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微风无力地吹起小路上的一堆发黄的落叶,天空中不见一抹散乱的白云,反而灰蒙蒙地罩住了这个世界。
嗒嗒…一阵清脆的脚步混入了这个苍茫的世界中…
“有人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的小心,可还是在惺忪的土壤上嵌下了一个个零散的脚印。
自我醒来时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从睁开眼为止,我的眼中就从未出现一抹活物的身影,似乎我跟这个世界完全隔绝了般。
我不停的走,不停的呼喊着,渐渐的…
嗒嗒嗒!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脚步声渐入耳帘。
“这不是我的。”我心想。
渐渐地,我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脚下的发黄的树叶随着我脚步的加快而纷飞。
后面似乎有个人在追我,我不禁害怕了起来。
瞬间,一切像被磨灭般,都安静了下来。
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突然,一阵狂风袭面而来!
我顿时被撞飞了出去,映入眼帘的仅是一抹干练的蓝色。
“咚!”很不幸的我撞到了一根铁柱上。
“噗!”嘴里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不可避免,我面前已多了一滩血迹。
“咳!咳!”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怎么办!?我轻轻地咬着嘴唇。
随着一起清脆的上锁的声音,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又是哪里…”我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显然都没有用,我便望向四周。
这里竟是一个铁笼的内部,说直接点:
我被关了起来,也不知何时,外面已来了四个守卫看守着自己。
第一个守卫,忽地面向自己,我也顺着望了过去。
“什么。”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守卫没有脸,具体来说,就是一团雾气,一身铠甲也勉强地附在它的身上。
它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竟漠然的转身而去,那身影虽让我觉得异常可怕,可竟也有股无奈而又惋惜的感觉。
它那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无底洞,它竟也没有停下,却毅然的选择了跳下去。
第二个守卫也忽然面向自己,它貌似也是一股气,但却是透明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望向它,心却像是被刺穿了般,扎心的痛。
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之后,它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般,奋力把自己手中的钥匙扔到了深海里,海面扬起阵阵浪花,紧攥着拳头便向前走去。
路的尽头是一片光明,那个守卫异常怒火,仿佛它离开走下的脚印都在灼烧一般,小路上的树叶被驱逐了开来。
心痛仍在继续。
“不…”我不禁地轻吐出了一个字,便在地上忍不住抽咽。
就在这时,第三个守卫也扭了过来。
突现在眼前的仅有一张小巧且晶莹剔透的很可爱的嘴唇,它的脸上除了嘴什么也没有。
我被吓到了,但我爆发的小宇宙让我勉强能呆定在那,空空地看着这一切。
它轻轻地抬起“手”,似乎在抚摸这个铁笼子。它轻轻的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
过了一阵死寂般的煎熬,它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看向我,手中握着钥匙。
接下来,它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上扬,上扬,到了极限的时候,它竟还在上扬!!早已弯到了不可能的地步!嘴角已到了眼角的边沿!
它似乎要打开地上的一扇门,那里面似是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充斥着,折磨着你的鼻尖。
腐烂的人肉骚动着,像是地狱之子想要挣扎着从里面逃脱出来一般。
突然第三个守卫被撞倒在地,他身上的人儿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似乎要扎进第三个守卫的胸膛!
那个东西散发一股冰冷的气息,锋利的光芒。这种光芒临临逼近第三个守卫,可每次都被逼退了回来。
这时一声干哑的女声撞到了耳膜上:
“你疯了吗!?”第三个守卫怒喊。似乎双眼直直地勾着这个人儿。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一身的守卫装,显然应是第四个守卫了。
它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我不由得望向第四条路:
隐约的鸟叫,树叶似乎也在微风中摇曳,哗哗声给那世界增添了别样的韵味。淡淡的云层飘散在群山的边缘,把群山映衬的宛如仙境。
真是人间的极乐世界呢!
我知道第四个守卫很清楚它的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它也仅仅是望过一眼。我见过他的眼神,像是一个亡徒踏上不归路一样的坚定。
我很不理解,他大可以甩袖离去,回到那似仙境一样的桃源生活。可他却坚定地留在这个鬼地方,鸟也不拉屎的地方!
真的很不理解!他是个笨蛋吗!?
“咳!”疼痛让我收回了思绪,整个身子像要炸裂了般,好像总有血堵在嗓子里,不停地,不断地会有些冲上来。
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眼前出现隐隐白光。
我将要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吗?
那可真是糟透了。
这一声实在是太小,可那第四个守卫却瞬间望了过来。
我不懂为什么,见到它似乎心里多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当你快要溺死时,总会让你瞬间得到氧气,把你从死亡边缘拉过来;
更像是当你身处阴暗无助时,它会带着你一步一步走向阳光。你会无条件相信他。
似乎有了它,什么危险都会与你无关,什么困难都会销声匿迹。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并且贪恋着、依赖着这个这种感觉。
“死吧。”低沉,富有男性磁音在这个空间回荡。
下一秒第三个守卫嘶哑的痛苦的呻吟声撞入耳膜。
“嘶…”
第三个守卫霎时变为一股气,渐渐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
“咔!咔!咔!”的声音从地下传了出来,带着急躁,骚动的频率,让人不由得心慌、恐惧。
霎时间,四周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寂静在土地上的苍黄的树叶被瞬间炸飞了出去,无助地在狂风中盘旋。高耸的树木也在那一瞬间被压低了好几米。
几个守卫面前的路塌陷了开来,路的每个尽头在狂风的肆虐下,渐渐的消失了。第四个尽头的桃花源入口也未幸免于难。
狂风的呼号显得异常凄凉。
“为什么?”我鼓起勇气望向第四个守卫诡异的“面孔”。
我的秀发肆意在风中狂舞,泪早已被凛冽的风吹干,变为一道道狂风留下的一条条细长的血痕。
我根本没在意,反而坚定的望向正在着急开锁的第四个守卫。
他身上的铠甲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动作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感到一阵阵的心痛…
第四个守卫忽的怔了一下,抬起头,似乎是想说什么,转而又低下头。
回答我的仅是一阵阵狂风的呼号声,凄凉而又无助。
“咔!咔!”这次的声音又加大了不知多少分贝,才能在狂风中清晰地听到它的骚动。
我循声望去,莫名的……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