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里。”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地响起，君夙天指了指自己身旁那张空着的椅子。
杨沫眨眨眼，哦了一声，坐上了指定位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感觉，对方的目光，依然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专注到她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她是天仙美女，那好歹还情有可原，可杨沫自己知道，自己顶多也就是混个小家碧玉的程度，情书从小到大是一封也没收到过，幼稚园和小学的时候，倒也还是有一两个男生请她喝过饮料，吃过小面包的。
所以这会儿，她挺莫名其妙的。
君夙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黑色的长发束成清爽的马尾，鹅蛋的脸庞，弯弯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双厚薄适中的嘴唇，这样的女人，太过普通，可是她的眉眼中，却并没有普通人的那种献媚和恭敬，有的，或许只是一些疑惑和……紧张。
“你在紧张？”他淡淡地问道。
“嗯。”杨沫特老实地点点头，生平第一次和一个拥有着五星肩章的人坐在一起，而这个人，可以轻易得掌控着她的生死，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为什么？”他那修长的手指，又一次地抚上了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杨沫想了想，继续老实地答道，“怕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你，会没好果子吃。”
君夙天微微一晒，长长的睫毛慢慢敛下，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遮盖住了那双琉璃般的黑眸，“得罪过我的人，的确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这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她说。
她赶忙摆出了一副自己绝对不会得罪他的表情，以示自个儿的立场。
他的手指重新垂放到了桌面上，修长而白皙的指尖，抚摸着小瓶的瓶盖，“你叫什么名字？”
“杨沫。”
“yang……摸”他轻轻喃念着她的名字，“默然的默？”
“是相濡以沫的沫。”当他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杨沫觉得有点奇异。
“……相濡以沫？”他突然轻轻地哼笑了一声，猛地倾过身子，微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儿上，而那修长的手指，则贴在了她的面颊上。
冰冰凉凉！
杨沫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微颤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彼此的距离是那么地近，近到她甚至可以去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那么你有相濡以沫的人吗？”
她看着他的双唇一张一合，耳边听到的是他那几乎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
“……没。”杨沫呐呐地答道。她的整个人都像是被他的气息笼罩着一般。全身的温度，都像是在被他不停地索取着。
“很好。”他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丝极小的弧度，极美，极艳，“那么以后，你永远都别去爱上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