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胖子的那天晚上,我刚收完书包,和高个子商量出去吃点什么烤串串,心像一只小鸟,早已飞到了校园外的烧烤摊,仿佛好吃的就在眼前。
“去吃烤素***一块钱一串,很好吃的。”高子刚说完,外面进来了几个不素之客。胖子就在里面。
高子嘿嘿一笑,说“胖子找了几个人来装逼了。”我听了没笑出来,我看见胖子指了指我,然后那几个小流氓一样的学生就过来找我了。
“你是不是让胖子不要给我们钱啊?”领头的戴眼镜的问我。我还没说话,胖子反而在一边充起胖子来了,不是充,本来就是。“
你知道我们尧哥跟谁混的,还敢问我要钱,哼!”
这个时候我心里一凉,暗想:完了,猪一样的队友,死胖子,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个傻逼。啊啊啊啊啊啊,好烦躁。
戴眼镜的很装逼的一声轻笑:“我叫王立东,信不信我找高二王帅弄死你。”
我一听就火了:“你脑子有病吧,傻逼玩意儿,走啊,去高二,看看谁弄死谁。”
虽然我嘴上很凶,但是说实话心里很没底,万一刘明打不过这个王帅,两个人认识倒还无所谓,万一本来就有仇,刘明不在,我怎么办。但是看着他们很装逼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火大,算了,去就去。
我心跳快的不行,很没底。反而胖子一副吃定了王立东的样子。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到高二教学楼,王立东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别跑,一会儿楼底见,小比。”然后就去找那个所谓的王帅了。我赶紧跑到高二二班找刘明。高子和胖子也跟在我后面,胖子这个时候怂了,一句话不说,仿佛也在担心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在高二二班后门窗户里,我看见了刘明,刘明正在收书包,看见我就把窗户打开问我怎么了。我鬼使神差没有说胖子的事,就说那几个想打我。胖子感激地看了看我。刘明问我叫什么。我说高一的王立东,好像找你们高二的王帅。刘明一听说没事,然后赶紧收了书包,领着我到高二十班门口,喊了一声:“三三,走走走,去锻炼锻炼”。
然后一个胖子慢悠悠走出来了,背着单肩书包,看了看我,我赶紧叫了声三三哥,他没理我,回头又问刘明怎么了,刘明大概把事情一说,三哥就招呼了他们班几个人,带着我们几个去了楼底下。
对面也来了几个人,站在王立东旁边的一个高而又猥琐满脸痘痘的应该就是王帅了。三哥走上去冷笑一声,嘲讽道:“呦呵,叫这么多人,吓我啊。”
王帅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说:“三三这事情更你没关系。”
“呦呵,都准备打我弟弟了,你想怎么,跟我没关系,傻逼啊你。”我又莫名其妙成了三三的弟弟。
这个时候王帅又拉着王立东到边上说了几句,看王立东脸色不好看我就知道今天算是我赢了,看来三哥在高二还是很厉害的。我那个时候既庆幸又激动。王帅带着王立东过来对三哥说了句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弟弟云云,三哥也没驳他的面子,挥挥手说算了,都是朋友。然后对面就慢慢散了,王立东走之前还恶狠狠扫了我们一眼。
三哥的朋友也都三三两两走了,我让胖子和高子也先走了。只剩下我,刘明,三哥。三哥这个时候冷不丁冒了一句:“喂,跟我混吧。跟刘明没什么用,他还得靠我,废物一个。”
刘明上去就推了三哥一下,说:“要不要试试,死胖子。”
我看着他们之间打闹也笑了,回答说:“不了,我和刘明住一起,不是准备混的,这个是那个胖子惹得事。”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和他们两个说了一下,三哥两眼放光,我还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结果听到他很激动地问我一句:“你们班的胖子是不是很有钱啊?”
我点了点头。
“三三我们五五分,你去问胖子要点军费。”刘明也搓着手,像是钱就在眼前。
三哥瞪了刘明一眼:滚开点,都是我出力。弟弟,你去要了都给我,就说以后有事我帮他,让他在高一别怕。”
刘明拉着我就走,骂骂咧咧说死胖子不厚道云云,鄙夷地撇了撇他。三哥嘿嘿一笑也跟了上来。
路上,刘明和三哥谈着那个王帅,说他外面和谁谁谁关系好,上次还惹了三哥哪个朋友,说他在装逼就打他。三哥一听就来气,说:“刚才那个小子还敢扫我一眼,高一的小东西,惹毛了我连他哥王帅一起打。”还让我主动去挑挑事,把那个王立东打一顿,最好拉厕所里去。我笑着附和道有机会就动手,感受着晚上的风,心中仍然滚烫的热血,享受着混混生活的随意洒脱,尽享自由。
第二天早上,胖子满脸兴奋地和周围几个人吹牛逼。我面无表情地坐到位子上,就静静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毫不在意,接着侃侃而谈,我隐隐约约听到石安说自己如何勇猛,我憋着愣是半天没笑出来,脸都有点涨红了。胖子显然对昨天的事情进行了大量的脑补,从他的表达中,我看到了他变成了三哥的样子,嚣张霸道。
赵玄正推了推我,指了指胖子:“看把他嘚瑟的,真是服了。”
“呵呵,铜墙铁壁脸,果然厉害,在下服了。”我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萱在一旁吃着面包,手里还拿着一瓶奶茶,听着俨然是高一说书第一人的胖子讲如何喝退若干小混混的故事,生活甚是惬意,亮晶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玩味,还时不时提出一些细节上面的问题,胖子大方地一一解答,傲然的神色告诉着众人,我说的就是真相。
事实告诉我们一大早说书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上课前几分钟。神采奕奕的胖子最终还是被班主任带走了,饱含着对他眼中这个叫做教室的舞台的不舍与留恋,却换来班主任无情的声音:“早自习不好好读书干什么呢,啊?都上高中了,你不读书也为同学想一想,啊,老鼠屎。”
我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胖子回来冲着我们一个鬼脸,然后瞬间可怜之色爬满肉嘟嘟的脸庞,拿着课本站教室后面去了。我和同桌江城情不自禁地相视一笑。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这次因为还有点东西没写完,就晚走了半分钟,你没看错,半分钟,本来是我带领着大家冲向食堂的场景,变成了全楼道的大拥堵。我心里暗骂一句,这个时候江城拱了我一下,指了指前面的人,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瞬间世界都黑了。
人群中陆梦雨和叶明偷偷拉着手。
江城肯定不知道我喜欢陆梦雨,还在一旁“啧啧啧”地发出惊讶的声音,跟我说他的火眼金睛,洞若观火。我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就黯然地了应一声,然后像死尸一样,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几份苦涩几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