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便秘了吗?醒醒吧你,她死了,左美艳已经死了。你背着她的尸体只要一出现,现在马上就会成为整个大陆的焦点,各路人马都会来围击你,难道你不要命了,还准备把自己也搭进去吗?醒醒吧你。”
被打的徐一燕,再一次红了眼圈,哽咽的说:“我不想她离开我,我不想…人生若是如初见该多好,当年的篮球场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颗篮球,而她却偏偏拿起我的,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注定,要是永远停留在18岁多好,要是…”
话未说完,又是三个大耳刮子轮番而来,末末下手打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徐一燕被打的眼冒金星双膝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左美艳的尸体。末末则随后单膝跪在徐一燕身前,两只手抓着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徐一燕,你看着我,你把脑子理清认真的听我说,这些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所谓父母子女、恋人朋友一场,终究都有一别,我想她最后的时刻,一定是抱着倒计时的心态,特别的珍惜跟你相处最后的时光。
可现实就是现实,生活永远不可能如你的心愿,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但谁都不是谁的谁,即使失去了再亲近的人,地球也照样会转,日子在艰难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糟糕。无论是好的时候,还是糟糕的时候,都一定要坚强。你既然能从你父母亲双双身故的阴影中走出,那么这次你也可以。人面对坚强和脆弱的能力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难道你想让她死不瞑目,看着你一直消沉下去吗?”
“我…我、道理我都懂,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末末,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呜呜…”徐一燕又哭了起来。
末末无语的一掌拍下去,徐一燕便晕倒在地。
……
‘阳光、沙滩、微风扑面,左美艳欢快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轻盈的奔跑。迎着风,那幽黑的长发滑过她那白皙的脸庞,飘逸在徐一燕的脸上,搞得徐一燕脸上痒痒的、但是很舒服。她踏着浪花想追上左美艳的步伐,和她肩并肩一起奔跑,可无论多么努力,都追不上她的步伐。只有那飘逸的长发一直漂浮在自己脸上。脸好痒、鼻子也好痒…’
“阿嚏~”徐一燕打了一个喷嚏,便睁开了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山洞口。因气候潮湿,洞顶有水珠不时的往下滴,她坐起了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是被处理包扎好,一只小松鼠在自己的脚边,用小爪子正在挠它自己的脸,大大的尾巴也不时的上下晃动。她转过头,看到左美艳平躺在山洞内的一块大石头上,张大末正在往她身边摆放柴火。
原来刚刚出现的阳光、沙滩、美人那一切都是梦境,终究梦醒后还是要回归现实。等下,末末为啥要摆柴火。反应过来的徐一燕站起身,跑去了张大末身边,用她受伤不严重的左手,拉开张大末,用手扒拉掉她眼前的柴火,然后轻抚沉睡中左美艳的脸。
“哼,你睡醒休息够了,又有劲头了是伐,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什么吧。”张大末叉着腰站在徐一燕后面说。可徐一燕并不理会她,依旧深情的看着沉睡中的她。
“喂、喂~越往南边走,天气越炎热,现在只过了一个晚上,她的皮肤表面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现在的样子维持不了多久。这些你心里都清楚,她生前那么的美丽动人,多么的注重外表,你也不想她死后,让她变成她不喜欢的样子吧。一燕,别再欺骗自己了,她已经死了。那边有柴火,我想你会想明白的。”
说罢,张大末便坐在旁边,吃起了压缩食品,折腾了一夜她实在是有些饿了。
徐一燕依旧看着沉睡的左美艳,想着她最后时刻说的那些话,‘…你答应我,平静的接受我的死,把我火化了骨灰撒到南海去。然后要忘了我,重新开始生活,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十几分钟后,徐一燕咕咚咽了口口水:“我听你的。”
说完,便转身去边上拾起柴火,摆到左美艳身边:“喂,别吃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张大末歪嘴笑了下,便放下手中的食物…她在后面抓着她的长发,拿着匕首对准徐一燕,干净利落的一刀下去,徐一燕的长发就变成了干练的短发。
徐一燕取下琥珀项链的坠子,放在自己被包裹的右手掌中。将自己割断下来的头发和剩余的那串琥珀项链,一起放在了左美艳的手中,并深情的最后一次吻了下她的额头。
二十分钟后,沉睡的左美艳已经被柴火包围在中间。张大末站在徐一燕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徐一燕抬起了左手,手掌中生出一团火焰。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左美艳,十分钟后终于下定决心的她,轻声的说:“美艳,再见~”
手掌内的火团便喷去了左美艳的方向,周围的柴火全部燃烧了起来。张大末把鸭舌帽扣到了徐一燕的头上,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亲眼再去看这最后的一幕。
熊熊烈火的燃烧下,徐一燕攥着琥珀坠子,哽咽的唱起了左美艳最喜欢的那首歌: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
是因为你
…..
整理完现场的张大末,将左美艳的骨灰收集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递给徐一燕。
“拿好,带着她,我们准备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