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手机呼叫中。
“喂?”是依裳的声音。
“依裳,我是周稻。”我兴奋的说:“我没爽约啊。”
“呵呵,稻,你想我吗?”她调皮的问。
“想啊,天天想。”我说:“连做梦都想。”
“骗人!”
“没骗你,真的,我还梦见我牵着你的手,一起步入‘围城’呢。”
“什么围城?”她疑惑了。
“就是……围城啊……”我不敢说。
依裳:……
她似乎在猜想着围城的含义?
顷刻,她:“你是指结婚?”
哦,感谢上帝,她猜对了。围城的含义是指结婚吗?我点点头。
“稻,你说话呀?”她追问。
“我点头了。”我说。
“你……”她的声音气嘟嘟的,她说:“做你的围城梦去吧,呸!”
“依裳,你别急着呸我呀。”我解释道:“说不定哪天我还想逃离围城呢。”
“你敢?”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野蛮哦。
“不敢,不敢。”我对着手机连连摆手,说:“若我有幸进了你的围城,那我发誓,一辈子心甘情愿的待在围城里。”
“啊?我的围城?”这丫头方知上当了。
藕叶!我兴奋得晃动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周——稻——”我听见手机里她咬牙的声音,她接着,“你个坏胚子!呸呸呸!”
“嘿嘿……”我呆呆的一阵傻乐。
依裳她归隐田园了。北方的田园,虽不及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雅致,但也别有一番北国风光所特有的淳朴乡情。
依裳在二一九曾说,秋天是落叶归根的季节。当时,她还触景生情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滴。我不知晓,她的泪是为思念的故乡而含?还是为她即将离别的“稻香”而含?我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她嘟起小嘴,说:臭美!
也许,正是从臭美的那一刻起,我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步入依裳所圈的田园围城之中。此围城属田园风格,我们的婚姻亦是田园婚姻。这一次,我要远离城市这座喧嚣的围城,而归属宁静的乡村。
在与依裳的手机连线中,她曾兴奋的说,她在帮邻居收割玉米呢。当时的我好生惊奇。我说,我也会使镰刀。她说,那你来呀,我俩一起收割。我一听,欣喜的向她索要她家乡的地址。这时,她才知上当,她呸呸呸的对着手机呸了我好几口花露水。仿佛,她的花露水已呸到了我的脸上似的,我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似乎,湿漉漉的。
我对她说,玉米太多,你一个人也收割不完啊。结果,结果,她笑,全村出动哦。偶的神,闹了半天是全村总动员啊!显然,我的如意小算盘再一次落空。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国产动画片《葫芦兄弟》。里面有个玉如意,当葫芦娃对着玉如意说: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然后,玉如意“呼”的一下,便显灵了。此时,我也想对着玉如意说: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告诉我依裳家乡的地址。接着,玉如意也是“呼”的一下,靠!它到我手里从未显灵过!
我想,我还是宁愿当《葫芦兄弟》里的蝎子精。
“稻。”手机里的依裳在轻唤我,她说:“艾琳最近怎么样了?”
“她雇了个廉价的服务员。”我说。
“想必一定是个美女服务员吧?呵呵。”她笑着,声音好甜。
“嗯。”我对着手机点头,说:“不只漂亮,还帅气十足呢。”
依裳:……
她的声音短路了一下。
接着,她笑:“女孩子应是漂亮,哪有用帅气来形容的呀?”
“我也没说她雇的是女服务员啊。”我说。
“啊?那……”
“她雇的是我。”
“啊?”这次,她更惊讶了。
我说:“她将你归隐田园的决定强加到我头上了,她野蛮的说,你是因为躲我才走的,所以呀……”
依裳笑:“所以呀,她利用这个借口,雇了你这个廉价的服务员,是吧?”
