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错愕之下,季沂凛和孙董等人都被带上手铐带走。当一个警察拿着手铐接近季沂琛的时候,几个黑衣人立马挡在了前面。
见状,其余拿着手枪的警察立马将几人围住,带头的男人大声呵斥:“最好乖乖配合我们,不然出了任何意外我们可不负责。”
自己的手下有多大的本事季沂琛太清楚了,也许对付一些道上混的老大不行,但对付这些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来说,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视线转向暗处那个隐隐有红灯闪烁的地方,季沂琛抬手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花祭夜当即炸毛,瞪着屏幕破口大骂,殇予漠和风离痕却面色沉重的对视了一眼。
今天之前,季沂琛对这件事恐怕丝毫不知情,但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能猜到是谁在操控这一切绝对不简单,甚至还能发现他们安装摄像头的位置。
勾唇,殇予漠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如果对手是他,这场游戏说不定会更有趣。
许是感觉到了那冰冷仪器后殇予漠的目光,两人隔空对视了几秒钟后,季沂琛拍了拍身前黑衣人的肩膀,终于转移了视线。
高傲的盯着眼前脸色憋的通红的警察,季沂琛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比划了几下:“我就在这里,你现在就可以拷上我,但有什么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低头伏在那人耳边,季沂琛的声音轻如鸿毛,邪如妖孽:“别以为有这么多人拿着枪你就了不起了,爷想弄死你轻而易举,千万别挑战爷的耐性。”
被殇予漠摆了一道,他已经很不爽了,现在谁敢惹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在A市警局门口就出现了这奇怪的一幕,季沂振大摇大摆的下了车,就像回家一般进了警局,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一看不就是善茬的黑衣男人。
反观另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状况跟季沂琛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别,带着手铐不说,还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扭扣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不时还伴随着季沂凛咒骂季沂琛的声音,但季沂琛却全然不在意,按照他的话说,毕竟是亲大哥,骂两句无关痛痒。
而孙董的脸色就比较难看了,之前还在怀疑,这个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没想到防了又防最后还是栽在他手上。
心中冷笑,殇予漠,你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把我孙明打垮?咱们走着瞧。
如果他不是现在才认识殇予漠,而是了解T市风氏集团是怎么一步一步站起来的,知道夜帝是怎么在黑道里称王的,他今天便绝对不会与他为敌,更不会说这样的话。
天台之上,花祭夜居高临下面容冷峻的看着季氏大楼。
四个迷彩服少年动作利索的窜到他面前,微微低头,站在最前面的少年恭敬出声:“夜少。”
“恩,都办好了吗?”
“是。”
“很好,那就给老大发信号吧。”
天台之上红旗飘扬。殇予漠甩下手上的望远镜,按下了桌上的电话:“你们可以出发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在公司里等待消息的几位股东便知道了孙董被抓进派出所的事儿。一时间个个都慌了神。
合约虽然是孙明一个人签的,但私底下他们可都得了不少好处。
若是真追究下来,只怕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反映过来,这是殇予漠提前布好的局。
他故意消失一周,从亚洲珠宝展上带回了名贵珠宝,让每个人都以为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季家又一门心思想趁着阎训庭刚刚下位,一举收购阎氏。
只怕验货的时候都是没问题的,而真正准备要运进公司投入使用的却是假货。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孙董一手经办,殇予漠从不过问,出事了才能摘得干干净净。
好计谋,好心思。
现如今的形式来看,孙董这棵大树算是彻底倒了。若是他们再不及时悬崖勒马,只怕到最后都会落的和孙明一样的下场。
于是,风离痕刚刚出现在公司就被几大董事团团围住,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撇清自己跟孙明的关系。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风离痕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不少孙董贪污受贿的事,而这,正是殇予漠想要的。
树倒猢狲散,没有了孙董,这帮小喽啰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做完最后的部署,殇予漠不再耽搁,连忙开车赶往私立医院。
四个手下都被花祭夜叫走了,现在只有濮征一个人守在病房里,阎训庭眼窝深陷,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虽然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但这几个月却是他过的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冰冷了几十年的脸也有了人类该有的温暖。
殇予漠推门进去时,看见的就是嘴角挂着淡淡笑容,仿佛看透了这世间的模样。
“阎叔叔。”
冷静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殇予漠突然就看开了。
人死不能复生,世间的一切无非就是因果报应。阎训庭当年拼了命也要收购殇家,为的还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让殇予漠东山再起。
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成长至今,能力和权力早就远远超过了他这个自以为老谋深算的叔叔。
阎训庭嘎巴了几下嘴,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的医生看不过去走了过来,惋惜的开口:“因所服食的药物有副作用,阎先生声带严重受损,说不了话了。”
闻言,殇予漠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怒瞪着医生:“明知药物有副作用,你们竟然还给病人用?”
医生吓得浑身一抖,要不是身后的人扶了他一把也许直接就摔地上了:“是这样的,阎先生病情太严重,出了国外最新研制抗体之外没有药物能压制,而这药物刚刚才投入使用,会有什么副作用谁也说不准呐。”
“是啊,是啊,要不是给阎先生服用这药物他跟本坚持不到今天呐。”生怕殇予漠不相信,另一位医生连忙接茬。
顿了顿,殇予漠摆摆手把众人都赶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接过濮征递过来的遥控器,殇予漠办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电视里报道的新闻,正式质监局从季氏企业走出来的一幕。
阎训庭说不出话,神智却是十分清楚,看着跟自己作对了多年的企业就这么被贴上了封条惊讶不已,瞪大了眼睛看向殇予漠。
新闻里说季氏企业利用劣质珠宝谋取暴利,更用过期食物滥竽充数,A市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季氏跟阎氏一样。几乎各个商业领域都有涉足,却唯独这珠宝和零食利益最为丰厚。如今,却又偏偏在这两个领域出现问题。
没想到他斗了这么多年的企业,竟然被他几个月的时候就搞垮,阎训庭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没有露出来?
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呼吸困难。殇予漠立马命濮征出去叫医生。
“阎叔叔,你怎么样?”
殇予漠伏在床边,眼里的担忧之色流露于心,看的阎训庭欣慰无比。紧紧抓着他的手支支吾吾在说着什么。
医生已经推门跑了进来,殇予漠反握住他的手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阎氏,让它更加壮大。”
听到殇予漠的保证,阎训庭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殇予漠面无表情的出了病房,濮征看着他的背影终究没跟上去。
他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应该就是不想让他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才出去的吧……
新闻一曝光,立马有无数市民找上了季氏的大门。正悠哉悠哉坐在警局的季沂琛很快接到了戴玄灵的电话,脸色猛的阴沉下来。
挂断电话,二话不说就冲到季沂凛身边,一拳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
被自己的弟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季沂凛面上无光,起身就跟季沂琛扭打在一起。可根本不是对手的季沂凛完全处于挨揍的地步。
警察见状忙上来拉架,好不容易将季沂琛拉开:“想打架等出去了随便打,这儿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儿。”
季沂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警察,指着季沂凛的鼻子低吼:“若是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去陪葬吧。”
转身冲出警局,身后的黑衣人见状忙帮他拦住了追出来的警察。
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泛着惨白,薄唇紧抿。
殇予漠,算你狠。
病情刚刚见起色的季炳山,一睁眼就看到了季氏企业被封的新闻,当即又昏死了过去。
戴玄灵急忙将人送进了医院,六神无主之下只能联系季沂琛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想置季氏于死地,他们究竟是得罪了怎样的一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