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百合已经被许嵩深深迷住,痴迷的深情中带着向往与追求,一如曾经的自己。
“唯有南山忆往情,
爱只清明雨上时,
许下今生惟爱伊,
嵩山独坐泪已垂。”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喃出口。
“岑汐小姐果然好文采!”一位手抚古筝的女子由衷赞叹,一首藏头诗,不,也不是一首普通的藏头诗,这首诗里不仅仅表达自己对“唯爱许嵩”的坚定,更是把多首他的歌曲融为一体,《南山忆》、《惟爱伊》、《独坐》,这几首歌,岑汐小姐教过她们,所以记得。
我嗤笑一声,这首诗可不是她作的,而是和自己一样同为许嵩狂热粉的“同僚”所作,我只不过恰好在帖子上看到,也正因为这首诗的独特,让自己仅一眼便深深记住。
正准备开口解释,老鸨却好巧不巧的走进来,脸上带着些许慌张。
“岑汐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姑娘们,老鸨最终开口。
我略一思索,点点头随老鸨走出去。
到了老鸨的卧室,老鸨往门外张望一会,最终鬼鬼祟祟的关上门。
我双手抱胸站在身后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这蠢女人,所有姑娘都在练习,而小厮们又被禁止进姑娘们的卧房,一旦举报乱棍打死,又有谁敢跟着我们呢?
“岑汐姑娘,我想和你说两件事,一件坏事,一件更坏的事,你想先听哪件?”老鸨故作玄虚的说着。
我一挑眉,慵懒的吐出两个字“随便。”
老鸨扶额……
“那我先说坏事吧。坏事就是——咱没钱了……”这话很明显,我们没钱了,想一起赚银子,那就一起出本钱。当然我当初也答应和她们一起出些银子。
但问题是我们当初谈拢的时候就已经把全部三百两银子的家当给她了,哎,现在全身上下就剩肾最值钱了。
不知道古代医馆里能不能卖肾!?我托着腮若有所思。
“岑汐姑娘?岑汐姑娘!?”老鸨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我终于回了神。
“那个……还有个更坏的消息……”老鸨弱弱的看了我一眼,我淡定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老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更坏的消息就是,有人看见有姑娘经常鬼鬼祟祟的出去,恐怕……”大家都是聪明人,她不说我也知道,恐怕那个姑娘回把我的创意卖给其他人,也就是商业间谍!
其实她之前所说的资金问题并不大,听她之前说我母亲曾经在这里是赚下了不少资产,包括不少房契,而那些房契也都在她那里保管,万分无奈之下便可以变卖这些资产,但本店出现商业间谍这种事,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嗯,查出是谁了吗?”我故作淡定,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连boss都打退堂鼓了,那员工们的心理防线也该崩塌掉,这是上一世生活在商业世家的孩子与生俱来的坚强。
“查出来了,是一个叫小滢的舞女,应该是上个月刚来的。”老鸨松了一口气,回答道。连自家boss都这么淡定,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小滢……”我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女孩的片段。
几天前让老鸨集合所有姑娘时对她的印象挺深,是一个很妩媚的姑娘,穿着一件黄色透明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勾人心魄。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透明纱衣下雪白藕臂上的蝴蝶形记号。记得我手上也有一个,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连颜色也一样,淡淡的粉色。我可不认为只是碰巧!
“先派人去盯着她,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根本还不确定她的目的,也只能先让人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另外,资金的事我会想办法,没到非得不可的地步就先不要动用她的财产。”那是我母亲穷尽一生赚下的财产,我不是啃老族,而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向天堂的母亲证明,我不是弱者!
“好。”老鸨赞许的看着我,各种情绪交织成一个字。
“小姐不好了。”早上美美的从梦中醒来,便见到墨轩从窗外闪进来。
“有什么天大的事啊?”我好笑的说了一句,示意他过来给我穿衣服。
“云锦华带着云府一半的家丁朝这边来了,可能是来抓您回去的。”这么大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叫她吃饭了一样。
“哦。”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刚好最近缺钱花,竟然某人都来给她送钱来了,不要白不要!
“好了,我们去看看吧。”见墨轩给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坐在大厅里悠闲地品着西湖龙井,只见云锦华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家丁走进来
“云老爷,这是做什么?”我放下茶杯,缓缓问道。
“孽障,快跟我回去!”云老爷阴沉着脸,明显气的不轻。
“回去?凭什么?”我放下茶杯,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说完这句话,云锦华有些底气不足了。自从莲姬去世,自己就没有对她尽过当爹的责任,平时自己的其他儿女对她非打即骂,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听下人说她被挖了一只眼睛,也没有去看看她。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真的有资格当他的爹爹吗?
“爹?真是好笑,敢问我亲爱的爹爹,你有当我是个女儿吗?当我病的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剜目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饿的快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恐怕在你心里,我连个畜生都不如!恐怕你恨不得我早点死吧!”我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他,一句一句说出这些年的苦难,句句真实,字字铿锵!
云锦华脸色煞白,的确,当年若不是她,莲姬也不会难产而死,这些年来自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当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的心却疼的要死,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年的罪行。
“我……”想要解释,却无力解释,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吧,她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女儿,为了女儿的降生,她宁愿舍弃自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