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柳家小姐挑起眼角,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道:“公子……”
尾音三转,缠绵无限,娇羞动人啊。
谢子晴默默的想。
“奴家相信公子绝非什么恶人。”
谢子晴挤出几个字:“多谢小姐信任。”
哎,和这娇滴滴的美人打交道怎么比打仗还麻烦啊,若是她看到自己身怀六甲,该怎么办?
谢子晴的目光一转,嘴角一僵。
那王孙疯子一看到这柳家小姐,一双眼睛死死的粘在她的身上,就差快瞪出来了,而他也不去嚼自己的“龙肉凤肝”了,张着嘴巴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那位美人。
祸水啊祸水。
柳家小姐情深意重的看了谢子晴一眼,咬唇道:“我会救你出去的。”
美女有三宝,流泪蹙眉将唇咬。
“嗯。”谢子晴应了声,然后目送着那位美人翩然离去。
等到她的身子走远,谢子晴的嘴角一冷,最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然后,她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那个王孙疯子:“这位小哥,你明明不过二十,装这么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叔有何感想啊?”
美人都是情深意重的。
谢子晴果然被请了出去,城主别院,那柳家小姐跪于地下,梨花带雨:“阿爹,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除了他,今生不嫁。”
谢子晴脚步一停,然后继续向前,听着这位“情深意重”的美人胡扯。
天气不错,风景不错,的确是一个栽赃陷害的好日子。
谢子晴刚刚站定,就听到旁边的传来一声大喊:“城主到。”
那个柳恒立马怒道:“待会儿给我闭嘴。”
而这个时候,樊氏一族由侍卫陪伴着前来,樊少英看着谢子晴,正想开口,谢子晴已经对着他摇了摇头。
樊少英识趣的闭了嘴,此次他们出来便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爹问起他也只是硕谢子晴们是他路上遇见的,于是假扮了车夫,跟着混吃混喝来到范阳。
不过倒是可以作证那些一路上发生的案子,绝对与这些人无关。
樊龙看着谢子晴,立马上来告罪,无非认错云云,谢子晴安然接受。
她微微一笑,那柳家小姐突然向她扑了过来,樊少英立马上前,挡在她前面。
柳家小姐急忙一停,泣道:“我就知你不是大盗!请君莫要负我。”
樊少英嘴角一抽,道:“小姐莫要误会了什么,她,怎会负你?”
那柳家小姐抬起头来,道:“你是什么人?”
樊少英摸了摸鼻子,正待说话,樊龙已经迈上一步,拍着樊少英的肩膀道:“哈哈哈,这是我离家二十三年的儿子!少英!”
少英?樊少英?樊少英!
这三个字落下来震得那柳恒的耳朵都失聪了片刻,这可是天下战将啊,他立马上前,笑道:“原来是樊将军!这是小女,她也深慕将军。”
如果能搭上樊少英这条路,那柳家可就发了。
柳家小姐立马道:“爹!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不能在侍奉其他人了。”
“他的人”令樊少英吃了一惊,这,天!
谢子晴好整以暇的微笑。
“啪!”的一声,柳恒的巴掌拍了下去,瞪着眼睛怒道:“你从来没接近过他,怎么说的出这种话?”
柳家小姐泣道:“阿爹,昨晚我去了那牢房,我,我的守宫砂也没有了。”
她说着低头,将自己的袖子捞了起来,只有白生生的一截雪臂,再无朱砂。
柳恒气得全身都在抖,一脚将她踹开,然后看向谢子晴,压着声音道:“你昨晚见没见过我女儿?”
这个该死的逆女,好好的一段前程全被你毁了,还好这人看起来也是极端富贵,丢了脸也罢,将这人的财产全部压榨出来方能出一口恶气。
谢子晴实诚点头:“见过。”
樊少英无奈而悲催的看向那柳家小姐。
哎,你糊弄了什么人啊,哎。
柳恒忍住气,道:“那你什么时候迎娶我的女儿?聘礼几何,可有预算?”
谢子晴冷冷的笑了起来:“我凭什么娶她?”
这句话一说出口,除了樊少英外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柳恒怒道:“你毁了我女儿清白,竟然就想一走了之?我柳恒绝不让你轻而易举的离开!”
柳家小姐哭道:“你昨晚与我山盟海誓,怎么如此不守信用?”
谢子晴眼里泛着冷光,一眼看去,竟将柳家人看得全部一呆,她冷冷的道:“既然柳小姐昨晚在牢房一夜春风,那么那牢房里有两个人,柳家小姐何以断定是我?”
柳家小姐睁着不可置信的大眼,柔柔道:“你,你怎可如此说?你的声音和相貌我怎能认错?”
谢子晴冷冷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一把拉下大氅。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然后,不可置信的呆住。
柳恒不发怒了,柳家小姐不哀泣了,甚至连樊龙,也不可思议了。
谢子晴身上充满英气,是无论如何与女子沾不上边的,但是此时一看,却容颜似玉,犹如琉璃精致,却是女子形容。
谢子晴道:“我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如何与你巫山云雨,柳家小姐,你,认错了人吧。”
柳小姐声音哑了。
谢子晴慢慢的理了理衣衫,然后道:“还有,柳小姐进入牢房不过半炷香时间,就算柳小姐想要打通人脉进入也要有打通的人,如果没有,凭她一个弱女子也进不来,时间有多长,找出人相互印证便可。一个人能在这点时间脱衣,穿衣,中间还有一场鱼水之欢,你们可以?”
柳恒诧诧的道:“那我女儿的守宫砂……”
谢子晴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看向那“柳家小姐”,道:“因为,他已经不是你的乖女儿了。”
“她是?!”
谢子晴淡淡的道:“他是一个男人,他是其中一个江洋大盗。”
所有人镇住了。
谢子晴冷眼看着他,道:“首先,你难道就没发现你女儿一下子性情大变吗?千金小姐不爱点面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话,虽然佯装羞涩,可是他的脸红而耳朵从来不红。而且,他进入牢房牢头一定不知道,因为他是凭自己的能力进入的,那牢头胆子小,不敢放人进来,柳小姐又能力进来吗?不可能。再者,那些侍卫到我这里来就搜到尸体,如此计算巧妙,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人,知道柳家主说我们是大盗的人,肯定是家主身边近人。樊少临第一次来给了他杀人时间,所以第二波人来刚好可以看见尸体,如此苦心,果然当的起大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