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我呛着了，咳嗽了起来。
这小子赶紧抚了抚我的后背。
“你他妈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吧？别扯几把蛋了，那是我姐！”我骂道。
“你要真的把她当你姐，那你让菲儿防着点她吧，她啊，眼神不一般，你刚才踢球的时候我就看到她老盯着你看，那眼神很温柔啊！”孙小林笑容很无耻，“不过，其实要我说啊，你小子也不是没这条件，俩都收了吧，一个大胸姐，一个气质姐，你小子只赚不赔啊！”
“完蛋艹去，再说老子可拔刀了！”我骂道，“你他妈就没觉得那个姐姐有点像谁吗？”
我说到这的时候，孙小林也愣住了：“很像……咱表姐！不过咱表姐比她白净点，个子矮一点，脸圆一点！”
一提到“表姐”，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我前不久和孙小林喝酒的时候念叨过一次，当时孙小林眼泪含着泪，差点哭出来。
我姐也认识孙小林，而且对孙小林也挺好，孙小林这人没别的好处，除了能打能闹之外，还很重感情。
“别难受了，小锋，那人叫周文兵对吧？名字我记住了。”孙小林道，“我认识的人不算多，不过可以帮你查查看，查不到说查不到的，只要让我查到了，我不会放过他。”
“别，我亲自来！”
“你****啊，学不上了？想他妈坐牢？”孙小林厉声道，“你别管，这件事我也不会亲自出手，找人****就行，到时候只问你需要他变成什么样，咱就让他变成什么样！”
看到我没有说话，孙小林用胳膊肘拱了我一下，冲着我微微一笑：“老弟，别太单纯了，前几年，我爸妈当着我的面让人办的时候，我也冲动，也疯狂，也是最近这一年来，我看透了很多事，有的时候，未必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否则你会活得非常累。当老大的得有点当老大的派头，不能再像个小弟一样了。明白吗？”
我叹了口气：“道理我懂，可是小林，我做不到，我太弄他了，我姐死得有多惨，我没跟你说吗？”
孙小林拍了拍我的肩膀：“冷静点吧，兄弟，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他妈有媳妇，有兄弟，最重要的是，你他妈还有老爸，你跟我不一样！”
孙小林平常跟我逗的时候，话很多，像个话唠，可是劝我的时候，就几句，却也够用，我听得懂，我也不傻，只是，我现在转不过这个弯来，表姐的阴霾，一直在我心头笼罩，久久无法散去。
……
下半场球同样很激烈，而且，双方的攻防都很猛烈，时常有人人仰马翻倒地。
不过双方都比较克制，根本不会动手。
对方的队长在下半场进球了，一个头球，那球就像是用炮筒子发射出去的似的，力量很惊人，砸得李兆新没有任何反应。
进球之后，这厮也很兴奋，撩起球衣亮块儿了，我知道，人家已经开始重视我们了。
不过，就在他进球之后不到10分钟，我也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我在中场断掉了他的球，轻松的过了左明，一个直塞，突破了对方的后防线，田瑞得球后劲射破网，把比分扳平！
紧接着，双方互有攻守。对方的队长在比赛结束前又是一个头球破门，把比分反超，而在比赛还剩下最后30秒的时候，我主罚直接任意球，一个小角度直接轰门，把球砸进了死角！
3比3！最终我们打成了平手！
比赛结束，孙小林走到了我的身边竖起了大拇指：“我艹，锋哥威武！我他妈要是个女的都爱上你了！”
“滚，别他妈扯淡，不过，多谢你这帮兄弟了，踢得真好，我们好久没碰到这么牛逼的对手了！”
对方的大高个队长也还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锋哥，你们学校这一拨真强，比上一拨牛逼多了。”
“没办法，上一拨都是咸带鱼。”朱权说道。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孙小林让大家先走了，而我这边还得跟初三的几个家伙打个招呼。
靳磊、韩福他们都要毕业了，今天，他们都过来看球了。
我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看出了端倪。
都毕业，都该去新的学校了，更高一级的学校，这样一来，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其实，这就和打网游是一个道理，人不能总是在低级怪区里混吧？级别高了，低级怪区没啥经验了，当然得去混高级精英怪区，到了那边，就得求新的高手带练了，这个高手，当然就是他们高中学校里的老大。
这一点，孙小林也跟我说的很清楚。他比我成熟，告诉我不要勉强这些人，好聚好散，不过临走前，也得撕破脸，该要的地盘一块不能落，全得收回来，留给跟自己更贴心的兄弟。
看着他们不好意思说什么，我倒是很好意思：“我替你们说吧，都去新的高中、职专和中专了，来跟我说再见了的，对吧？”
靳磊和好几个人都没说话，倒是韩福，还算比较直接：“哥，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办法，家里人不让混了，让我好好念书。”
“那咱们不扯这些没用的了，其实，我希望你们毕业之后，各自有各自的出路，咱们现在就是瞎胡闹，乐呵一天是一天，既然想走，我不拦着，我希望你们以后混的更好。”
“哥，我，我韩福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既然不混了，你送给兄弟的地盘，兄弟双手奉还。哥，跟着你，我没后悔过，如果不是你，我和莹莹也就完了，哥我这辈子都感谢你。”韩福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
我心里又何尝好受？初三这些老大里，其实心眼最少的就是韩福，简单粗暴，虽然和我有过过节，可是那件事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也很听话。
可是不得不说，我对兄弟也有亲疏之分，直系，即校内的朱权、田瑞，校外的黑亮、陈童，我都很照顾，都可以分到一些实质性的地盘，比如说在酒吧、迪厅、台球厅里帮忙，而这些旁系，顶多是分到个学校、篮球场之类的地方，这些地方，有油水，但是油水不多。
没办法，因为自从那一次我在校外被刘斌的人砍，我就看出了人情冷暖，当时帮我的，也只有这几个直系，其他人，呵呵，关键时刻掉链子。
得，咱啥也不说了，一说就是一把眼泪。
……
田瑞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既然要走了，那就好聚好散，这样，我代咱哥请你们吃一顿，咱哥今天还有事，得跟明阳中学老大林哥吃饭，不能陪你们了，咱们一边吃饭，一边把地盘的交接手续办了，亲兄弟明算账，对吧？”
这些话，都不是我教给田瑞的，想必又是孙小林的杰作。
靳磊说道：“没问题，就是不能跟锋哥一起吃饭，有点难受。”
“没事，想跟我吃饭随时有机会，我不还留在学校没走呢？”我笑道。
……
走的时候，韩福抱着我哭了一场，就他妈跟我已经驾鹤西去了似的，让我还挺难过的，其他老大也有些难过。
他们一走，我无奈的摊摊手，很是“葛大爷”的说道：“队伍不好带了。”
凌菲轻哼道：“都走了才好呢，正好不用混了！”
我故意调侃道：“不混了拿什么养你啊！”
“没事，我养你王八蛋！”
我哈哈一笑：“小样长本事啊！有钱养我吗？我可是饭桶，几顿还不把你吃穷了！得，不说这些废话了，咱喝酒去！今天累了，轻松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