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弦月悄然升上夜空,华灯初上,一场盛宴即将在岐王府展开之际,喻世却毫无形象的躺在绸缎间睡大觉。
应邀而来的人之中,有来自各个幕府中的幕僚官员们和长史参军,有朝廷大臣们带着家眷的,还有皇上最宠爱的独子——凤扆皇子也特地远道而来,为他的这位皇叔庆功。
黑暗中,门悄然被人推开,来人看到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轻声而又急促道:“懿辞,醒醒,快醒醒…!”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尸体,到处都是尸体,艳红色的鲜血如一匹匹同华丽的红色绸缎,将一切染成血红,她举起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刺鼻的铁锈味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头皮发麻,她害怕的颤抖着,这,这是哪?她不是躺在手工坊里睡大觉的嘛……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尸横遍地!
“懿辞,你快跑,你是我们村子里最后的希望,千万不能让那些妖怪捉住你!”说着,他将她狠狠的推下了山崖!
“不!!!”她最后一眼,看到得便是,推开她的男人,在下一秒被一条身形硕大的蛇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不要……不要!”喻世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确实凤扆那张好看的小脸。
他显然也是被她吓着了,担心的询问道:“喻世,你做噩梦了吗?”
喻世只觉得一身冷汗,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点了点头,说道:“恩,不过现在没事了。”看见小家伙担忧的眼神,不由冲他笑了笑,“你来找我做什么呀?”
说起这,凤扆不禁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便说道:“你怎么这么能睡,连自己设计的披风都不想看看吗?”
话音一落,喻世双眼不由一亮:“王爷已经将披风送给王妃啦?”
“还没有,不过快了,所以我才特意喊你来我一起去看看,怎么说,这里面可是也有本皇子的一半功劳,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呢!”说着,拉着喻世的手往会客大厅走去。
梨花苑,这里一向作为看戏和宴会的场所所存在。
“县君的则是县君,妓人的则是妓人,怕不扭捏着身子蓦入他门,怎禁他使数的到支分,背地里暗忍。”
“那好人家将粉扑儿浅淡匀,那里像喒乾茨腊手抢着粉,好人家将那篦梳儿慢慢地铺?那里像喒解了那襻胸带,下颏上勒一道深痕,好人家知个远近,觑个向顺,那些个好人家风韵,那里像喒门,恰便似空房锁定个胡孙,有那千般不实乔躯老,有万种虚嚣歹议论,断不了风尘。”
喻世陪凤扆坐在一处树荫下,凤扆一直在听戏,听着听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朝站在舞台旁的小斯招招手,道:“过来!”
那小厮走过来,弓腰问道:“原来是小皇子殿下啊,不知何事吩咐小人?”
只听凤扆说道:“我叫你唱的‘窦娥冤’怎么还没到!”
坐在一旁负责旁观的喻世瞬间一呆,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演这戏的日子吗!?
那位小斯脸色十分尴尬,结巴道:“这……这……”
喻世伸手颗了两声,说道:“那个,凤扆。”
“嗯?”
“你知道‘窦娥冤’演的是什么吗?”喻世试探性的问道。
凤扆不出意料的摇了摇脑袋,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喻世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想听,下次姐姐讲给你听吧,今天这日子不太适合演这出戏曲呢。”
一听到喻世要亲自讲给他听,凤扆两只眼睛不由一亮,却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明亮的眼眸有灰暗了下来,说道:“好是好,可是凤扆明日就要回都城了,姐姐恐怕见不到凤扆了……又如何讲给我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