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你确实成功了……先去吃饭吧,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呢!”星痕摁住内心的震惊,赶紧转移话题。
“咕噜咕噜……”辰枫肚子顿时响起,他尴尬地笑着道:“嘿嘿,饿了,那走吧!”
星痕跟在辰枫后面,收拾了心情后,快步走过去,一路有说有笑,带着辰枫走进村子。
夜光之下,二者的身影渐渐远去,皎洁的月亮温柔地撒下一片片银光,地面上的草丛和树叶如同披着闪烁的水晶之衣,在这片夜空之下,与视野尽头的身影形成一种唯美的意境。
……
“嘿,没想到村里还有饭馆啊,真好吃……”辰枫坐在饭桌前,对着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一副饿死鬼模样!
“你慢点吃!”星痕无语,就算再饿,吃成这样子也太夸张了吧!
事实上,辰枫真的太饿了,他感觉,估计今晚是他有生以来最饿的一次,这么多香喷喷的美食在面前,根本停不下来!
整个凝炼始灵的过程,可是整整用了五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是不间断地持续性耗神,掏空了整个身体的精力和体力,而且在这之前还硬生生地扛着物资从申华镇到零溪村,这可是整整三十多里路!
“还有啊,零溪村就只有这么一间饭,就是为这种时候而出现的服务……”星痕解释了一下饭馆,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一些村子理应不该有饭馆的,因为住在村子里的人一般都没什么钱,哪有人会来这里消费?可是这饭馆有些特殊,实际上就是一些没有什么能力打猎生活的村民轮流管理的,负责给一些晚归的猎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准备晚餐,对于村子里的人并不收钱,完全免费的,对外来的人才会收钱,这样既服务了村子,有时候又能为村子赚钱,还养活了一些能力较差的村民,一举多得!
辰枫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感觉还挺有趣的!
“你们在这里慢慢吃啊,我有事先回去一趟啊!”这时,馆子里的张婶上完最后的食物,对着辰枫他们说。
“哎,好,真谢谢张婶啦!”辰枫和星痕连忙回应。
“嗨,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那我先走了,等一下再来收拾,需要酒的就自己进去拿啊!”张婶笑呵呵地道。
“哎,好!张婶慢走!”
看着张婶离去的背影,辰枫顿生感慨,“星痕大哥,这里真的好好哦,没有纷争,邻里和睦,其乐融融!大家都那么友善,那么纯朴,我好喜欢这里!”
说着说着,辰枫竟是湿了眼眶……
“哎,你喜欢就喜欢,怎么就哭了!”星痕觉得奇怪,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于这一切早已习惯,也很喜欢这里,但是并没有这么多感慨,主要是没经历过多少红尘之事。
“对啊,好奇怪啊我,这是哭什么?”辰枫也觉得很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突然这么善感了?
没人知道,就连辰枫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潜意识中的他在感慨!情之所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触动内心尘封已久的记忆与情感……
半个钟后,辰枫靠着椅背,叼着牙签,一脸满足之色,“啊,好饱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吃完就回去睡吧,明天正式进入修炼。”星痕看着辰枫微笑道。
“好勒!”辰枫因为凝聚出始灵,心情特别好,连说话都是笑呵呵的。
回到各自的屋子后,辰枫盘坐在床上沉思,一边冥思内视丹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始灵后,辰枫虽然不能内视其他的部位,唯独能内视丹田,似乎是因为自身灵气存在的原因,连带着对自身的了解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那束球形的始灵静静地悬浮在辰枫的丹田之上,发着温和的光芒,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似乎它就是这一种形态!
正当辰枫欲以意识去沟通始灵之时,他忽然觉得眉心一阵瘙痒燥热,并且伴随着阵阵刺痛之感。
辰枫相当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也就是辰枫出神的这一刻,丹田上那悬浮的始灵悄然裂出一小部分出来,沿着他体内一道奇经贯冲而上,直达眉心之处,而后眉心处光芒一闪,似有一道裂缝敞开,仅仅一瞬间便消失,归于平静……
随后,那些刺痛等怪异的感觉也渐渐消融,留下一脸懵然的他。
不过,还没等辰枫深思,他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闯了进去,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紧接着,他的脑海中兀自出现“轮回经”三个大字,并且一串串古怪晦涩的信息随之而来:
天地初开,万物皆寂,道之为物,惟恍惟忽。恍兮忽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灵,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这是什么?
辰枫一脸懵逼,一字一句反复斟酌,却始终难以明悟。待他心思回归现实之时,那些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文字却又变得缥缈无常,若有若无,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他再次进入修炼状态,那些信息便又再次清晰无比地出现在脑海中,甚是奇妙。
他几番苦思无果,加之白天劳累非常,想着想着,竟昏头倒睡了过去。
与辰枫的情况不同,一回到屋子内,星痕却始终无法入睡!
“今夕何夕,昨夜离兮!”望着窗外弯弯皎月,星痕顿生感慨!在这个时刻,他突然很想舞剑,想将一切郁闷之情狂泻而出!
