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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代沟

唉,奇了怪了,平日最懒散,最常被处罚的纪优珣,这些天却格外的出色,每个动作,每个训练内容,都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漂亮。

不过,他的出色有些诡异,最爱顶嘴的人已经有几天连话都没跟她说了。貌似这小子正跟她闹别扭呢!她都还没追究他故意说模棱两可的话让爷爷误会,害她这个星期六得跟家人“自首”呢。

“忠诚!”

看到李菩翎来到宿舍,所有的战士都起立行军礼。

“忠诚。”菩翎微微点了一下头,纪优珣行礼完后,面无表情地站在战士当中,没有看她。臭小子,果然在使性子,“我来例行检查大家的内务。”

门窗天花板地板干净。床位桌椅整齐。棉被衣物折叠一丝不苟。洗漱用品摆放整齐一致。

菩翎淡淡笑道:“干得不错,继续发扬。对了,大家的周记下午由纪优珣收集一同交到我那。”

“是,教官。”纪优珣目不斜视地回答。

抱着一摞周记本,他站在菩翎办公室的门口。

“报告。”

有一会儿的迟疑,里面才传来回应:“进来。”

纪优珣推门而入。

李菩翎面朝高高的文案柜,电话夹在颈窝间,双手翻找资料,口中不急不缓地说着:“那到时候你妈问到我们的事情该怎么说?照实说?我们哪来的事实?”

她回头,将要找的资料放在桌面上,看到身后抱着周记不动的纪优珣,用手敲敲桌面,示意他把周记放在桌上就好。

纪优珣眉头皱了起来,他以为她让他收集周记给她,是为了找机会跟他解释!可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纪优珣暗暗咒骂自己,干吗想要听她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她为什么对爷爷撒谎,承认明明是他的吻痕……虽然,那不能算是实质意义的吻痕,但是她怎么可以说是司恩留下的?最好,她还要再解释一下,她跟司恩到底是该死的什么关系?

可是……他干吗要知道这些?她又凭什么跟他解释?

想到这,他心情更加纠结,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从李菩翎公寓回来以后,他不是下定决心,只要成功毕业,不管其他任何无关的事情吗?

想着,他愤然转身往门口走,想走得毫不犹豫。

“等一下。”菩翎轻声叫住她,又对着电话做了结束语,“好了,知道是星期六晚上,到时候我会跟爷爷他们解释清楚。”

刚刚才下的决心顿时灰飞烟灭,他心里沾沾自喜,终归她还是要找话跟他说的,对吧?他不露声色地等着她挂上电话,等着她……解释!

菩翎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果真是在给她摆脸色呢?幼稚。

“纪优珣。”

“是,教官。”她一定在组织语言,跟他做一个交待对吧。

“嗯……”菩翎暗自好笑,他的面无表情其实可以做得更彻底一些,“你帮我把最上层的资料都拿下来给我。”

她指了敞开的柜子里最上面一层。他这样的身高,刚好合适用。

“什么?”

这下,纪优珣漏洞百出的面无表情整个垮了。她叫住他就是为了让他给她搬东西?强忍了好几天的怨气,再也不可遏止一股脑儿窜出来,他整个人都冒出火来,暴躁的模样又全数回到了他的身上。

原来,他欠缺火候的“冷酷”,前后就能维持四天而已呢,菩翎觉得有些可惜。

“麻烦你帮我把上头的资料拿下来,那是一些往年期中考核的资料,我想看看,调整一下咱们训练的内容。”

她还真敢说,还清清楚楚又说了一次。纪优珣有想捏碎她的念头,吼道:“爱拿不拿,关我什么事!”

吼完,他摔门而出!

菩翎一愣,他这火气发得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至于这么生气吗?这几天他虽然黑着一张脸,但是训练时的表现良好,她没惩罚他啊。再往前推想,上一次可是他故意在爷爷面前挑拨,让她现在身陷“家庭纠纷”当中呢!再再退一步想,是谁喝醉又吵又闹让人背着回去的,是他啊!

