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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丧服(2)

⑦苴绖大搹:搹,把,握。同“扼”。中人之扼,围九寸。苴绖大搹,指首绖之大,其围为九寸。一扼,中人大指食指之一扼。

⑧左本在下:本指麻根。首绖的制做,把麻根放在左边,耳的上方,从额前绕到项后,再回到左耳上方。把麻尾与麻根相接,把麻尾藏在麻根下,麻根搭在麻尾上。下,指外。

⑨去五分一:指减去斩衰首绖的五分之一。以下仿此。

⑩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齐衰、斩衰为丧服中的二种。丧服制度,以亲疏为差等,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种。把斩衰首经裁去五分之一为带,即斩衰的腰绖。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指齐衰的首绖与斩衰的腰绖大小相同。

苴杖:斩衰之杖。用竹做成。

削杖:齐衰之杖。用桐做成。

杖各齐其心:指杖的高下、长短以心为断。即与胸部平齐。

皆下本:皆,指竹、桐二杖。本,指根。下,一为顺其竹、桐之性,二为别于吉杖。

吉杖本在上,或刻镂装饰。

担:假借。《仪礼正注句读》:“担,犹假也。无爵者假之以杖,尊其为主也。”

属:著,戴。

外毕:冠广二寸,落项前后,两头都在冠带下,向外出。反屈之,缝于带而为之,两头缝毕向外。称外毕。

锻而勿灰:锻,用水濯。勿灰,不加灰。

菅菲:草履。

外纳:纳,收余。指编屦毕,用其余头向外结之。

居倚庐:倚庐,居父母丧时所住的房子。在中门之外,东墙下,倚木为庐,用草夹障,不用泥涂。

歇(chuò):饮,喝。

溢:二十两曰溢。

虞:丧祭名。虞,安。父母葬后,迎魂安于殡宫的祭礼。

翦屏柱楣:张尔岐《仪礼郑注勿读》“既虞之后,乃改旧庐,西向开户,翦去户傍两厢屏之余草。柱楣者,前梁谓之楣。楣下两头。竖柱。

练:丧服的一种。十三月之祭。此日服用练布做的冠服,故用练名祭。

舍外寝:“注以为堊室”。堊室,有丧事的人所居的地方。不是正寝,只是在中门外旧庐处建屋居住。

父为长子:长子即嫡长子。父亲为嫡长子服斩衰,是敬宗法。

正体于上:指嫡长子与上祖为一体,为继祢的宗子。

重:指嫡长子为受重之人。体正体,继祖,继宗庙主。

庶子:指嫡长子之外的众子。

为人后者:即为某人之后继者,继承人。

尊服:即斩衰。

同宗:同大宗。指同在继别一宗之内的。

妾为君:妾称丈夫为君,妾贱,事夫如同事君。

女子子在室为父:女子子指女子,别于男子。在室,在父亲家中。指许嫁未行遭父之丧。

布总:总,束发。布总,用布束发。

箭笄:竹制簪子。

髽:妇人的丧髻,用麻发合结。髽衰:已字未嫁的女子,为父服丧之服。

长六寸:注“谓出紒后所垂为饰也”。即指露出发髻后垂下做为装饰的布的长度是六寸。

子嫁:子,指女子。嫁,指女子结婚的对象是大夫以上的人。

反:指已出嫁的女子被夫家休回,回到父亲家中居住。

室老:家相。

士:邑宰。

近臣:君主左右亲近之臣;指阍人,官名,掌昏晨启闭宫门。后世通称守门人。

疏衰裳齐:疏,犹粗。疏衰裳齐,即齐衰所服丧服,用四升粗布做成衰裳,缝边。

牡麻绖:用牡麻做头绖,腰带。冠用七升布做冠带,垂下做冠缨。

削杖:削桐做孝杖。

疏屦:用粗草编结草鞋。

沽功:沽,犹粗。沽功,即粗功。即人工粗略之布。冠者,沽功也。指冠在头上为尊,应别于衣,所以用人工粗略的布做成。

藨蒯:都是草名。藨、蒯都可制席制绳。

则:即。

因:亲。

传:此传为子夏引的旧传。

不敢降:不敢因为自己是尊长而降低对承继祖祢的正体的加崇。

期:服丧一年。杂记云:“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汉郑玄、三国魏王肃对此均有不同解释。历代的服丧期亦有不同。