一时之间,星痕踏痕穿行,来到了平常他练剑的地方。流水潺潺,飞流水瀑之下是一池平静的水潭,这是零溪一段奇特的场景,距离零溪村不远,却少有人迹,是一处绝佳的练武之地!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星痕不经意地想起了过去与师父同临此地的场景,似乎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师父就带着自己来这里修炼,一直到自己学会了九禁九封术,有了一些自保能力后,师父才没有带着他来,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才来检查指导自己的修为剑术。至今忆起,余味十足。
星痕持剑而立,内心感慨万千,微风轻拂,身影便飘忽起来。
一番剑舞过后,落叶纷飞,竟在最后隐隐形成了一个“乱”字!
星痕有感而发,一剑斩向飞瀑,“乱剑流,飞瀑斩!”
顿时之间,似有千把万把利剑飞刃先后斩去,气势如虹,一道强过一道,飞瀑竟然就在这一斩之下被切断,足足断流了5秒钟!
而在这断流的时间段,飞瀑后的岩壁竟然如豆腐般被横切入一丈之深!要知道,星痕可是对着飞瀑遥斩,凭借剑气切进去的,若是真剑近身斩下,这威力想想就吓人,恐怕一头大象就能轻易被劈成两半!
见此情景,星痕也是愣住了,他仅仅只是见“乱”意起,剑随意动,有感斩出,竟然有如此威力!若是全力斩出,那……
星痕不敢想象,他仔细回忆那一剑,似乎抓住了什么要领!
每一招每一剑,随心随性,凝而为一,所谓乱,又所谓不乱,是为“乱剑流!”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自己的剑道吗?”星痕喃喃道。心领神会下,他又一次舞起了剑……
第二天清晨,辰枫睁开猩猩睡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睡得特别香,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辰枫伸伸懒腰,走出屋子,来到院子中,他心情十分放松,此时更有种坐看云卷云舒的心情!这也是他这些天来,觉得最轻松、最舒爽的一天,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阳光!
耳畔鸟鸣清响,一切都是那么舒心随意。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辰枫突然有一种十分心悸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不安、十分悲恸,这让他不禁看向门外。
也是在这时,星痕回来了,今天的他看起来亦是格外的轻松,似乎经过一个晚上的悟剑后,心明眼亮,想通了一切,也想开了一切!
“咦,辰枫啊,等一下用完早餐后跟我去一个地方!”星痕说道。
在辰枫看到星痕的瞬间,这种不安悲恸的感觉瞬间变得更加强烈,但很快的,却又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错觉么,为什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感到那么悲伤呢?
“怎么?”星痕见辰枫在发愣,问道。
辰枫这才回过神来,才想起先前星痕说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应道:“额,好!”
……
零溪瀑布下,修炼场中,辰枫跟着星痕来到了此地。在辰枫未失记忆前,他虽然也从电视上看过瀑布,但现实之中的他从未亲眼见过,这里的瀑布虽然不是很壮阔,只有十来米高,但这丝毫不影响辰枫此时的激动之情与好奇之心,他忍不住赞叹连连,甚至恨不得过去瀑布底下冲一冲,这想想那情景,就让人觉得暗爽不已!
星痕诧异地看着辰枫,自小就在这里生活修炼的他,很难理解辰枫的心思,只是这样的一个小瀑布就这么激动?他隐隐记得零溪源头那里可是有一挂高达上千米的大瀑布,那壮阔恢宏的场面才让人吃惊!
于是乎,他问道,“辰枫,你以前没见过瀑布吗?”
星痕才刚说出口,就马上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了。
只见辰枫沉凝片刻,似乎在努力回想,然而,他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过去的事,只能摇头,道:“想不起来,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是没见过!”
星痕怕辰枫又陷入伤感之中,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知道零溪的源头有一挂更长更壮观的瀑布吗?它名为九天飞瀑,那可是高达上千丈,宽达数百丈的大型瀑布……”星痕一边说着瀑布的场景,一脸回忆之色,那是他和他师父去过的一处地方,他也只去过那么一次。尽管在那里呆的时间不长,印象却很深刻。仿佛看着那处瀑布,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心生渺小。这是一种很矛盾又很自然的感觉,大概是人都会被那种惊人的场面镇住,大赞造物之神奇、人之渺小吧!
“可惜,他在零溪源头,也就是零界深处接近天断山的地方,以我目前的实力还去不了那里,否则我一定带你去看看,那波澜壮阔的恢宏景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星痕的声情并茂?辰枫想象着他描述的场景,早已心生向往。只此一生,若能得见如此场景,大概死亦无憾了吧!
想到这里,辰枫心潮澎湃,道:“星痕大哥,我们约好,若有一天,我们有能力登临天断山的时候,就去天断山那里看那九天飞瀑吧!”
星痕也很想再去那里看看,略微思考了一下,应道:“好!”
辰枫捏紧了拳头,殊不知,这不仅是辰枫对星痕的一个约定,也是对自己的一个约定……不知为什么,自他修成始灵后,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见到星痕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甚至更加强烈,他隐隐觉得,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意外,一场让人来不急准备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