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徐氏听到门外仆人的话,便怒目嗔道:“咱们老爷便是同知大人,有谁胆敢到咱们府上拿人?”
徐惠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房门便被踹开,领头的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笑道:“谁有胆子到你们府上拿人?本官便告诉你这个无知夫人,本官乃提刑按察使司嘉兴府检校陈达,奉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徐启光大人上命,前来捉拿犯官赵珩的家眷。”
徐惠听到这个叫陈达的检校说的话,不由得面如死灰,惊呼道:“大胆陈达,你不过区区从九品的不入流小吏,安敢诋毁我家老爷?”
陈达听到徐惠说自己是不入流的小吏,顿时心底生出莫名心火,当即反唇相讥道:“夫人果然牙尖嘴利,下官的确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从九品小吏,下官定会好好报答夫人今日的厚待。”
徐惠听到陈达恶狠狠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中自是大骇,一面自责自己说错了话,一面尤做不甘的问道:“我家老爷乃是正五品的嘉兴府同知,无故为何会被锁拿下狱?”
陈达冷冷哼道:“赵大人倒是官居正五品的同知大官,只可惜赵大人不图治理一方报答圣恩,反而满心只知晓谋划勾结盐课提举使司的一个吏目私贩盐引,鱼肉百姓,已被我提刑按察使司的邹佥事锁拿下狱。”
徐惠听到陈达这样说,顿时心如死灰,瘫倒在地上,惊得一旁的丫鬟赶紧将徐惠扶起。
而此时此刻坐在床榻上的赵楚澜听到赵珩鱼肉百姓,然后想到刚刚徐惠一出手便是一锭十两的纹银打赏给这个老头,这赵珩看样子就不是好官,于是出于一个有着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的好姑娘,赵楚澜叫道:“果然是贪官,刚刚这老头还得了一锭白银的贿金。”
赵楚澜一言既出,惊得一屋子的人都诧异无比的看着赵楚澜,赵楚澜看着四周懵逼的众人,不由得想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对了,我现在是赵楚澜,赵珩是我自己的老爸,哪有自己说自己老爸是贪官的?
陈达听到床上的女子这样说,双眼放光的看着一旁的老头,大声怒喝道:“大胆刁民,还不赶紧将犯官赵珩家中的脏银交出来!”
老者下意识的捂住袖子大声说道:“老夫乃是赵徐氏请来的大夫,这十两纹银乃是老夫的诊金,你凭什么污蔑为脏银?”
“你为谁诊治病情?”陈达厉声问道。
老者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为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子诊治。”
“床上之人是何人?”
“床上躺着的乃是赵珩的千金,因为摔伤了脑袋,刚刚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胡话,这十两纹银是老夫自己的辛苦所得。”老者再次解释道。
陈达听到老者这样说,不由得怒火中烧,随即怒问道:“我就问你这十两纹银你交是不交?”
老者紧紧捂住袖子,一身正气的说道:“老夫视钱如命,不对,老夫视死如归,这圣明皇朝朗朗乾坤,岂容得你这等奸吏强索百姓钱财?”
“来人啊,这个老头和犯官家眷勾结,有私犯盐引的嫌疑,一起捉拿下狱。”
“等等,老夫只是不小心走错路,路过这里而已,对了,这地上怎么掉了十两纹银,是眼前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人掉的吗?反正不是小老儿掉的,小老儿先告辞了。”
“哼,想走,晚了!”陈达大手一挥道:“来人,将犯官的女眷抓入提刑按察使司的女监,将这个老匹夫给我抓回去仔细审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