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兵哥大汉耿直不阿
汽车狂人再摘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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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多好啊，风和日丽，天空湛蓝，大气污染指数很低，厂区内的行人兴高采烈，人来人往，十分的热烈了。
陈科长的一席话，说得我心花怒放，豪气正迈，大有誓死一效吉利宏图伟业。
我走进总装厂办公室。环顾四周，窗明几净，气氛清馨，只有一位戴眼镜的姑娘低头在纸上匆匆记着什么。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是一位清纯俏丽的姑娘，见了我，做了一个把玩手中墨水笔下意识的动作。
“你好，你找谁？”姑娘闪动着两只明亮的眸子，很客气地说。
“你好，我是新调来的祝涟，请问周宗成厂长在吗？”
“很抱歉，周宗成厂长公干外出还没有回‘家’”。她把“厂”喻为“家”，有以厂为家的含义。
“啊！”，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遗憾、失望和不安。
“不过……”，姑娘说了两个字，又打住了，冲我笑笑，一副俏皮模样。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你从哪里调来？到我们厂又干什么？”姑娘连珠泡发问，眼藏悻悻之色，面对着她刨根问底，我不由一怔，小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难道她对我心存戒备，故意说谎来敷衍我。
我一时沉默。心中七上八下，复复杂杂的。
我只好实情相告，并且又给她看了调动交接手续，我又添油加醋，摇唇鼓舌大作解词。
姑娘甜甜地笑着。又自圆其说：“现在有这么一拨人，搭着遮羞布，扯着漂亮的外衣，专干着偷鸡摸狗的营生，我们路桥基地正处于大规模组建的阶段，我们得擦亮眼睛，多问几个为什么，多管一些事。”
我的天哟！她把我网罗到小偷小摸的鼠盗之辈的大营去了，我义愤质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怎么想到如此污浊肮脏之事呢？难道穿戴整齐，西装革屣，都是鼠盗窃偷之辈，你这么有见地的逻辑，高深的见解，不得不令我刮目相看，佩服啊！”。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前段时间发生过一件怪事。”面对我的质询，姑娘依然在微微的笑着。
姑娘未说透，我也不便继续追问。我对姑娘的行为有些敬佩。
“步步为营，处处小心，没有过错。”我说。
“周宗成厂长的确外出公干未归，技术厂长周国海在家，可以找他。”姑娘说。
她面前的办公桌上躺着一款漂亮别致，小巧玲珑的摩托罗拉手机，她拿起它，迅速在数字键上拨弄了几下。
电话通了。姑娘依然用甜甜的十分柔美的女中音在对话。
“周工，有位祝先生找你。”
我心潮激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门开了，进来一位身材高大，体魄健壮的中年人，衣着随意，不加雕饰，一套普通的吉利蓝色工装，手揣一支‘欧洲标准型金万年’水笔和一本小抄，目炯眼明，涵养俱佳，了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姑娘饶有兴趣的为我们作介绍。
“这是周国海厂长，这是新调来的祝先生。”言毕，悄然退后。
我如沫春风，趋步上前，紧紧握住周国海伸过来的那只粗壮的大手，激动不已。
“我相信在这里你一定能大显身手，在这个展露才华的舞台上一定灿烂闪耀，我们欢迎你。”周国海亦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脱口而出。
我闻言欣慰。心里甜甜的真想大声哭一场，一吐心中的快乐；我又想对周国海厂长说几名感激之话，但不知从何说起，用什么样的词儿最恰当最能抒发心中的感慨，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我们蜷缩在被窝里喃喃地说着话儿。话题离不了今天的第一次上班，领导怎么怎么样，工作顺心不顺心，感觉又如何如何之类的，陈燕不厌其繁刨根问底儿地追问，我很乐意地一一作答，今天这个晚上我不想睡觉，我想听她说话儿。
生活并没有停滞，时光仍在流淌。我进总装厂后的第三天，即四月二十日早上，我拜谒了周宗成厂长，是周国海厂长引荐的。那时聊了哪些内容，具体的细节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周宗成比我在人员登记卡片上看到的要显得年轻，说一口略带安徽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他嗓音洪亮，这可能与他当兵入伍，部队操练息息相关，笑起来身子频频向后仰，显和很随意，吩咐事情合情合理，举止行为得体大方，决不矫揉做作。衣着随意，只重实质，不重纹章。
晨会集训。周继林将声音顿得响响的，音量切切实实地比昨天提高了二十分贝。
周继林把我叫到队伍的前面，字正腔圆地说：“这是新调来的祝工，祝工工作多年，理论知识丰富经验足，是我们学习的典范，大家要不耻下问，把他的知识都偷来充实自己。”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你小子哩，是不是要把我从云影里，一下子跌进谷底下去呢！
我忙辨解：“继林胡言乱语，我一点微末之技，岂敢在众师傅面前班门弄斧，岂不贻笑大方。”
这会儿我心思如潮，嘴里虽然连连推辞，可内心却有说不出的慰贴、舒服和高兴。
我担任了总装返修组的副组长，终日在返修区逡巡。
周宗成保持着每晚上到车间巡视一遍的习惯，大小事情，具细无遗。
在平常人的眼中，兵哥大汉是粗鲁而傲慢。只有剑胆，缺的是琴心；只有侠骨，缺的是柔肠，外刚内柔，张扬不羁，大家都很敬佩他的这一点。
就在我进入总装厂的一个月后，在这里要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撩拨人心弦的“授奖”仪式。
2
五月二十一日，依然艳阳高照，新闻采访车泊在办公大楼的停车位。扛着机器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今天要采访“中国汽车工业50周年50位最有影响的人物”奖和“中国优秀企业家”奖的获得者李书福及“吉利汽车第二十一万个用户”交车仪式的盛况。
会址选在总装厂。台州播音员丽娜做了主持。她今天很漂亮，很高贵，既有气质也有风韵，整个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人。
她面颊彤红，两眼粼粼闪光。魔鬼的身材挺得笔直，一袭鲜红色旗袍衬托得她曲线玲珑，纤腰盈盈一握。我讪讪地看着台面，眼眸子之中尽是跳动的鲜脱脱的美人儿。
她袅袅娜娜地走到麦克风前，一双小巧纤细的素手轻脆地敲响话筒请大家肃静，以主持人的身份宣布了今天大会的议程。一阵轻旋律的音乐过后，大会正式开始。中国汽车报的代表上台讲话，他对李书福获得此项殊荣给予充分的肯定和对即将诞生的吉利金刚车寄予厚望，字字句句，全都是溢美之词。李书福大方得体地接过奖牌和荣誉证书。扛着机器的新闻记者一窝蜂似地拥上台去，台面上顿时红光烨烨，彩云飞扬，将李书福严严实实地围在舞台的中央，他左闪右闪躲避着记者的疯狂进攻。
记者一阵紧张的抢抓拍过后，丽娜犹如一只蹁跹的蝴蝶又旋回到舞台的中央，在追光灯下，她舞蹈演员的身材更加勾走男人的魂魄，杏眼微启，波光莹莹，让这样的美人儿做了主持，大会更加亮堂，更加有气魄。
丽娜用清清亮亮的嗓音唱了第二项议程。李书福大踏步走上前来，亲手将金灿灿的第二十一万个用户的钥匙交给户主，刹那间，人头攒动，云烟氖氢，彩雾四起。
我在这种彩雾中觉得自己轻若翩鸿，渺若尘屑。木呆呆地融入人群中，讪讪地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