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亏你会武功,要不然这一脚铁定要了你的命。”
闻言,银屏一怔,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萱,她怎么会知道?她从未在她眼前展示过自己的武功。
“会武功也好,最起码能保护好你自己,不用我劳心。”其实在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记得重生之后,自己身在异地,当时失了魂的差点摔在地上,她记得银屏那时站在床边,而她却站在门外,相隔那么远,她都能在刹那间将她扶起,不是轻功了得,那是什么。
“小姐,我不是有意隐瞒。”一脸愧疚地看着慕容萱。她真的不是有心的,而是时间未到,她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她的小姐会有危险。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想说自有你的原因,我也不会多问。”
顿了顿,继续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抓药。”
“这些小事不用劳烦小姐了,我让翠竹出去一趟就行了。”
“你觉得府里的人信得过吗?更何况。。”慕容萱欲言又止,不想多说什么,连忙起身忙去。心里却暗自腹诽着,银屏,前世的她,医术超群,在黑白两道上被誉为用毒至尊-曼珠沙华。她比任何人清楚什么灵药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康复。
慕容萱来到一间誉为‘仁善堂’的药肆,装潢富丽堂皇,古色古香,清秀雅致。尤为最要的是,药铺一般都会有一股大大的草药味,而这里不但没有,反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让她甚为诧异。
她走到了柜台,看了一眼略为年轻的男人,冷冷地说道:“白芷,川穹,川牛膝,当归,山药各一两。”
沉吟了一下,说:“这里可有七心海棠?”
此言一出,年轻男人略为一怔,但很快恢复神情,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碧玉年华,本应该是稚气未脱的女子,但却隐隐透着一股清冷孤傲,如同暗夜精灵般的空洞,这种神情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稚嫩的脸上。
这样小小的年纪恐怕不知道七心海棠本是剧毒之物吧。
“小姐,七心海棠在皇朝甚为少见,更何况它是毒花,我们药铺从不出售毒药的。”男人瞥了她一眼,提醒道。
慕容萱只是抱着小小的希冀问的,有了七心海棠,银屏的伤势会康复得快一点,她当然知道七心海棠有毒,但它的海棠籽却是上乘的灵药,同时也是解毒的重要药方之一,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
算了,多说无益。
“那就按照原来的抓药。”
“好的,请小姐稍等。”
忙碌了一天,她看着银屏服下药膳,随后渐渐地沉入梦乡,她才放心离去。
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揉了揉疲倦的双眼,顿感满心的疲累与心伤,抬头望着宁静的月色,曾几何时,她与他并肩坐在花园里,静静地欣赏月色。现在想起来,她觉得当时的她应该是幸福的,尽管那时两人都沉默无言。
渐渐地,眼皮繁重,她俯在了石桌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静静地进入梦乡。
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能见到他,与他完成未完成的梦。
月色朦胧的夜晚里,黑沉沉地,城郊外的树林里充溢着诡异的气息,突然,草丛里好似有些什么,不安分地动了动。
随后,一个男人从草丛里大义凛然地走了出来,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不久,远方传来一丝动静,男人猛然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他的主子。
男人连忙拱手上前问安。
“叫我来欲为何事?”来人的声音霸道十足,但却带着一股冷然,在这幽深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诡寂。
“二爷,属下有一件事情向您禀告。”话落,双手奉上一叠纸张。
“这是慕容王府的三小姐今日晌午托属下办的事,我觉得很可疑,不明为何她会找上一个乞丐来替她办事?还给了我五千两的银票,并且说事成之后会多付一万两银票。”他尤其记得她临走前说的一句话‘你值得这个价钱’。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莫名的光芒,内敛与诡异,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抬眸看着眼前人,与他的主子很相似。
很明显,听到某人的名字,来人心里愕然一怔。心里不禁暗自臆测:她居然找一个乞丐来替她办事?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吗?
看了看纸张上的绘画,是两朵花,两花之间围绕着荆棘的藤木。待看清花木,他一脸的震撼,其中一朵如嗜血般鲜艳的花,它乃是西域之花-彼岸花。
突然脑海里回荡着当地的一句俗话“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它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
鲜少皇城人认识的彼岸花,她一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竟然能准确地画出远在天边的西域之花,太不可思议了。
她真的是慕容萱吗?心里竟生出了一丝疑问,连他自己也感到错愕。
另一朵花,他认识也很熟悉,它是他最为钟爱的蔷薇花,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黑色的蔷薇花啊!为何她画的却是黑色的呢?
黑色可代表着不详之意。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要让全皇城的人都知道这幅画的存在。”他当时听了,也觉得奇怪。为何要让全皇城的人清楚这幅画的存在?难道这幅画内藏有玄机?
嗯?让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她意欲为何?
两种花可都是不祥之花,同时也象征着死亡。
此画若是传遍皇城,该掀起多大的风波。哪怕只是一张画,也可以引发血案,倘若太子细查下去,定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慕容萱身上,到时她跳入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
到底该不该帮她呢?
沉默了一阵,微微说道:“按照她说的去办,但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副画的主人是谁。”
闻言,男人有些诧然,他的二爷可从来不多管闲事,他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他是他的主子,只听命于他,口头上答应慕容萱,纯属觉得她有点意思而已。
但他的命令可不敢违抗,茫然接过纸张,点头忙去。
徒留下的某人,脸上略有所思。
某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慕容王府,翻过城墙,悄悄地来到宛心阁。
引入眼帘的却是慕容萱静静地俯在石桌上睡觉。
某人不禁皱了皱眉,抬步走到她的房间,拿起了一件薄被,轻轻地为她盖上。
换做前世的她,即使在睡觉,也时时刻刻地警惕着周边的风吹草动。但她却毫无察觉,这可是杀手最致命的错误。
或许她的梦,美得过于凄凉,又或许,她的心已经累了。
某人这才发现,她的眼角竟噙着几滴孤凄的泪水。
她又落泪了,这是第二次了。
某人的心划过一丝抽痛,不知为何,她的泪水竟可以让他黯然神伤,心放佛被针深深地扎到一样刺痛。
他的眼光随着她的面容停留了好一会,心中竟然帐然若失。这个女子,从未在他眼中有过痕迹,他甚至未曾注意过她。却不知为何,自那日在他那见过一面后,心中就有了再也抹不去的牵挂,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