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送着武器来到了车中,把武器弹药放在了后备箱中,罂粟说让我们搭她一程到我们途经的北区下车。
我好奇的问道:”你在这里有合法的工作做掩护吗?”
海盗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不光她有合法的身份做掩护,我们每一个外派特工都有合法的身份做掩护,而且罂粟都有未婚夫了,就是俄罗斯人,明年他们就要结婚了。”
我本来火热的心被海盗那一番如同冰水一样的话浇灭,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不是开玩笑的吧?”
罂粟说:”没有开玩笑,我在莫斯科一架广告公司的编辑部已经工作两年了,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同事,我很爱他。”
“但你毕竟是一名英国间谍啊。”我打断道。
“这没有关系,作为一名外派谍报工作者,最高的境界不是伪装成谁,而是我就是谁,但我会一直遵守我在军情六处宣下的誓言,即便是永远生活在俄罗斯,和一个俄罗斯男人结婚生子,我也不会抛弃背叛我的国家。”在罂粟的脸上,我看到的坚定的目光,我相信她所说的是肺腑之言。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国家抛弃背叛了你呢?”向来沉默寡言的铁面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车内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铁面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国家背叛了你,你会选择继续忠诚你的国家吗?”
“够了,铁面!不要再说了!”我对铁面吼道。
铁面把头转向车窗,不再说话。
一路无语,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到了莫斯科北区的一条街道,罂粟从车中下来,而我们回到了黑胡少校为我们安排的暂时居住地。
我们把装在袋子里面的武器扛回我们的房间,海盗便驱车离去。
我倒了一杯伏特加,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烈酒到底就是烈酒。我这时拍了拍铁面的肩膀,对他说:”兄弟,现在也没有外人,我想问你,你刚才说那些话是想害死我们吗?”
铁面还没有说话,队长先跑过来问我:”准星?怎么回事?”
我当着铁面的面,对队长说:”队长,刚才铁面当着SIS人说他们永远忠于英国,而铁面却说如果英国背叛了你怎么办?”
队长听完之后,看着铁面,说:”克森,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让SIS的人来怀疑我们吗?你知道我们是费了多大的周折才加入英国军队的军籍吗?”
铁面冷冷的说:”贝尔,你是怕我连累了你们对吗?”
队长没有想到铁面竟然会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自然显得十分生气,他拍了拍桌子,对铁面说:”如果我认为你连累了我们,当初在利物浦我就不该救你,我手下的四名兄弟也不会因为你而死。当初我还在美军服役的时候,在阿富汗坎大哈那次的联合行动中你救过我一命,现在我也救了你一命,算是还回来了。你我之间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一个人愚蠢的做法而让所有兄弟受到牵连。如果你觉的这里容不下你,你可以走,我不会拦你。我多么希望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人皮面具的原型罗尼,至少他不会对我说这种话,可惜他已经死了。”队长对用手指着铁面,斩钉截铁的说道。看来队长是真的生气了。
铁面站了起来,撕破了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毁容的骇人面目,咬着牙说:”贝尔,你的意思是让我走?好吧,我走!
铁面说完向门外走去,镰刀见状立刻去拉铁面。
这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场面,我本来是想说出来,让队长劝一劝他,但没想到会因为这个而让他们争吵起来,摩根这个时候也过来劝说:”队长,不要生气,我不说没人会知道铁面的真实身份,再说现在我们不是归SIS管吗?你这样放走铁面,回去了怎么交代?”
队长听摩根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生气了。他怒声喝到:”我的人我说了算,镰刀,放开他,让这个没有良心的畜生滚!”
铁面立刻甩开镰刀,镰刀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铁面背着自己的装备包,戴上铁面具,从武器袋中取出一支AUG突击步枪和弹药,走到门前,转过头来,对队长说:”我没有良心,是畜生?呵呵,只有畜生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复仇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去找斯科特,我是不会影响你们的行动的。”说完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夜莺见状想要出去,被从地面爬起的镰刀拦住,他抓住夜莺的双肩,吼道:”伊娃,你难道就那么喜欢那个毁容的丑八怪吗?难道我就一点都比不上他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你还不明白她是怎样的人吗?”