唉,这么推想之后,一个词跳出菩翎的脑海,代沟。

确实是代沟吧,不然纪优珣的想法怎么那么让人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菩翎摇了摇头,将椅子搬到柜子前,不就是高度吗,垫点也能够得着。她在女子身量中可算高的了,别人未必能踩个椅子就够用,她踩上椅子,那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她是这么用“有过而无不及”这一说法的?菩翎笑了,完全没有因为那小子的阴阳怪气影响情绪。

门咔哒又被打开,菩翎回过头去。看到还是满脸恶臭的纪优珣,她愣了一下。

“又怎么了?”

又?她揣摩这个字眼,这是不是表示他的想法已经太多她不懂?还是她已经怕了他?

优珣白了她一眼,径自走到柜子前,开始搬动刚才她指的资料。

菩翎倒也乐得轻松,从椅子上下来,想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放在桌面,省去他来回搬动。可他却忽略她伸过来的手,自行将资料放到桌面,又回柜子那再取,如此反复,直到把资料搬完。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优珣闷气横生的脸,菩翎哭笑不得。

“好了,纪优珣,坐下来,我们谈谈。”

纪优珣看着她,坐到她办公桌的对面,他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倒给他一杯水,试探性地问:“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女人他见过粗枝大叶的,还没见过这么粗大枝叶的!他摆了那么多天的脸色,换来她一句,生活中的不如意?

是,他是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开始完全来源于家庭,现在慢慢她也掺和进来。只是她带给他的不如意,带着很多他无法梳理的东西,接近于困扰,却又暗自期待这些困扰的到来。

期待困扰?他是不是有被虐待狂的倾向?

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就是七零八乱,对她又爱又恨着!

爱?!这里面有爱的成分吗?优珣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顶多就是与众不同气质从容淡定了些,顶多就是粗枝大叶不会计较了些,顶多就是恨铁不成钢强势了一些,顶多就是看不得别人伤心多管闲事了些,顶多就是……

这么多顶多,这么多一些,加起来已经太多了吧?

可是这么多顶多,她待他有哪一项是与众不同的吗?

没有……没、有、呢!

恼与怒交替再次上升,这次菩翎已经察觉到,先于他怒吼之前,安抚道:“不管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沟通。我答应了你妈妈,在JZ的这段期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唉?纪优珣眼睛突然一亮。对啊,一直忙着跟她斗气,竟然忘了他最重磅的筹码。想到这个,他突然一改之前恼怒的模样,笑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年你必须对我全权负责,对吧?”

“……”这话听着诡异,不过当时确实是那么说的,只要有利于他毕业那么她要负责的就是全部,“对。只要对你毕业有帮助的,我会负责。”

“那么这个周末,我还要住你家。”

“什么?”上次他住出来的问题还没解决,他还要住?!“这个周末我跟朋友去看房子,晚上回家,我是说有爷爷的家,而不是公寓。”

他知道,她刚才在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出对话大概的意思,所以他才要跟她回家住的啊。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不行。”她没想就拒绝。

“你可别忘了,你要对我全权负责。”

“那是在对你学业有帮助的前提下。”就知道有一天他会拿这个来堵她,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加了这么一个前提,“星期六晚上不行。”

上次的事情还不知道爷爷气消没有,又把他带到爷爷跟前,那不摆明着自讨苦吃。况且,这次她是回去自首,铁定被爷爷至少罚站军姿两小时以上的惩罚,她还不想在自己的战士面前丢脸。

“你真的是要去见那家伙的父母?”他不觉又提高了音量。

“什么叫那家伙,司恩的军衔可比我高。”

“我管他是天皇老子!他有什么好,你要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她不解地望着他,他在激动什么?不过,不管他激动什么,他现在的样子没来由地反而取悦了她,头一次觉得他横眉竖眼的样子没那么让人头痛。

“好了,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

“大人……”纪优珣眉尾不自觉微微抽动,“不行,星期六,我也要跟着大婶。”

“不听话?”

“哦,不要听。”

“当真不听?”她微微皱起眉头凝视他。他与她对视半分钟后,大力地拉开椅子,冷冷走了出去。

“好,我听你的话,不过纪家会有多热闹,你一定猜想不到。”

他的手碰到门把,她挫败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

“回来!”

走到门口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转回身看她的时候却力保酷酷的面无表情。

菩翎心里叹了重重一口气,她说过,他装酷的表情漏洞百出。她做了让步,谁叫她对他那如花似玉的母亲没有免疫力呢!