“嗯。”我再次习惯性的对着手机点头,说:“还不是一般的廉价,她只承诺,说一个月供我几条换洗的内衣裤,差一点就胸罩了。”
噗嗤一声,手机里的依裳咯咯直乐。
她说:“挺好的呀,你不必再为买内裤讨价还价而苦恼了。”
“啊?依裳,你……”
是啊,我确实曾为买内裤而苦恼过,因为卖内裤的多为女性。
“好了啦,不笑你了,咯咯……”
她依然在咯咯直乐。
“你还笑?”我的脸都羞红了,无地自容。
“不笑对得起你这台傻瓜相机吗?啊哈……”这次,不是咯咯的声音了,而改成娃哈哈。她的笑声,宛如电视里的“娃哈哈”广告似的。笑够了,她说:“稻,你和艾琳说,不如以后让你卖男士内衣裤好了,免得购买的人尴尬。”
“好主意。”我说:“依裳,告诉你个秘密哦,我现在的兼职还真的是专卖男士内衣裤的。”
“啊?真的呀?哈……”她再一次忍不住的“娃哈哈”了。
……
此次的手机连线,在依裳的“娃哈哈”中,在我的《无地自容》中——挂断。
若一提起我的兼职,好生惭愧。艾琳确实让我帮她卖她情人的男士内衣裤。至于她女情人的,想必是她自己偷梁换柱的卖掉了吧?有时我还真希望她是个同性恋。那样的话,我便以此要挟不再为她效力,更不再忍辱负重的忍受她的剥削压迫了。
她似乎就是一典型的剥削阶级分子,瞧她的霸道动作,没事儿就抬起她那10cm的高跟鞋,踢我一脚。踢得我的心呐,坑坑洼洼的,全是麻子。于是乎,在她高跟鞋的淫威之下,我狠下决心,虚心求教,不耻下问,学习做生意。从此,再无心做兼职老板的美梦了。
似乎每每在梦中一巧遇艾琳时,均是噩梦。这泼妇,她她她未免也太——太“太太”了吧?
我和依裳的约定,从未爽约过。我一天为她call一次手机。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更多的次数是在早上。
当东方的第一缕光亮照耀着大地时,我宛如闹钟似的,轻唤依裳起床。
嘟……嘟……
手机呼叫中。
“哦,闹钟又响了,呵呵。”手机里传来了依裳慵懒的声带。
“起床啦,小懒蛋。”我在催她。
“知道啦,你个讨厌的闹钟。”她的声带依然懒洋洋的。
“依裳,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呀?”我问。
“上山放羊呗,嘻嘻。”她笑了。
咦?上山放羊?好有情调哦!
“放羊美女!”我惊喜道。
“呸,你还放牛娃王二小呢。”她笑得好开心。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我也笑了,“不如你告诉我地址,我陪着你,你当放羊美女,我当你的放牛娃。”
“死周稻!”她嘟哝一句,说:“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我约定的一天call一次手机,你是另有企图的是吧?”
“没呀,我发誓。”我对着手机作发誓状。
“切,还没呀。”她在鹦鹉学舌,她说:“要我说呀,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套我家乡的地址,对吧。”
“对呀。”我回答得好快,似乎没经过大脑。
话一落,我忙捂嘴。
“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吧?呵呵。”她笑着,“我偏不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呀?”我纳闷了。
“不为什么呀。”她又鹦鹉学舌了。
“那不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呀?”我也鹦鹉学舌。
“那不为什么就是不为什么呀。”她再一次鹦鹉学舌。
我:……
我想问,那为什么是绕口令呀?
“依裳。”我亮出了杀手锏,我说:“艾琳在和凯子搞地下情。”
“啊?真的?”她惊讶了。
“嗯。”我点头,说:“要不,你回来一趟吧?我想只有你能说服艾琳。”
“哦,好,我这就回去。”她说。
我一听,一阵窃喜。
她接着,“若我回去劝服了艾琳,然后回来时,你一定会偷偷的跟踪我回家乡是吧?小样吧你,还想骗我?呸!”
