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我从梦中醒来。这一夜似乎很是漫长,一直在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就像是在梦里过了好几年的时光。醒来后大脑还是很迟钝,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我摸摸了额头,并没有发烧的样子。我用力揉了揉额头,做的就好像在警告这不听话的大脑。
刚准备起床,忽然发现床边堆满了医疗仪器,刚起身,门就被打开了。这时候欣喜的母亲和睡眼惺忪的孙毓陪同一位短发美女走了过来。
“早安,妈妈;早安,许姑姑;早啊,孙毓。我这是怎么了?”
许姑姑名叫许怡,是父母的好友,是名治愈师。因为“许姨”这样的称呼和名字没区分,所以父母让我们叫姑姑。
“先让你许姑姑帮你检查一下,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去了医院检查发现你脑部存在不明的虚粒反应,好在没发现有引起什么不良的身体反应,你爸知道后,把你安排在家里等待反应结束。”然后我就被一堆仪器淹没了。
一个小时后,我正坐在餐桌前饕餮大吃,孙毓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移到我身旁,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又一言未发地走开了。这顿早餐我吃了平时三倍量的食物,然后和孙毓一起踏上了去第一育人科的班车。
“老弟你真的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样真的没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早上吃那么多,或许是我天赋觉醒,将要挣脱你的魔爪的前奏?肯定是这样。”出奇的,这次孙毓没有反驳我。
从清醒到现在,大脑也渐渐清晰,可是还觉得有些昏沉沉的运转不流畅。“喂喂,那边的丑男,这边这边。”刚迈入校门,罗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起的还有罗裳和陆馨,我快步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我们三个都挺担心你的。”罗裳妹妹依然很暖心。
“我没事,除了大脑还是有点昏沉,其他好得很。”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不管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我商量,就算你变成女人,我也会保密的。”罗明故作轻松地说道。
“原来罗明你早就对孙玄芳心暗许情根深种啊,难怪拒绝了那么多的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的幸福啊,孙玄可是不能始乱终弃的人。是吧,无以为报的孙玄?”陆馨的的调侃我是已经习惯了,但罗裳看向她哥哥的目光已经开始不善了。
“大家的目标志愿都是哪呢?”我知道以罗家和陆家的能力,天赋认定的结果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上个糟糕的话题是不能继续了。
“我吸收度超等,其他的都是上等。我妹妹是存储度超等,其他都是上等,我想我们应该会进入中央域的国立望都学院。你和你姐姐的认定结果我们没查到。”
“我的我爸没和我说,只是告诉我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去中央域的初始学院。听说你姐姐已经被初始圣殿选中,将要去初始圣殿了。”
“看来你父亲是不想让你卷入政治的漩涡呢,我那个老子就逼着我要继承他的位子,想不去望都学院都不行。还有孙玄,你姐姐真是厉害啊,能被初始圣殿提前选中,想必吸收度,融合度,亲和度,存储度都是超等吧。看来你的翻身之日是不用指望了。”
“看来大家是要分离了啊,你们都要去中央域,我可能就留守极光域了,怎么想都是会觉得寂寞啊!”
我心中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虽然还没别离,但是总觉得已经开始孤独了。
“行了行了,你的天赋认定结果不是还没出来么,别那么不自信,说不定我们会在中央域见呢。”罗明转身向着教室方向走去,“走了走了,不管怎么样大步向前就是了,考虑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完全没必要。”
“计划定的尽善尽美,却往往不能成功;人或许只有略带几许烦恼,才能避免失望。罗明你根本就不懂生活的真谛。”我笑着回应。
毫无悬念的考试,毫无悬念的离别,毫无悬念在校园发生的的告白,分手,哭诉和寂寞,真是毫无悬念的青春啊。原来我也是不能免俗的呢。
回去路上我和孙毓一起,她似乎兴致没有那么高,总觉得她有些恍惚的,一路上沉默的可怕。我决定打破这氛围。
“姐,听说你要去初始圣殿了?”