“周六我会回家吃饭,时间不会太长,你在公寓等我,我会很快回来。”

“不是去见公婆?”他挑眉问。

“……”他这个麻烦她还没摆平,哪敢去接纳另一个麻烦?不过,她没说这些,相处这段时间下来,她发现这小子脾气臭,还很能顶嘴,所以她选择另一种直截了当的回答。

“不是。”

“当真?”

“纪优珣?”她念着他的名字,示意他不要质疑她的话,“回去吧。”

“哦。”他耸耸肩,起身朝门口走。

“纪优珣,改掉耸肩的习惯。”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故意连耸了两次肩膀,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幼稚!菩翎只有哀叹的分。

咔嚓。

门又被打开,纪优珣一本正经地探个脑袋进来。

“我不喜欢别人冒用我的吻痕,感觉像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说是别人的一样。”他说了这话之后,咔嚓又把门带上。

“……”

什么叫冒用他的吻痕?她要强调多少次那不能算是吻他们才了解?什么又叫怀了他的孩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说感觉像?只能说,他有着非人的想象力。

菩翎彻底无语。

就算她答应了让他住公寓,也不包括她要跟韩荞麦去看房子,也要带着他吧?

可是,跟纪优珣简直没有语言沟通,一切他都按他自己说的,她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偏偏这该走的不走,该来的不来!

说今天要是不陪她看房,立刻动用军法的韩荞麦,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局里临时有任务,不能来。”

先是一个纪优珣,然后是韩荞麦,晚上还有个“鸿门宴”般的聚餐!

老天要不要觉得她还不够折腾,再给她找点事儿做?

“纪优珣,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听到她说话了,还是只是看到她嘴形晃着跟上来。

他现在完全没有一个军人样,耳朵里戴着耳塞摇头晃脑,不时还突然手舞足蹈,做所谓的街舞动作。

一有空就套个耳塞,有本事他就着这售楼大厅前后空翻……

“纪……小心!”

菩翎伸手拉了他一把,免去完全沉浸在自我状态中的他把别人撞倒。不过,他要撞倒这个人也不容易啊。进门的这个男人面带煞气,就算身高没比纪优珣高出,可吨位就是纪优珣望尘莫及的了。

虽然拉了纪优珣,但这小子根本没想过要避开,所以还是撞到了那男人的肩膀。

男人脚步颠簸了一下,可是紧拉着衣服的手并没放开,只是狠狠地瞪了纪优珣一眼,又直冲柜台。

这眼神……

来买房,也不用带上这种杀人的目光吧?

菩翎看着还在陶醉的纪优珣,一把拉下他耳朵里的耳塞。

“公共场合,注意一点,刚才就险些把别人撞……”

话没说完,菩翎余光看到那男人的手伸到衣服里,似是要从腰间抽出什么东西,与此同时似乎有一节寒光露出衣服之外!她凝视着那个晃眼的光亮迈开脚步的同时,轻声道:“纪优珣,出去!”

让他出去,那她怎么那么大步地往里走?!

纪优珣顺着她的方向一看,急忙将耳塞都取了出来,埋着大步跟上步伐越发加快的菩翎。

那男人更快,他已经冲到前台将售楼小姐一把揪出来,扣在怀里,抽出的刀也架在售楼小姐的脖子上。

“都不许动!”

来不及了!菩翎暗叫糟!

就近柜台的客户发出的惊叫声,立刻引发了大厅里的恐慌,都惊叫着四下逃散!

也有些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放下你们手里的电话!”歹徒拖着那名小姐堵住出口的方向,突然拉开上衣叫道,“不然我现在就把这里炸掉!”

歹徒身上除了腰间的拴着一个腰包外,身上还绑着一排炸弹!

是炸弹!

菩翎大声道:“大家都蹲下!”

说话的同时,她也将纪优珣按下去,在他背上快速地写下110。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说什么来什么?

歹徒情绪也很激动,似是已经走投无路,绝望地嘶喊着:“不要怪我,是这个地产公司不让人活,坑骗我们工人血汗钱!再不拿到钱我们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让这栋楼跟大家一起死!”