夜莺努力挣脱开镰刀,朝着镰刀的脸上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的镰刀脸上出现了五道红指印,然后夺门而出。
镰刀坐在地上,点燃了一支烟,郁闷的抽了起来。
“准星,那小子说的滥杀无辜,是怎么回事?”队长疑惑的问我。
我把在尼古拉耶夫市贫民窟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队长听完沉思了片刻,对我说:”他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过了五分钟,面无表情的夜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D80虎牙格斗军刀,插在客厅的木桌上,对队长说:”这是克森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把刀是当初他在阿富汗救你后你送给他的,这把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把刀肯定要还给你。”
这个时候铁锤问队长:”老大,要不要我现在把那小子追回来?”
队长将桌子上的那杯伏特加一口喝光,然后收起军刀,对我们说:”不了,要走的人留是留不住的。如果有一天你们之中有谁因为不服我而想退出,尽管提出来,SIS那边我会负责的。”
铁面就这样走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也许队长说的对,他并不属于我们。如果没有那次生化武器的袭击,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美军军官,但是无论受到怎样的创伤,都不能将他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冷血佣兵。复仇的火焰会在他的心中燃烧,但当这火焰熄灭的时候,我想他会结束这样的生活。而我们这些曾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佣兵,是永远都没有退路了,也许最终结束我们生命的,会是一颗冰冷的子弹。但最可悲的不是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结局。而是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结局,却依然无法停止我们杀戮的脚步。
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休息。
到了半夜三点,我接替妖精到客厅的窗口继续监视对面癌细胞特遣分队,妖精在回房间休息问我:”你觉的铁面还会回来吗?”
我想了想,对她说:”我想他可能不会回来了,这都怪我,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妖精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准星,你没有必要自责,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像你那样做。”
我点了点头,妖精回到她和夜莺的房间中去休息,而我则一直盯着侦查望远镜中,直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铁锤来接我的班。
我回到房间,在地铺上面睡了起来。当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铁面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场面。
“准星,快起床,有情况。”霸王用脚踢了踢我。
“怎么回事?”我整理好着装,来到了客厅,戒备者特遣部队的所有成员都在调试着我们从军火库中拿回来的武器,而黑胡少校,海盗上尉和队长站在客厅中央,似乎有话要讲。
“铁面去了哪里?”海盗发现在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而铁面恰恰是昨晚给他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人。
“铁面接到新的任务,被派到中东战场去了。”队长有条不紊的说道。
但我在海盗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的表情,很显然不相信。但他们并非这次任务的主管单位,而只是我们的协助单位,所以无权再过问我们人员的动向。
黑胡少校对我们说:”癌细胞的人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区域,在得到你们的汇报后,我们已经派人跟踪到了他们的去向。现在他们到达了莫斯科东区的郊外,在那里向俄罗斯黑帮购买了军火,然后在一处无人居住的废弃厂房中驻扎了下来,因为我们在侦查过程中发现了美国特工的身影,所以不敢近一步靠近。据我们的情报人员分析,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距离他们驻扎区不远的俄罗斯病毒实验室。”说完之后他看了看队长。
队长说:”嗯,虽然他们的行动很保密,但是仍然被我们发现了。这里是俄罗斯,不是乌克兰,我们的武器都配装了消音器材,所以我们在下一步的行动中也要保持低调,不要动静太大,如果惊动了克里姆林宫,事情就闹大了。在敌人动身的时候后,不要管他们的目标何在,我们的任务就是途中干掉他们。上一次我们已经让敌人溜走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敌人得逞了!”
队长例行公事的强调了队伍纪律后,我们开始准备自己的作战武器,我选择了一把锈迹斑斑的SVD狙击步枪,和一把速射手枪,装上消音器后,拉了拉枪栓,感受枪械构件是否存在问题。我们换上了作战服,坐上了黑胡上校为我们准备的三辆面包车,来到了黑胡为我们设定的伏击地点,一条安静僻壤的乡间小路两侧。
坐在面包车的密封车厢中,我们一群人开始在座位上填装弹药,给武器上膛,一群人在那里把武器弄的哗哗响,的确能够让人感到杀气十足,也为大家带来了一种心理慰藉。
黑胡少校和海盗少尉坐在我们旁边,黑胡少校说:”这次行动我们作为你们特遣部队的协助单位,以后要向总部提交一份作战报告,所以海盗上尉会跟着你们一起参与这次的行动。”
而海盗这个时候看上去的确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