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滚地的声音,没错,是这个样子的声音,制作者是我。我在柜子底,为什么呢,因为某只奇怪的生物某天喝光了我的血,就把我的躯体轻放在了柜子底,并且深深忘了这个事儿。我就一直在这个位置打滚,希望引起某只的注意。可惜了,没有血的我,简直就是嗯空的不像话,我以为天雷阵阵的巨大声响,于她而言,太小了,几乎是零分贝。也许是负的。
我看着她每天穿衣挠头哭笑不得的。一天一阵吐槽。只不过她听不到。或者即使可以听到也是不屑一顾。她,太冷淡了。
眼神,或者那不是眼神,眼睛本来就很小,偏偏又是空空的,望进去简直的真空,或者说是死气沉沉。那里根本什么的不存在。有时候她对着镜子的时候甚至看不到她自己的影子,她虽然近视,但也许并非眼睛的问题,而是她整个人都是空的。她孑然一身,家乡不在,亲人不在,就连姓氏都不能被好好喊出来,那是容易被叫错的姓氏。她的早中晚是一样的颜色,她的昨天今天明天是一样的频率。她却似乎并不在意。
唉这么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类,估计是不会想起我这个空瓶子了。
我是酒瓶子,不是单纯的酒瓶。我是有略微的意识的,可以感知别人的意识的意识。我这个没有被锥住瓶口的空瓶子经常是发出呼呼呼的空洞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只在柜子底。
我想我只能被阿姨扫除出去的时候才能见天日了。但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见天空了。毕竟没有了血液的空壳子我出去又能如何,不如一直困在此处。
可惜,有一天破天荒的,她把我轻轻丢出去了,丢在垃圾桶。我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后被怪异的味道淹没。然后我的鬼马意识直接熏死不能复生。
再见了。被吐槽的冷漠女子。
她好像遇到了太阳,那天心情很好的收拾了屋子。一下子失笑,这是什么时候喝的酒瓶竟然还在。像是想起什么。但其实没有。然后继续清扫。毕竟阳光很好,风也很柔。她终于还是决定失去一个别人比失去自己好。
她放下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然后开始好好的清理自己的生活,或者叫清点。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只是眼睛里被塞进了希望。那些人类与生俱来的会影响很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