受:应,应和。

带缘:布带之缘。缘,饰边,带缘,布带的边饰。

屈:指子自己屈于父亲的至尊。

私尊:母亲对于儿子是尊,夫则不以为尊。故儿子对母亲的尊敬为私尊。

出妻:被休弃的妻子。

绝族无施服:绝族,指父族与母族断绝关系。无施服,不服丧。

亲者属:指儿子与母亲是至亲,不能断绝。

世父母、叔父母:父亲的昆弟,先父亲而生的为世父,又称伯父;后父亲而生的为叔父。世父的妻子,为世母,又称伯母;叔父的妻子为叔母。

与尊者一体:指与父一体。即后文所讲的“昆弟一体也”。

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胡培翚《攸礼正义》引敖氏云:“昆弟之子本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报以其为己加隆之服者,以己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意即伯父、叔父不是兄弟的儿子的正尊,不足以使兄弟的儿子用尊崇正尊的礼待己(即为伯、叔服丧)。所以伯、叔为回报他为己服丧亦为他服丧。

通半。

辟子之私:避通辟。儿子各与自己的父亲亲近,所以叔父、伯父不得不避。

东宫、.北宫:盖古时有如此名称。以兄弟之间居室为名。

有余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有余,指常用之余,不足,指用有不足。盛世佐:“支庶之赢余匮乏皆宗子总揽其大纲,而为之裒益于其间。”意即有余归宗,不足向宗求助。

以名服:伯母、叔母因为伯父、叔父相婚配而有母名,所以为她服丧服。

父之所不降:指身为大夫的父亲不因自己尊贵而降低为嫡儿媳的丧礼。是重嫡。

昆弟:指兄弟。包括在父亲家中的姐妹。

众子:长子的弟弟,妾生的儿子,在父亲家中的女儿。

大夫之庶子为嫡昆子:庶子,指嫡妻所生的第二子以下的儿子及妾生的儿子。昆弟两言,因为嫡子有可能为兄,也有可能为弟。

有適子者,无適孙,孙妇亦如之:周之道,嫡子死,立嫡孙,是嫡孙将承上为祖的继承人。嫡子在,就都为庶孙。孙妇也是这样,嫡妇在,也都是庶孙之妇。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指做为大宗继承人的人,为自己的生身父母服丧。

野人:乡野之人,指未开化的人。

都邑之士:城都里的人。

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统上统下是比拟之辞。指由尊祢、尊祖以至祭及始祖之所自出,是天子之尊,比诸侯大夫所统为上,由继祢继祖以及继别子之所自出则大宗之尊比小宗所统为上,故称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尊者,指天子、诸侯。卑者,指大夫、士。上,指远。

下,指近。

收族:指别亲疏,序昭穆。收合族人,使不乖睽。

从:从其教令。

妻稚:指年龄不满五十。

子幼:指年龄在十五岁以下。

子无大功之亲:大功之亲,指同财的亲属。

此节讲国君为父、祖服丧。国君一、指始封之君;二、如果是继体之君,也是父或祖有废疾没做国君,或者是父或祖应当做国君而早卒,国君受国于曾祖。上述二种情况下,身为国君而有父或祖之丧。

妾为女君:妾,指国君的妾。女君,指国君的嫡妻。

舅姑:妇人称丈夫的父母为舅姑。因舅与父、姑与故有相通之义。取其父老、故旧之意。

命:加爵服之名。自士至上公,共九等。国君命其丈夫,则后夫人亦命其妻。所以有六命夫,六命妇。

无受者:指服齐衰三月后脱掉丧服不再换轻服。凡丧都是在葬后用轻服换下重服,称为受。受有承、接的意思。

寄公为所寓:寄公;失国之君。寓,寄。失国的国君寄居在他国,为所寄居国的国君服丧。

丈夫、妇人:指同一宗的男子、女子。丈夫,指男子。妇人指已嫁和未嫁的女子。

宗子之母、妻:宗子,嫡长子,宗法制度,嫡长子承继大宗,称为宗子。宗子有君族之道,所以族人都为他服齐衰三月。宗子的母亲、妻子统族人中的女子,所以族人也为她服丧。

为旧君、君之母、妻:此句是就曾为仕官、如今退归田里的卿大夫而言。旧君,旧时为官时的君王,在国而称旧君,表明现在自己已不再是臣。古时卿大夫有见小君的礼节,妻子的爵服又由国君的夫人所命,所以不能无服。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大夫在外,指大夫离本国到他国。旧国君,是就大夫在外而言。

大夫去,君扫其宗庙:大夫离开本国,国君命大夫的长子打扫他的宗庙,以示望他归守先祀,使他受到感动。

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绝也:为什么大夫已离开本国还保有大夫的称谓。这是因为大夫离开国君是由于与国君的主张不同,而君臣恩义未绝,所以称大夫。以道去君,指臣大夫三谏,君不听从待放于郊。未绝,臣待放于郊,冀君觉悟能用自己的主张。国君不绝他的俸禄,以示不让他离去。

大功布衰裳:功,指人功,用灰锻治。大功,丧服五服之一。大功服,用熟麻布做成,较斩衰(用粗麻布做成左右和下边不缝)、齐衰(用粗麻布做成,缉边缝齐)稍细,小功丧服粗。衰裳布,七升,冠十升。

