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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盛世之下,山雨欲来(1)

1.母狼之城

世界闻名的古罗马,诞生于2600多年前,它的发祥地在意大利。虽然罗马国家的疆域后来远远超出意大利的范围,但在西罗马帝国衰落之前,它始终是罗马经济、政治和文化的中心。古罗马城罗马城位于地中海中部亚平宁半岛的拉丁平原上。拉丁平原上有条台伯河,罗马城就在台伯河左岸的小山上。如果说尼罗河是埃及人民的生命之源,黄河是炎黄子孙的摇篮,那么台伯河就是罗马人民的母亲之河。传说中的特洛伊城旧址像很多古老的民族一样,罗马人也是用一个神话传说来解释自己城市的起源和命名的。据说,是两个孪生兄弟罗慕洛和勒莫建立的罗马城,他们是希腊神话中特洛伊英雄伊尼亚的后代。

据传说,古代特洛伊陷落以后,伊尼亚带领一些保卫城市的人逃了出来。逃亡者的船只在大海里漂泊了很久,最后海风把他们吹到岸边。疲惫不堪的逃亡者上了岸,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这就是意大利东岸,台伯河畔的拉丁姆区。传说中的特洛伊城旧址拉丁姆地区很早就已接受了维兰诺微文化,经济有了较大发展。维兰诺微文化是指约公元前1000—公元前500年这一文化时期,以1853年开始发掘的波伦亚西面的维兰诺微遗址而命名。其特征是居民以从事农业生产为主,并有较高水平的冶金技术,晚期即发展到王政时代。在维兰诺微文化阶段,来自小亚细亚的铁器制造技术在亚平宁半岛广为传播,铁制工具、伊特鲁里亚人所制的“维埃伊的阿波罗”赤陶着色雕塑 武器和饰物普遍出现,包括斧、锄、剑、矛头、别针和手镯等。当时的聚落面积也比先期的泰拉马拉文化时期扩大了,并出现了许多有围墙的城寨。公元前8世纪左右的维兰诺微文化中期,意大利中部的一些村落开始发展成为镇和城市,出现早期城邦国家的雏形,不过统治者大多是从小亚细亚渡海而来的伊特鲁里亚人。他们带来了包括水利灌溉技术的先进农业生产方式,使古代罗马的经济发展进入了新阶段。在这一阶段中,许多地区的维兰诺微文化仍保留着土著文化的浓厚色彩,从各地出土的陶器、石器及其他日用器物来看,仍承袭着过去的传统。不过从葬俗上反映出土葬越来越流行了,石室墓也开始出现。

拉丁姆地区的平川地带土地肥沃,并且有良好牧场,农牧产品北运于伊达拉里亚以换取其工艺较高的金属产品,同时在台伯河入海口的奥斯提亚附近有盐场出产优质食盐,由此通过台伯河可以将盐东运内地,这样就形成了南北向和东西向的贸易大道,它的一个主要交叉点热闹非凡、商贾云集、经济发达。 王政时代的罗马城和拉丁姆地区这里不仅地位适中,各种影响能够辐射到意大利整个东岸地区,而且由于台伯河上还恰好有一座小岛,便于搭桥渡河,东岸俯临此岛的还有巴拉丁、卡彼托林诸丘,有利于当地居民控制大桥和保护商旅。因此随着经济的发展,原来属拉丁姆边缘地带的这个渡口便受到拉丁人的重视,一些人相继来此定居。伊尼亚的儿子在拉丁姆区建立了一座城市,命名为亚尔巴龙伽城。

王位传了15代,这时统治着亚尔巴龙伽城的是国王侬米多尔。侬米多战神马尔斯尔的弟弟阿穆留斯是一个阴险残暴的人。他自己想取代哥哥,登上王位,做亚尔巴龙伽城的统治者,于是他便不择手段,推翻了侬米多尔,窃取了政权,篡夺了王位。阿穆留斯怕哥哥侬米多尔的后人报复,便杀死侬米多尔的儿子,并逼迫侬米多尔唯一的女儿西尔维亚做了贞女塔的女祭司。

按照规定,女祭司必须保持终身童贞,不得与他人结婚。阿穆留斯为了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还把侄女囚禁在一座孤塔之中,避免外人见到她。阿穆留斯认为这样一来,他的哥哥就不可能有后代,也就不会有人向他报仇了。

但是战神马尔斯却来到塔中,与西尔维亚相爱并与其生下一对双生子。

阿穆留斯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恨又怕,他命人马上杀死了他的侄女西尔维亚,并让一个女奴把两个婴儿扔到河里去。女奴把两个孩子放在一个篮子里,来到台伯河边。这时台伯河正在泛滥,大水不断上涨,沿河白浪滔天。战战兢兢的女奴不敢走到水里,就把篮子放在河边,转身离去了。母狼哺乳图:一对可爱的男婴,正在贪婪地吮吸她的乳汁,男婴仰着头,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男婴不是和母狼一起雕塑的,而是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艺术家波那尤奥略后来补充上去的。母狼形象高大,身材修长,由于哺育婴儿,略显消瘦,但四肢健壮,脚爪紧抓地面、两耳竖起、嘴唇略张、牙齿微露、双目圆睁、直视前方,带着一股沉着、冷静与警觉。