歹徒是个包工头。楼建好后,产商就一直拖欠工钱,每次都以牵强的理由拒付工钱!拿不到钱他当然无法付给工人工资!他已没有理由安抚民工的怒火了,再拿不到钱,那些工人恐怕连命都不留给他半条!

菩翎理顺了来龙去脉,慢慢站起来,微微弯着身子,显示弱势,以免刺激歹徒的情绪!

这个姿势刚好能挡住纪优珣。

“大哥,想要钱必须找老板!”

“我找他的时候还少吗?”他都跪下来求他了!歹徒挥了挥手上的刀!

“但是,老板今天肯定有钱,就刚才这里就有几户一次性付了房款。刚才交了钱的都给这位大哥举手示意一下。”

纪优珣将右手举起,大声道:“我急着用房结婚,很早就定下了京湖花园B座六楼一套房子,还一次性交完全款!我们都愿意作证,让老板给你钱,所以请你不要炸楼,放了我们!”

语速控制得很好,就算离电话有一些距离,警方那头应该也能听得到。

菩翎松了一口气,这小子还算机灵!

歹徒想了一会儿,又低吼着:“那吸血鬼就算有钱也不会吐出来!”

见他情绪激动,菩翎又微微蹲下一些,“至少先试一下!现在应该先让售楼小姐给老板打个电话,对吗?”

歹徒盯着李菩翎,呼吸混乱!他今天都走到了这分上吗?根本不知道要相信谁!唯有抓牢手里的人质,他才能控制局面!

刀更加逼近售楼小姐的动脉。

“你想骗我放开人质!我没那么傻!”

“我可以当您的人质。”菩翎双手举起,目光镇定!

纪优珣突然出手拉住她的裤脚!

菩翎迈开一小步,示意他放开。

纪优珣这个时候要是站起来,歹徒会更惊慌。

纪优珣拉住她的裤脚不放!被人怎样,他不管,但是她要怎样,他不让!

这小子?!

“很多人等着你收回血汗钱,咱们不能钱没拿到,人也没有了。现在应该让售楼小姐给老板打电话拿钱,我来当人质。”

她用力挪脚,力度之大,让纪优珣明白再这么僵持,只会恶化危机!

纪优珣牙关紧咬,松开了手。

这个女人,什么都要逞强,连送命的都要比别人积极!

心快被她先于炸弹炸开了!

歹徒将菩翎反扣在胸前,锋利的刀口压在她的脖子上,才一把推开售楼小姐!

“快打!”

望着那几乎切入她皮肤里的刀,似是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敢呼吸。

突然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比她更快地站出来与歹徒周旋?

如果那样,那把刀现在抵着的是他的脖子!

他宁愿那把刀是抵着的是他的脖子!也比此刻好受!

可是,这个女人,却依旧镇定。

他又很痛恨她这样镇定!

她知不知道刀子只要再用力一点,她就血溅当场!

还是她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售楼小姐颤抖地提起电话,准备拨号。

歹徒又吼道:“用免提,我要听!”

糟糕。

万一老板现在还不知道现场的状况给出的答案激怒了歹徒怎么办?

纪优珣也全身紧绷起来。

这个电话要么能缓解危急,要不就会是火上浇油!

嘟——嘟——

电话每想一声,心就更揪紧一分!

菩翎右腿悄悄挪开了一些,暴露歹徒身体更多的部位出来,并用眼色会意纪优珣。

电话“咔”的一声被接起。

“什么事……”带着些许杂音的电话里,传来了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赵总,包工头来在售楼处拿工程款。”

“打发他走!这点小事还要我叫你怎么做吗!就知道拿钱不会做事是吧!”

“他……一定要……要拿到钱,不然就炸……炸楼。”

售楼小姐哭了出来,手抖得更厉害。

电话那头有一时的沉默,然后更不耐烦地吼道:“老子没钱,有也不会给他,他有胆子把整个京湖花园都给炸了!”

歹徒显然被惹怒了,满目狰狞,嘶吼:“姓赵的,你再不给钱,我就把这楼都炸了,大家谁都不要活!”