我:……
她真聪明!不只聪明,似乎她比小狐狸还机灵。我动的这点歪心眼均被她一耳听穿了,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此时我的思维已枯竭了,大脑本聪颖的细胞已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哦,我彻底傻瓜相机了!
我时常在生意不忙时开小差,给依裳call手机聊天。偶尔,即使忙了,我也一样开小差,似乎是在报复艾琳。
虽然这拜金美女老板不太好糊弄,但营业额还是蛮OK的,她也没怀疑过。最熟悉的,是她那叮叮当当的高跟鞋的声音,只要一听见此声,我便立马装作很勤奋很勤奋的样子。
一丝不苟!
就好像,我在卖服装时,像只忠实的看门狗一样的“苟”。即使,没一个顾客光临。
每每此时,她均会对我的表现相当满意,并毫不吝啬的加以口头表扬。哦,是的,她从未在工资上表扬过我。她,抠门一个!听,高跟鞋的声音似乎又由远及近了,叮叮当当的。然后,是她那标志性的动作:啪!
“哎呦,疼!”我捂着头痛苦道。
“Hello,周稻。”她一脸甜蜜的说:“卖几条内裤了?”
我:……
我想说,内裤一条没卖,胸罩倒是都被我给试穿了。
“今儿个地下情没搞砸?”我问。
“你才地下情呢,真是的。”她撅着嘴巴,嘟哝了一句。
“刚才杨晓晴打电话,说她一会儿要光临景子街。”我说。
“啊?真的?”艾琳一脸的惊恐。
“嗯,没骗你。”我用力的点头。
“我的天呐!”她手忙脚乱的摸东摸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她说:“凯子送我的白金颈链哪去了?我得赶紧藏起来。”
我:……
白金颈链?凯子好大方哦。
“艾琳,你别找了。”我说:“杨晓晴说,她此番前来就是想索要白金颈链的。”
艾琳一听,一双白皙的手僵持住了。接着,她的脖颈似乎也僵持化了。她嘎吱嘎吱的扭动着脖子,回头,问:“她知道了我和凯子的事儿?”
我点点头。
“难不成,是你告的密?”她怀疑的看着我。
我再次点点头。
“周稻,你……”她气哭了。
噗嗤一声,我,哈哈……
捧腹大笑,似乎肚子都快要笑抽筋了。
“傻瓜,骗你的。”我说:“杨晓晴压根就没给我打电话。”
“真的?”她轻抹泪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点头,改嘿嘿的乐。
“你吓死我了,啊……”她气得直跺脚,伴随着“啊”……
美女的哭泣声,很是撒娇,很是楚楚动人。
说真的,我喜欢看艾琳哭泣时的样子,与她平时的刁蛮大相径庭,让人一见顿生怜悯之心。唐老鸭也曾说,他好期盼将艾琳搂在怀里的滋味,仅仅一次也好。
于是乎,有那么一天,我以200元的神舟六号太空价卖给了唐老鸭一条女式内裤。我骗他说,这条内裤是艾琳曾穿过的。
当时,这厮:……
似乎眼睛都蓝了。
接着,他唰的一声,帅气的甩给我200元,然后动作超麻溜的将内裤拿跑了。
其实那条女式内裤上价才3元。除去这3元的上货价,还剩下的197元,我将其手机话费充值了。
嘟……嘟……
手机连线中。
“喂,依裳。”我抢先说:“我终于学会做生意了。”
“稻,你好棒哦。”她赞美道。
“无商不奸。”我说。
“啊?”她惊讶,问:“你就学会这个了?”
“是啊。”我点头,说:“我卖唐老鸭一条女式内裤,200块呢。”
“啊?”她再一次惊讶道:“那么贵?”
“对呀。”我说:“我骗他说,那条内裤是艾琳曾穿过的,抢手货哦。”
“你个缺德鬼。”依裳被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