻干部中的“第三梯队”培养,摆在史玉柱面前的是一幅前途无量的美好蓝图。

自编软件闯深圳

对于史玉柱来说,他最在乎的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就这样,他只身来到了深圳读书。史玉柱学的专业实际是把数学和经济相结合的专业,目的是把数学应用到经济研究上面去。在深圳这个全国最先接触到改革风气的地区,史玉柱的思想得到了很大的触动。在毕业的前夕,史玉柱也开始做一些小生意。他在深圳买些录像机寄给合肥的朋友去卖,史玉柱每台大概可以赚一百元,这对于史玉柱的触动很大。

1988年,史玉柱从深圳学习回来,回到了安徽统计局。本应该安心工作他,回到单位的做了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举动——选择辞职。当时人都觉得史玉柱疯了,他放弃了好好的国家饭碗,也抛弃了自己一帆风顺的仕途。领导和同事对史玉柱的选择感到惋惜,父母对他的举动也觉得不可理解。

通过卖录像机的合肥朋友,史玉柱结识了一些计算机界的人,其中就有一个专门的计算机代理,史玉柱就通过朋友的关系找他借了一台IBM的电脑,借了半年,借回家里自己开始编软件。

之所以敢于下海,史玉柱是有自己的眼光的。在以前的统计局里,史玉柱发现当时四通电脑打字机是非常流行的,而一台打字机需要2万多元。史玉柱就想,如果自己能够编写一个软件,让电脑具有打字机的功能,直接用电脑打字,这样不就节省了很多成本吗?

半年之后,史玉柱的文字处理软件诞生了,后来被称为“M-6401”。在以前的单位,几张软盘装好之后,使用电脑就能打出比打字机24点阵更漂亮的64点阵汉字。从此以后,单位的四通打印机就被放置到一边了。

史玉柱一看这软件“有戏”,史玉柱立即揣上自己的软盘,南下深圳。

80年代的深圳,是各种淘金者的梦想家园。在很多淘金者眼里,深圳就是实现自己梦想的最佳乐土。

但史玉柱刚到深圳的时候,没有背景,没有资金。孤身一人的史玉柱,全部的身家就是东挪西凑的4000元人民币,而此时的史玉柱已经结婚成家。虽说史玉柱手握着技术,但除去个人吃穿住行,史玉柱几乎陷入了绝境之中。

为了尽可能的省钱,在住的选择上,史玉柱悄悄地“混进”深圳大学学生宿舍栖身。搞开发没有电脑的他也采取能“混”就“混”的游击战略,一次次地“混”到学生堆里去,在学校的计算机实验室偷偷地编写程序,借此完善自己的产品。

经过反复的实验和可行性论证,史玉柱的文字处理系统终于完美地问世了。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汉卡”。

史玉柱的M-6401桌面文字系统解决了所见即所得的界面问题,史玉柱已经确信他的产品已经趋向了成熟。但买软件需要电脑演示。史玉柱那个时候哪有多余的钱去买电脑呢?史玉柱在报纸上找到一家专门卖计算机的公司。史玉柱找到公司的经理,然后把自己的软件演示给他看说:“我就是卖这个产品的,但是我现在没有钱,你让我先把电脑拿回去,我估计半个月内会有钱,等我的软件卖了钱,我给你多加1000元来买这台电脑。”当时一台电脑的售价是8500元,史玉柱是想用延期付款的方法,支付9500元来购买这台电脑。

出人意料的是,卖电脑的老板同意这位疯子的建议,而且派他的副经理将电脑抱给了史玉柱。这名副经理后来加入到了史玉柱的公司,现在是征途公司的副董事长。

有了可以演示的电脑,但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软件。要想打出名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做广告,但是史玉柱缺乏还是金钱。对于一项新产品而言,没有宣传,再好的产品也没有市场。史玉柱想到的同样的方法——延期付款。他跑到了北京,闯进了《计算机世界》报社广告部,把自己的软件演示给报社广告主任看。

当时的《计算机世界》是在IT界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史玉柱虽然不认识广告部主任贺静华,但史玉柱还是那样的做法。“我有这样的产品,我需要做广告。”接着又说,“但我现在没有钱,需要延期支付。”不知道是史玉柱的诚心还是大胆打动了报社,贺静华答应给史玉柱打三期1/4版的广告,但规定了费用必须在半个月内交清。