电话沙沙的声音似乎更大了,所有的人心都被揪到了制高点。

菩翎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对方干脆把电话挂掉了。

嘟嘟嘟挂断的声音,催魂儿一样让人心慌。

“再打!”纪优珣低吼,虽然预感到是对方故意挂的电话,但是他仍说道,“可能信号不好。”

歹徒一直在叫嚣。

刀子已经在菩翎的脖子上割出血痕。

那些血让纪优珣牙关咬得生疼,拳头捏得颤抖。

冷静,冷静,绝对不能让她在他眼皮底下有事!

售楼小姐颤颤巍巍重拨电话。

大家有的捂着头不敢乱动,有的不时看着门口,寻找逃脱的可能。

菩翎对着纪优珣缓慢而用力地眨眼。

老板挂断的电话,把时间耗到了尽头!

电话拨出去响起第一个字——“您……”

歹徒的注意力放在电话声里。

“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未说完。

菩翎迅猛地用头向后撞击歹徒的面部!

纪优珣扑上去抢下歹徒手上的刀!

菩翎迅速动手剥歹徒身上的炸弹。

歹徒踢开菩翎。

菩翎反扑将歹徒按在地上!

纪优珣趁机剥下歹徒腰上的炸弹!

外面有警车的声音。

群众开始往外逃,逃出去的群众阻碍了警察的进入!

歹徒听到警车的声音,绝望地想去抢炸弹!

李菩翎紧扣他的双手,将他按在地上!

“拿走炸弹!”

纪优珣听令,将剥下的炸弹带到远处。

躺在地上的歹徒哭喊的声音歇斯底里,越喊越绝望!

筋疲力尽之时,竟然变成了疯狂的笑声。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曾间断!

令菩翎突然不安起来,她举步看着逃离的群众,看着警察跑了进来!

她眼睛眨了一下,纪优珣正如释重负地对着她露出一丝释怀的微笑,朝着她走过来。

一切,都似是圆满解决了的。

可看着纪优珣一步一步走近的步伐,一股浓浓的不安让所有看起来都模糊起来。

心突然笃笃笃狂乱跳动起来!

“不要过来!”她对着纪优珣大喝。

不对劲!

纪优珣停住脚步!看到她比刚才当人质时更严肃的表情,他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看着她目光又落回歹徒身上的腰包!

看着她突然打开那个腰包!

看着她露出惊愕的表情!

哒哒哒……

是定时炸弹!

显示剩余时间一分四十二秒!

这个时间,组织排爆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来不及思考,李菩翎一把夺下腰包,往外跑!

“让开——”

他的心跳也在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时飙到了极致!

她奔跑着,脑子里只剩下附近建筑与人群的分布情况。

京湖花园在护京河右侧,往上都是居民区,不能往上!

下方是学校,虽然星期六学生可能不多,可是她记得那有个花卉市场,周末人流会更多!

她只有一分四十二秒!

现在已经不剩一分四十二秒!

这么短的时间,能跑到哪里?

……天桥!

横跨护京河的天桥!

只要她从桥中往下跳,是伤亡率最低的可能!

“散开!散开!”

警察组织疏散人群!

每个人都在躲开避让!

只有一个人,逆着人流而上!

是纪优珣!

看到她扯下炸弹弹狂奔时,他下一个动作就是追着她跑。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抢她手里的炸弹代她跑还是怎样,总之他只记得要跟着她!

她去哪里他都跟着!

“危险,回来!”

追赶他的警察喊着,可是他听而不闻!

要死吗?

要死就一起死吧,大婶!

唯一的念头一遍一遍划过,幼稚而倔强。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她抱着炸弹纵身往桥下跳!

他也纵身也跟着跳了下去!

信念不同,可是他们都,毫不犹豫!

扑通!

扑通!

两人一前一后跳入水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河面一直很平静。

看时间,已经超过了炸弹爆炸的时间!

炸弹没有炸!

可是落入水中的人呢?

河面看似水流得不急,但是护京河很宽,这样的水流之下其实暗流涌动。

将近一分钟后。

离天桥大约两百米距离的地方,落水的两个人同时冲出水面!

纪优珣护着李菩翎往岸边游来!

李菩翎还揣着那颗没爆炸的炸弹!

岸上响起了民警跟群众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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