没想到篮子挂在岸边的一根树枝上,河水并未把它卷走。不久,河水退去,里面又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这时,一头到河边饮水的刚失去幼崽的母狼听到哭声走了过来,它嗅了嗅篮子里的婴儿,但没有伤害他们,反而用自己的乳汁来喂养他们。一个牧人看到了这一幕,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家,精心抚养起来。他又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一个叫罗慕洛,一个叫勒莫。

后来牧人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世,但对此一直守口如瓶。在牧人的精心养育下,这对孪生兄弟长大了。由于他们每天跟随牧人出去打猎,锻炼成了敏捷、强壮的青年,而且力大无比。

看到两个孩子成长起来,并且有一定的本领,牧人才把他们身世的秘密告诉了兄弟两人。兄弟俩听了以后,决心杀死阿穆留斯,为自己的母亲和舅父报仇雪恨。罗慕洛与勒莫一起领导亚尔巴龙伽城人民起义,杀死了残暴的阿穆留斯,又找到隐居乡间的外公侬米多尔,把政权还给了他。

罗慕洛和勒莫做完这些事后,不愿再留在亚尔巴龙伽城,他们决定在台伯河旁的七座山丘上、母狼发现并哺育他们的地方另建新城。可是新城建好之后,罗慕洛和勒莫为了用谁的名字来给新城命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一怒之下,冲动的哥哥罗慕洛失手杀死了弟弟。然后他很快挖好了环城的壕沟,成为这座新城的统治者,并以自己名字的头几个字母(拉丁字母Roma)作了城市的名字——这就是著名的罗马城城名的来由,所以罗马又称“七丘之城”。罗马城的建立标志着罗马王政时代的开始。据传说这事发生在公元前753年,罗马人便以这一年作为自己的纪元。

在罗慕洛执政期间,罗马在人口规模和经济水平上已接近建立奴隶制小国的条件,但社会制度仍属于军事民主制。罗马王政时代的七王可明显地分为两个阶段:前四王拉丁族人、萨宾族人交替时期尚属原始社会末期,后三王的埃特鲁斯坎统治时期才开始真正建立起国家。 埃特鲁斯坎人罗马王政时代又称为罗马王国。此时的古罗马还没有成为强大的帝国,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城邦,尚未建立共和国,是一个传统的君主制国家。罗马人似乎对领土和财富并不特别贪婪;他们征服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解除周边民族对自己安全的威胁。建立王政的明确目的就是提供稳定和安全,而对周边领土的征服就是服务于这一目的。随着罗马对周边领土的控制的扩大,罗马人引起了北方强大的埃特鲁斯坎人的注意。埃特鲁斯坎人的墓画《狂欢者》公元前6世纪中叶,埃特鲁斯坎人攫取了罗马的政权。从此以后,埃特鲁斯坎君王统治了这个城邦,这使得罗马人愤恨不平。终于因为埃特鲁斯坎国王塔克文强奸了一个贵族的妻子卢克蕾蒂亚,罗马人在公元前509年奋起反抗,推翻了埃特鲁斯坎人的统治。

2.三权分立的罗马共和国

公元前510年罗马人驱逐了前国王卢修斯·塔克文·苏佩布,结束了罗马王政时代,建立了罗马共和国,政治上由元老院、执政官和部族会议三权分立。元老院名义上是咨询顾问机构,但其成员凭借家族世代相传的权势和声望,对国家政治产生着举足轻重的影响。300名终身任职的元老是贵族势力的坚实堡垒,他们掌管着国库的运作和一切的对外事宜。执政官,掌管国内事物,指挥军队作战。一年一任,不得连任,由百人队议会中选出。

三权分立是古罗马共和国的基本政治体系,也是被后人认为古代最经典的政治体系之一。这种政体也许是古代最完善的民主政体,是一种集君主政治、贵族政治和民主政治优点于一身的混合政体,这种体制为罗马称霸一方提供了保障,但也因为其存在着矛盾的隐患。贵族垄断行政、军事、宗教大权,把平民排斥在外,甚至禁止平民与贵族通婚。经济上,贵族强占公有土地,使平民普遍陷入沉重的债务之中。

共和国建立以后,罗马的商业贸易有了很大的发展。公元前495年,罗马建立了专门的商人公会。与此同时,罗马还同其他拉丁人订立了有关商业协定。富有平民的势力发展迅速,这进一步加强了平民在与贵族斗争中的地位。

伴随着海外扩张,罗马的海外贸易以及金融和高利贷活动迅速发展起来。随着商业、金融和高利贷业的发展,罗马社会形成了一个专门从事上述各项活动的阶层——骑士。在对外征服和掠夺方面,元老和骑士利益一致。但在政治上,骑士的地位不如前者。这样在罗马统治集团内部出现了新兴工商奴隶主与贵族奴隶主之间的斗争。