长殇、中殇:殇,指男女未冠笄而死可哀伤。殇有三等制服。中殇从上,其服制相同。

文缛:缛,犹数。文数,指变除之书。

不樛绖:不绞带而垂。

以日易月:生一日,哭一日。殇而无服,哭泣他而已。

即:就,是去故就新之意。即葛:指三月变服后,换上小功衰及葛绖带,直到九个月丧期结束。

从:《尔雅》“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即兄、弟之子相互称从。

姪丈夫妇人:指姪男、姪女。称丈夫妇人,为别男女。

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道,行。妇人弃姓无常秩,嫁于父行则为母行,嫁于子行则为妇行。

治:理。指父母兄弟夫妇之理。

先君余尊之所厌:厌,通压。此句是解答“公之庶兄弟为母妻昆弟”大功之义。胡培翚《仪礼正义》:“国君绝期于妾及庶子庶妇皆不为服,故君在则公子厌于父之尊,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在五服之外。下礼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是也。君卒,向之公子今为公之庶昆弟,然犹厌于余尊,止服大功而已。”余尊,国君以国为体,人虽亡,国犹存,所以有余尊厌降。

妇人子:指女子。不称女子,是因她已出嫁。

君之党:指国君的亲族。

不得祢:不能立祢庙以祭祀自己的父亲。

繐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者:这句是讲诸侯的臣下为天子服丧。天子死后七个月下葬,已经下葬就除去丧服。繐衰裳,用繐布做衰裳。繐,布细而数。繐衰用四升半,冠用八升,绖带与大功相同。

澡麻带绖,五月者:澡,去掉麻皮连同麻根的污垢。把麻濯治使其洁白。腰带,头绖也用澡麻做成。五月,指服丧五个月后就除掉丧服,不再更换。

从上:比本服降一等。

从下:比本服降二等。

从祖祖父母:父亲的伯父母、叔父母。从(zòng),堂房亲属。

从母:母亲的姐妹,称为姨母。

娣、姒妇:兄弟的妻子间的相互称呼。兄妻称弟妻为娣,弟妻称兄妻为姒。

【译文】

丧服:把粗麻布斩裁做成上衣下裳,用粗麻做成麻带,用黑色竹子做成孝杖,用黑麻编成绞带。用六升布做丧冠,用枲麻做冠带,用菅草编成草鞋。

《传》说:斩是什么?是丧服不缝边。苴绖,是用结籽的麻做成的麻带,系在头上的麻带的长短为九寸。麻根放在左耳上边,从额前绕到项后,再回到左耳上边,把麻尾与麻根相接,麻根搭在麻尾上,根朝外。

把斩衰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斩衰的腰带。齐衰的头带和斩衰的腰带长短相同。把齐衰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齐衰的腰带。大功的头带和齐衰的腰带长短相同,把大功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大功的腰带。小功的头带与大功的腰带的长短相同。把小功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小功的腰带。缌麻的头带和小功的腰带长短相同,把缌麻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缌麻的腰带。父亲去世,用竹子做孝杖,母亲去世,用桐木做孝杖。孝杖的高度与孝者胸部平齐,都是根部在下。孝杖是什么?是爵位。没有爵位而拿孝杖的是什么人?是以此孝杖表明自己代理丧主。不是丧主而拿着孝杖的是什么人?是为扶持病体。孩童为什么不用孝杖?孩童不会因丧事累病。妇人为什么不用孝杖?也因为妇人不会因丧事累病。绞带就是绳带。丧冠用一条绳子作系冠的带子,从前额绕到项后相交,再到耳旁,最后结在颌下。丧冠的褶皱缝在右边。丧冠用六升布做成,冠的前后两头在冠带下,向外反折缝在冠带上,六升布是把麻用水洗濯没有加灰染制,然后织成的。衰服是三升布制成。菅屦是用菅草编的草鞋,编完后把余头向外结。孝子居住在倚庐,睡草苫,枕土块,昼夜哭泣没有定时,喝粥,早晨二十两米,晚上二十两米。睡觉不脱绖带。已经举行过虞祭礼,把旧庐改建,向西开窗,翦夫窗旁两厢屏的余草,把前梁用柱子支撑,睡觉可以有席子,吃粗米饭,喝水,早晨哭一次,晚上哭一次,就可以了。十三日举行练祭后,住在垩室,开始吃菜、果,吃素食,哭泣没有定时。为父亲服斩衰。

《传》说:为什么为父亲服斩衰?因为父亲是家中至尊的人。诸侯为天子服斩衰。

《传》说:天子是天下至尊的人。为国君服斩衰。

《传》说:国君是国中至尊的人。父亲为嫡长子服斩衰。

《传》说:为什么三年呢?因为嫡长子是承继在上的先祖的正体,又将把宗庙主的重任传给他。庶子不可以为自己的嫡长子服斩衰三年,因为庶子的嫡长子不继承祖父。做为大宗的继承人为被继承的人服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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