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射进窗内,将本来面积就不大的奶茶店照的亮堂堂的,桌面上静静地搁置着三杯奶茶,在阳光的映射下发亮。
路君知有些按耐不住,三个人此时静默无声的气氛让人感觉如坐针毡,洛珊珊和颜舒卿之间的气氛怪怪地,她端起奶茶轻轻抿了一口,“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洛珊珊一直看向地面的视线投向君知,“你决定吧。”反正有颜舒卿这个倒胃口的人在去哪里都一样。
“我想回家。”一直没开口的舒卿突然吐出这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洛珊珊抢先说话,刻意忽略她说的话,“好不容易放假,君知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君知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笑容十分尴尬,“那就回家吧。”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拽了拽洛珊珊的胳膊。
洛珊珊不耐烦的稍稍甩开胳膊,无奈的盯着君知,君知放开她的胳膊,调皮又略显无赖的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最终还是决定打道回府,走在林荫道上,君知走在中间,看看左边的洛珊珊又看看右边的颜舒卿,这两个人的气氛明显不对,或许应该说这两人的气氛一直都不对,只是今天更添了火药味。
洛珊珊转头对上君知的目光,“看什么?姐我今天脸上有字?”傻君知!
“啊?”君知先是疑惑的叫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有啊,”还确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洛珊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交叉着放在脑袋后的双手都在颤抖,君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傻的事情气恼的撇嘴。
突然君知的神情变得痛苦,眉头深锁,冷汗差点落下来,用手捂着肚子。
“怎么了?”洛珊珊紧张的扶住她。
“不行!我得去趟厕所,你们两个等等我。”
洛珊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又宠溺的摇着头,待君知跑远了之后,才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颜舒卿,“你今天状态看起来不错嘛,看来我下手也不重啊。”这怎么就没有直接把她给打残呢。
颜舒卿低着头闷声不吭,将洛珊珊的话置若罔闻,她倒也没想让她回答什么,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了,随手揪着地上的草,将他们绕成各种形状。
“颜舒卿,君知说你是个温柔的人,”洛珊珊把玩着手里的野草,遗憾的摇头,“可是我不觉得。”
颜舒卿还是不肯说话,身躯却在微微颤抖,洛珊珊失望的叹着气,“我怎么就觉得你是个疯子呢?”
眼皮一弯,“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当没听到就好。”
南城风味的小调被洛珊珊哼出,边哼边欣赏着颜舒卿的窘态,心情大好。
路君知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洛珊珊和颜舒卿之间围绕着浓重的火药味,三个人无法融入,气氛更加尴尬。
三个人相对无言,只有洛珊珊一个人哼着小调,各怀心事的三人谁也没有话说。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快速走动着,很快迎来了中考,近来君知的状态不在正轨,符锦泽找到君知的时候她正在院中的秋千上坐着,空洞的大眼睛愣怔的看着地面,手中拿着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他慢慢走近她,双手抚上她的眼睛,君知这才回神,立即羞红了脸,“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符锦泽的笑声像叮叮咚咚的泉水,好听的嗓音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有好一会儿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他,这丫头心事很重啊。
“啊?”君知苦笑,“是嘛。”
符锦泽双手放上她的肩膀,定定的与她对视,“你跟我来。”
“去哪儿?”
“陪你散散心。”
两个人来到后山的假山旁,这里这时候已经葱葱郁郁的长了很多草,河水都变得温暖起来了,君知哭笑不得,“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啊?”
“因为你说过想约我来的。”
这下君知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梗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想起那段他总是与她保持距离的时间,鼻子发酸,她这才惊醒,她好像从来都不明白他的想法,无论是他对她好也罢,坏也罢,甚至直到现在他们之间有些暧昧也罢,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是说要带我来散心吗?”
她跳过了那个话题,符锦泽有些失望,“你最近心事很重,发生了什么事吗?”
君知想起舒卿和洛珊珊,抽了抽鼻子,“没事啊,没发生什么。”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吧,毕竟,毕竟他自己的事情什么也不曾跟她透露过啊。
心里有些不舒服,“真的没有!”
符锦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十分难受,像被人抓住了心脏,“真的没有吗?”你说啊,你说出来,像对颜木清那样发泄情绪一样对我说出来。
“没有,”君知笑了笑说,“真的没有。”
如坠冰窖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浑身僵硬着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嘛?没有就好。”
“嗯,这里空气很好啊。”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来啊,可是那时候你明明拒绝了的。”还是在意的,怎么会不在意,那样直接的拒绝了。
符锦泽无奈的揉她的头发,“好了好了,我错了好不好?”
君知嘴角一勾,明明开心却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唉,我有点想我老哥了呢,也不知道他去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路君凡,符锦泽忍不住一阵恶寒,“你不是从来不说想他的吗,他还总是跟你爸爸抱怨。”
“哼!”君知傲娇的一扭脸,“才不说想他呢,不然他那个性格还不上天了。”
路君凡自出差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每次打电话回来,总会问路君知有没有想他,而每次君知都会说没有。
因为,“说没有想他的话,他应该就会尽早回来教训我欺负我捏我的脸,”说话间鼻子涩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就会早点回来了吧。”
符锦泽按着她的脑袋,用另一只胳膊轻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臂悄悄收拢,轻柔的声音不像平时的他,“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