罗马把在对外征服中获得的大量土地充作国家公有地,出租或卖给富有公民。而罗马的富有公民——元老显贵、骑士和行省总督都以地产为重,想方设法扩展私人土地,大土地所有制迅速增长。公元前1世纪, 宴会上的奴隶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出现大田庄拉蒂芬丁,意思是大地产制、大农庄制。田庄占地上千犹格(罗马亩制单位,相当于四分之一公顷)甚至成千上万犹格,多种植谷物,其它种植葡萄、橄榄,一部分作为牧场。由于田庄使用大量奴隶,导致了小农的大量破产和游民无产者的出现。拉蒂芬丁日益发展扩及北非、高卢和西班牙等地,在农业生产中占据了统治地位。这种大土地所有制的发展造成严重的社会后果。

罗马的自由农民纷纷破产,成为城市中的“无产者”。罗马城市无产者阶层的形成,一方面使得罗马政坛贿买选票成风,破坏了民主公正,另一方面,大批破产公民成为没有财产的无业游民,失掉充当公民兵的资格,使罗马的兵源日渐枯竭。平民无权参与国有土地的分配和使用,贫苦的平民在绝境中往往向贵族举借以人身为抵押的高利贷,偿还不上就沦为债务奴隶。

罗马奴隶主要来源于两种:一种是战争奴隶。长期的对外征服和扩张战争,使罗马获得难以数计的奴隶,为奴隶制发展提供了条件。在长期战争中,大量奴隶流入罗马。罗马多次将占领地区的居民卖为奴隶。意大利南部的卡普亚城,因曾经倒向汉尼拔,全城居民悉数被卖为奴。公元前176年,罗马镇压了起来反抗罗马统治的撒丁人,接着就将八万撒丁居民卖为奴隶。公元前167年,罗马占领希腊西北部的伊庇鲁斯,又把当地的十五万居民卖为奴隶。第三次布匿战争结束,迦太基城中残存的五万人全部成了奴隶。奴隶贩子常常随军出发,就地收买战俘。 第一次布匿战争还有一种就是债务奴隶,罗马虽然废除了债务奴隶制,但是意大利的许多居民和行省的居民不享受罗马公民权,不受债奴法的保护。他们不堪包税商和高利贷者的盘剥,很多人成为债务奴隶。此外横行于地中海的海盗也常在各地拐骗人口,卖作奴隶。罗马各大中心城市差不多都有奴隶市场,提洛岛更是奴隶买卖的中心。而罗马社会经济的普遍发展,也为大规模经营和使用奴隶成为可能。

罗马奴隶的处境甚为悲惨。在罗马法律中,奴隶被视为主人的财物,没有“人格”,奴隶受着极为残酷的剥削和迫害, 提洛岛 与牲畜和其他财物没有多大差别,只不过是“会说话的工具”,是奴隶主的财产。奴隶主对奴隶有生杀之权,他们拼命从奴隶身上榨取血汗,强迫奴隶从事难以胜任的繁重劳动。

另外,罗马奴隶主还以奴隶生命取乐,强迫他们进行角斗训练,罗马奴隶主则从这种野蛮的娱乐中寻求刺激。

随着奴隶制经济的发展,到公元前2世纪下半叶,罗马奴隶与奴隶主阶级之间的矛盾,罗马同被征服者之 竞技场上的角斗士间的矛盾,统治阶级内部元老贵族和骑士阶层之间的矛盾,都充分暴露出来。而野蛮的奴隶制使罗马共和国后期奴隶与奴隶主阶级之间的矛盾处于极端尖锐的状态中,迫使奴隶不断掀起暴动和起义。而平民与贵族之间这一最基本的矛盾更是自始至终伴随着共和国,这也使其日后必然走上改革的道路。

驱逐国王之后的最初十六年,罗马陷入了长期的所谓“骚乱”之中。公元前494年,当时罗马同邻近部落发生战争,而罗马平民拒绝作战,带武器离开罗马,史称“平民运动”,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保民官”这一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职位。平民选出自己的代表,在政府中全力保护他们的利益。 保民官平民借用这一武器多年来对抗贵族的专横跋扈,使自耕农和半公民的声音在罗马政治颠峰的上空回响。

贵族被迫承认了平民选举保民官和召开平民大会的权力,保民官一年一任且必须由贫民中选出,负责保护平民的权力不受贵族侵犯,凡是不利于平民利益的行为、法令等,保民官都有权力予以否决,保民官的人身与其否决权神圣而不可侵犯,其权力以后又进一步扩大。

《十二铜表法》的制定公元前451至公元前450年,在平民斗争的压力下,贵族被迫同意制订了罗马历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典《十二铜表法》,因刻于12块铜牌而得名。其内容仍以保护贵族权益为主,但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贵族因曲解法律而滥用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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