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我觉得看在‘金色铁甲’的面子上,也应该饶此子一命。”封夜听了倔小子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竟失态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哈哈……”在场除了倔小子之外的所有人,在听了封夜的话后,竟也都失态的大笑起来。
不明所以的笑声,让倔小子心里直发毛。
“你知道金色铁甲当初是用了多少赤金打造的吗?”寒祎芮笑了一会儿,可能觉得太过不雅观,用衣袖遮掩了一下,感慨道:“如果先帝知道尘龙军团所穿的赤金战甲被称作金色铁甲,想必一定会气晕吧!”
当寒祎芮提到先帝的时候,众人又都停止欢笑,陷入沉默,没有人知道他们大喜大悲的原由。也许在很久之后,一切都会慢慢明了。
亡爵一脸凝重,稍显不悦道:“来人!把牛抬到牛棚,派专人喂养。这小子也带下去,照我之前说的做。”
“是!”
不苟言笑的狼王,严肃起来就如同他的黑色斗篷一样可怕。
雪辰将弓背在身上,沉思了一会儿说:“关于这小子说的那个进入王都的方法,你们几位感觉怎么样?”
果洛青妃走到营帐门前,一脸凝重的回答道:“相比起这个问题,我想的更多的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亡爵一脸决然的答道:“没有对与错!别忘了,我们的存在和尘龙军团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错!尘龙军团是以保卫王上为毕生的使命,王上在,尘龙军团便在。而我们的使命!是要守护整个大荒朝!”白皇颛昊的嗓音本就浑厚,配上此时的情绪更显激昂。
“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与尘龙军团的交锋也避免不了,那各部就必须从正面攻破王都。但英勇绝不是将王位拱手让人!别忘了,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诸多势力参与。”
亡爵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继续说到:“为了不让大荒朝再次成为他人的傀儡,为了不让今日的画面重现。我们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我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带一小队人马,用那小子说的方法进入王都。先把那些投机取巧的小人清理干净,然后再自行处理家事。”
其他几人听后,也都默契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果洛青妃、雪辰、封夜等人相继离去,回到各自营地做进攻部署,并约定好各军皆以贺兰狼部为准,同进同退。
而此时,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时间,一个两军交战,昔日兄弟如今却不得不自相残杀的时间。心底抗拒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出发。”
伴随着亡爵一声号令,这场在所难免的战争终于就此拉开序幕。
士兵未觉酒肉苦,帝王不知流血疼。在大荒朝威名远扬的贺兰狼军,终于在今天给帝国上下狠狠露了一手。
整个贺兰狼军,都身着灰黑色斗篷。集体行动起来,犹如数以万计的野狼,而亡爵就是能够指挥这群野狼的狼王。
而倔小子呢?
被几个贺兰狼的士兵看管着,跟在军队中间,随着军队一起行进。一同行进的,还有掌管粮草的一个士兵牵着的那头老黄牛。
被极地白皇摔晕了的老黄牛,像新出生的娃娃,完全把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一路吃着草、欣赏着沿途的景色,着实令人羡慕。
贺兰狼刚拔营出发不久,妃磬战甲就紧随其后跟了上来。这究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在帝国境内从未露过面的诸多神秘势力中,都会在今日崭露头角,其中也包括妃磬战甲。
跟在妃磬战甲后面的是封夜率领的虎骆空城、极地白皇颛昊率领的邪尤熊。
最后是雪辰的弓羽千玦和寒祎芮的花仙都。
六方势力加起来有数十万之众,浩浩荡荡的行走在这片本该无比繁荣的荒野。
所过之地,草木不生。只有那嘈杂有序的脚步和马蹄声在耳边回荡。这声音盖过了世间一切的声响,你甚至都会忘记那些欢快的、悲哀的、不安的、祥和的声音所带给你的感受。
昔日的伏原京,繁花似锦。昔日的王都更是彻夜灯火。王都除了这南王城——南谷城,还有东风城、西雨城、北稻城,四座王城的守护下,一度成为整个大荒帝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可是如今……
四座王城距离王都只有十几里的距离,就在王都的城墙逐渐出现几路大军视野之内。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城上城下赤红一片是什么的时候。
只见那城墙之下,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红点高举起右拳,然后那乌泱一片赤红色的“朝霞”也跟着举起右拳,一遍遍挥舞。很久之后才有一道声音传来:“尘龙卫!不求生,但求死。杀!杀!杀!”
紧接着,一阵轰轰烈烈的呐喊随之而来:“不求生,但求死。杀!杀!杀!”
激昂的呐喊声让这群来自帝国边疆,直面死亡、浴血奋战的士兵肃然起敬。
因为两军人数悬殊太的可怕。那片赤红色的海洋,连贺兰狼、妃磬战甲等六方总和的两成都不到。
今日的对战双方,如果称贺兰狼、妃磬战甲他们为勇士,那对面那片由身着赤金战甲的尘龙军团汇成的红色海洋,就一定是死士。
“贺兰的勇士!为了我们所守护的王朝,进攻!”
“尘龙军团!为了保护好我们身后的一切。杀!杀!杀!”
随着亡爵和对方统帅的号令响起,两军士兵终于战斗交织在一起。诸神的黎明,终于泛起了道道红光。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血的颜色。鲜血淌满了大地,也必将染红天空。
亡爵、果洛青妃、雪辰、封夜、寒祎芮和颛昊站在一旁高高的山岗上,望着脚下浴血奋战的士兵,眼神里充斥着血丝。
一旁是誓死追随他们的部下,一旁是昔日共患难的兄弟。
他们今日都将是胜利者,也都将是失败者。胜在鞠躬尽瘁的气节,败在自相残杀的友情。要怪,也只怪各为其主;要怪,也只怪他们生来的使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