就这样,创业之初的史玉柱买电脑的钱加上做广告的钱,总共需要的钱是17550元人民币,这对于当时的史玉柱而言,这已经让他负债累累。所以这无疑是史玉柱破釜沉舟的决定。15天内,倘若挣不到钱,就是砸锅卖铁的话,史玉柱也还不起这样的债。

奇迹般崛起

1989年8月2日,《计算机世界》刊登了半个版面的史玉柱的广告——“M-6401,历史性的突破”。

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史玉柱备受煎熬。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订单还是没有。十二天过去了,订单依然是没有。

在等待了十三天后,史玉柱收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张订单。也正是在这一天,史玉柱收到了三张订单,接近2万元的汇款!这笔汇款犹如雪中送炭,拯救了史玉柱,也宣告了又一个新兴企业的诞生。

自此以后,一张一张的订单开始不断出现。8月份,史玉柱的收入达到了4万多元,9月份,史玉柱的汉卡销售额已经达到了16万元。此时的史玉柱,已经对广告的作用深信不疑。他将自己所得的收入又一次全部投入到了广告之中,到了10月份,史玉柱的销售额迅速突破了100万元人民币。

高科技带来了高效益,但科技产品的更新换代的速度越来越短。M-6401取得巨大成功之后,在1990年1月,史玉柱带着热水器再一次来到深圳大学。史玉柱开始了自己的“集中营式的生活”。他和伙伴每个星期只下楼一次,而这一次下楼只是为了买一箱子的方便面。

150个日日夜夜,150天的昏天黑地的奋斗,经过这将近5个月的苦心钻研,史玉柱和他的同伴完成了第二代汉卡的研发工作。

这一年的10月,史玉柱将所有的100万元再次全部投入到《计算机世界》,这样赌博一样的广告宣传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M-6401的月销售额攀升到了500万元。1990年的前三个月,史玉柱已经挣到了3000万元。

1992年7月,巨人公司升为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团公司,M-6401汉卡销售量达到了2.8万套,销售产值共1.6亿元,实现纯利润3500万元,年发展速度达到500%。

1993年,史玉柱进军保健品市场,通过大规模的宣传,史玉柱创办的公司不到两年就实现销售额上亿元,成为受人追捧的明星商人。

1994年,巨人集团开始想要在房地产市场有所作为,在投资建设巨人大厦时,设计方案一变在变,从最初的18层一直涨到了72层,投资也从2亿元追加到12亿元。到了史玉柱31岁那年,他成为了中国新生代贵族的代表,从白手起家到大陆富豪排行第八,史玉柱用了短短5年的时间。

巨人回归

1995年全国保健品市场的全面萧条,1996年,巨人推出的“巨不肥”产品失败,最为致命的是巨人大厦建设资金告急,导致巨人集团财务严重告急,庞大的“巨人”轰然倒塌。到了1998年元月,巨人集团资产债务是负债2.5亿元,史玉柱成为了全国最穷的人,成为了人们眼中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2000年,在江阴,史玉柱借着筹集而来的50万元,注册了一家并不出名的康奇公司,依旧是使用广告轰炸的策略,带来了一个新的保健品——“脑白金”的热销。仅仅只用了一年,脑白金就实现销售收入2.5亿元,史玉柱重新打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保健品帝国。2001年1月,史玉柱花2亿元收购了巨人大厦的楼花,他要把以前欠下的债还掉,对此,史玉柱只是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果说史玉柱从此以后安心地做好自己的保健品市场,那也不是现在的史玉柱了。作为浙大数学系的高材生,一个以IT行业发家的创业者而言,内心依然存在着深深的IT情节。

2004年11月,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史玉柱正式进入到了网游市场。2005年4月,史玉柱在在上海宣布了巨人投资集团的新项目——网络游戏《征途》。为了推广这款游戏,史玉柱不惜投入巨大的资金进行宣传:在农村地区组织定期将网吧所有机器包下来,只允许玩《征途》游戏。此外还打出了“给玩家发工资”的口号。甚至兵行险着,在央视投巨资做《征途》的形象广告。这样的宣传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截至2007年5月27日晚,同时在线的人数突破100万,成为全球第三款同时在线超过100万人的网络游戏。

2007年11月1日,史玉柱旗下的巨人网络集团有限公司成功登陆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成为在美国发行规模最大的民营企业,史玉柱身价突破了5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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