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推动下,提比略在公民大会上提出了较为激进的土地改革法案,其中规定:第一,每一家长占有“公地”不得超过500犹格土地,另外,他的儿子中(如有的话)长子、次子可各占250犹格,从而限定每家占有“公地”的总数不得超过1000犹格(约合250公顷); 古罗马旗手(左者)和将军(右者)
第二,凡超过规定数量的土地一律收归国有,然后分成30犹格一块,分配给贫穷无地的农民使用,分地的农民每年要向国家交纳少量的租金,不准出卖或转让,以免再出现无业游民;第三,分配土地的工作由每年选举的“三人委员会”负责处理。公民大会立即通过了提比略的土地法案,并把包括提比略本人在内的3人选为三人委员会,其余两人为提比略的岳父阿庇安·克劳狄乌斯和提比略的弟弟盖乌斯·格拉古。当时的盖乌斯只有20岁,正在军中服役,在西庇阿的率领下远征非洲努米底亚。公民大会选择提比略和他的亲属参加三人委员会,表明人民群众对提比略改革的信任。
三人委员会在平民的热情支持下,积极地开展工作,在较短的时间内,有许多无地的农民分到了土地。但是,土地改革遭到了贵族保守派的阻挠和破坏,困难重重。公地占有是长久以来的事实。这些占有土地经过数代人,代代相传,已和私产没有什么分别,每一位公地占有者都想方设法证明所占土地为其私产。对三人委员会而言,要确定哪些土地为私产,哪些土地为占有地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另外,土地法只涉及分配土地给贫苦公民,而没有规定必须发放相应的资金给他们购置农具和种子。
建于公元前180年的宙斯祭坛贵族们的反抗变得越来越激烈。有些贵族装疯卖傻,蓬头垢面,身穿破衣烂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在大街上游逛,企图得到人们的同情。贵妇们也穿起丧服,披头散发,从一个神庙跑到另一个神庙,祈求神灵保佑。更有一些贵族,暗中收买了刺客,企图伺机杀死提比略。
公元前133年夏天,帕加马王国国王阿塔勒三世去世,他在遗嘱中指定罗马为其王国的继承者。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庞培 提比略立即提出了博取人民欢心的新法案:阿塔勒的财产将作为分配给贫穷农民用于购置牲畜和耕作的基金,其王国由人民大会处置,元老院无权过问。尽管这一法案得以通过,但违反了罗马共和宪政惯例,因为国家财政事务是专属元老院的职权。提比略的做法被认为是向元老院的新挑战,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严重冒犯了元老院。他们纠集了所有的保守派势力,制造谣言,蛊惑人心,说提比略践踏了共和国的法律和保民官的权力,用暴力代替共和制的原则。
庞培在元老院说,作为提比略的邻居,他知道帕加马曾派人将一个王冠和一件紫红色袍子送给提比略,看来提比略是想做罗马国王,实行独裁统治。这些诽谤和攻击,最终的目的就是阻止土地法案的实施。
反对派的反击使得斗争达到白热化。
5.竞选连任
保民官的任期是一年,又到了选举新保民官的时候了。这时,罗马城内一些有声望的人都在进行明年保民官的竞选活动,元老院及所有贵族们都希望通过选举将提比略赶下台,选出倾向于富人的保民官。为此,他们不惜重金行贿,拉拢和收买那些无业游民。罗马元老院壁画提比略为了不让土改方案中途夭折,决定再次参选。他又做出一个没有先例的举动:竞选连任。这在当时的罗马官制当中,是不可想象的惊世骇俗之事,贵族阶层大哗,这给元老院贵族们除掉提比略提供了一个借口。
公元前342年,由保民官鲁基乌斯·格努基乌斯提议通过的平民决议禁止一个人10年内竞选同一职位和1年内一个人担任两个职位,但这是对高级长官而言,而且不包含特殊官职,至于保民官的连任,并没有法律明文禁止。
不过从当时的实际情况来看,保民官的连任的确很久未曾出现了。元老贵族以提比略试图建立专制政权为借口,大肆造谣并决心阻止其连任。提比略也提出了缩短军队服役期限、给公民以对法官判法案的上诉权、剥夺元老担任法官的垄断权、从骑士等级中增加与元老陪审员相当的陪审团名额等法案。尽管这些法案因时间关系没有来得及实施,但在争取群众方面却起了很好的作用。古罗马士兵头盔按照罗马法律规定,下一年的保民官选举通常都是在上一年的秋季举行,但是元老院却故意将时间改在夏季举行。这是有意为之的。因为,夏季正是罗马的农忙时节,广大农民无暇舍弃农活进城参加选举。这对农民拥护者众多的提比略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提比略为了连选连任,只能在城市平民中争取选票。