“嗯。”
就这么一个字,没有其他的多余,平时我要是张口就喊她姐姐,她肯定要小小得意一番。
“你的状态很奇怪啊?你在想着什么呢?”话音刚落,正好此时电车入站停靠,这时,她似乎也下定了某个决心。
“跟我下去。”说完就拉着我随着人流下了车。
出站后,她松开我的手,开始往前走,我急忙跟了过去。
路上是嘈杂的行人和各种电车,我不得不走到她近前防止听不清她的话语。
“你来到这个家都已经十年了吧。”孙毓突然停住望向了我的双眼。
她继续说道:“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目光在我的脸上顿了顿,说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孙玄。”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不停闪过各种思绪。
她这么问是对我有意思么?这怎么可能,而且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姐姐。难道是在作弄我?我又抬头看了一下她的眼,这不像是作弄我的啊,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种脱口而出却又生生止住的感觉?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一直都在喜欢着她么?那我又在害怕着什么?我的大脑都乱掉了。
过了一秒钟还是一分钟甚至是一刻钟?我反正是不知道了。我感觉终于理清了心中的思绪,低着头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你是我遇到的最美丽最完美的女孩。”
听到这句话,她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放下了某种负担,用一种调笑的语气附着夸张的语调说道:“原来不是完美的‘姐姐’啊!”
这时候我觉得我的脸红的发烫,一股股欣喜、慌张,质疑和自卑的情绪不停的冲撞在心脏,我觉得自己都要爆掉了。这时候再继续认为我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不仅仅是姐姐,”我继续低着头,“我确实对你有着男女角度上的爱恋,反正我是养子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说完这个我似乎甩掉了一座大山般的包袱.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但理智告诉我那是不行的,我天赋不够好,长得也不算帅,虽然你爸妈对我很好但是毕竟不是我的,我终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看得到你的完美,所以我愈发能明白自己的不堪。”
说完这些,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总算能够好好地吸一口空气了。
“我们回家吧。”她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听到她的话语,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或许我在害怕她拒绝我?还是在害怕她会接受我?
“啊?这不公平,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啊,孙毓?”
我跟了上去,我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或许我知道她肯定不会真正回复我的,所以我才不甘心地反问了这么一句?或许我真的就是抱着那渺茫的一丝会接受我的可能问的么?我是混乱了。
“等你能够真正自信地站在我面前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果然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回答啊,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难不成真是对我有感觉?还是说仅仅是想帮我克服这些自卑去成熟,在一个姐姐的立场?真是令人觉得不平衡啊!可是我想我已经满足了。
“好吧。”我快步走上前去,可是无法从她脸上看到真正的思绪。现在她是我姐姐,也只会是我姐姐。
半路下车,所以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吃过晚饭,我就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或许我也是在躲着不去看孙毓。也不能说无所事事,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将我的所有的思绪占满了,做什么事情都不太能静下心。
哟,真是青春啊,看来我也是要变成我批判的那种人了么?陆馨知道了肯定是要嘲讽我的吧。不过他们要去中央域了也没多少机会来当面调侃我了。孙毓就要去初始圣殿了,可那是在哪里啊?会不会很久很久都要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心声忽然一阵慌乱,一阵阵的空虚和寂寞就突然袭来,比罗明他们要去中央域的要深刻好多,更多了一份不知所措的慌乱。
看来我还真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呐。可是没有罗明他们和孙毓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真是令人迷惘和烦恼啊。
就这么思考着,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大脑一阵清醒,从醒来开始的昏昏沉沉消失不见了,大脑里似乎是莫名地多了一段记忆,然后又莫名地睡去了。睡梦中,我又梦见了抚养我到四岁的秦爷爷,他和我说了好多话,让我多保重自己,好好修炼,不要急于去寻找我父母,我从小戴着的项链要保存好,等到我实力够了自然能知道一切。然后就是一篇名为星辰的修炼功法,最后秦爷爷叮嘱,这一切一定不要轻易告诉其他人,除非哪天我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就在这梦里,我结束了这纠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