6.被害身亡
在选举保民官的清晨,一个拿鸟占卜的人来到提比略的住所,人们把食物放在鸟笼面前,但是除了一只鸟外,其他的鸟都无动于衷,尽管那人使劲地摇晃鸟笼,却无济于事,那只飞出去的鸟也不去啄食,只是张了张它的左翅,伸了伸腿,就又飞回到鸟笼去了。
这个情景使得提比略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个预兆:他有一个在战争中戴过、装饰得非常精美的头盔,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有一条蛇钻了进去,并在里边生卵孵化。因为有过这样的事,所以提比略对这些鸟的表现感到不安。
尽管这样,他还是按时出发了。一出门,他就撞了门槛,大脚趾甲都撞破了,流出的血浸透了鞋子。刚走了一段路,又看见乌鸦在他的左边屋顶上打架……
提比略有所犹豫了,他的最勇敢的仆人都却步了,但是有人说:假如提比略,老格拉古的儿子,阿非利加·西庇阿的外孙,罗马人的领袖,因为惧怕一只乌鸦而拒绝参加活动,那将是一个极大的耻辱,并且这件耻辱的事会被敌人当作笑料来加以取笑,并在人民面前进行攻击。古罗马战车提比略收回有些退缩的脚步,朝会场走去。
选举日那天,天刚大亮,罗马中心广场就已经是万头攒动。大家都明白,提比略一人的去留牵动几乎所有罗马公民的利益,所以不少外地的农民也都星夜赶到罗马。
提比略入场时受到支持者的热烈欢迎,场内气氛明显对提比略有利。投票进行到一半时,提比略已胜券在握。贵族保守派一看形势对他们不利,就故意制造混乱,有些人狂喊乱叫,不时发出鼓噪声;有的推推搡搡,寻衅闹事,整个会场骚乱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告诉提比略,贵族保守派古罗马广场复原图布置了大量武装人员,正预谋对他下手,要小心提防,并说:“提比略,你还是先回家避避,我们在这儿盯着,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名堂。”提比略回答说:“我这时离去将是我的极大耻辱,人民将会失望,而我的敌人也会恶意取笑我。”他迅速告知他周围的人准备自卫,会场有些混乱起来。远处的人不知怎么回事,都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向里面望,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提比略于是把手放在头上,作了个生命受到威胁的手势。罗马共和国元老院议员头像这时,一个贵族保守派的暗探立即跑回元老院报告说,提比略正在要求一顶王冠,人民就要拥护他当国王了!元老们困惑不解。纳西卡见时机已到,跳起来大叫:“既然最高长官背叛国家,那么挽救国家的人都跟我来吧!”然后把外罩朝肩上一撩,带头向会场冲去,元老们也把长袍撩到肩上,怒冲冲的跟在后面。
由于元老们的尊贵,没有人反抗他们,当他们气喘吁吁地闯进会场时,人们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给他们让路。可是,他们一进会场,就径直向提比略冲过去,古罗马时期的木质座椅碎片 这时人们才清醒过来,进行反击,于是大家互相冲撞着,展开了激战。
元老们的随从都从家里带来了枪棒等武器,而元老们则顺手拾起一根木棍或被逃难人群挤坏了的板凳腿,乱打那些试图赶来保护提比略的人。结果因事起仓促,寡不敌众,改革派伤亡众多。最后,提比略被元老们活活打死,传说最后他倒下的地方,正好是在七百年前罗马开国的那几个国王的塑像下。
提比略的随从和支持者们300多人也被打死,他们的尸体被抛进台伯河。其中没有一个死于刀剑之下,全部是被木棒和石头活活打死。这固然残忍,也说明了事起仓促,双方都没有准备,毕竟500年来罗马城的政治斗争始终与血腥无缘。帕加马蛇蓝图案四德拉克马银币据说,这是王政废除以来在罗马发生的第一次以公民流血和死亡为结局的混战。
提比略的被害,激起了广大平民和正直的贵族的极大愤慨,纳西卡成了过街老鼠,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向他喊叫,称他为该诅咒的人和暴君,说他玷污了罗马城的圣洁和最令人敬畏的圣地,因为他谋杀了一个不可侵犯的圣人。不得已,他只好像丧家狗一样远赴异邦,在异邦的土地上无声无息地流浪,最后于孤寂冷清中客死于帕加马。
元老院慑于众怒,也没敢轻易废除土地改革,提比略死后6年,先后有8万平民分到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