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那场梦之后,沈骜就病倒了,这不,第二天一大早的,高烧就烧到了39.8度,一张小脸烧的通红紧闭着一双眼,难受的直哼哼。
苏洵一直在往她的额头换冰袋,那装满冰块的毛巾,在沈骜的额头上,一下子就变得温热,里面的冰块不一会儿就被沈骜的体温烘的融化成水,不停的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来,湿了鬓角也湿了一大片枕头,让原本就身体欠佳的沈骜躺在这上头,感到黏糊糊的,更加不舒服了。
她哼一句,苏洵的眉头就紧一紧,可是现在沈骜也无暇顾及苏洵的感受了,难受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天昏地暗,头顶上的天花板转的飞快,看的她只想吐。
李嬷嬷在一旁看的很不是滋味,尽管又是端茶,倒水,拧毛巾,忙得不可开交,眉头却还是死死的蹙在一起,一脸十分沉重的摸样。
她拿湿毛巾不停的擦着沈骜的手臂,企图帮她降降温,见她却不想畏畏缩缩的,好像不怎么愿意自己碰她,李嬷嬷起身给苏洵换了一块包冰块的毛巾,看着一脸痛苦的沈骜,哀求的语气道:“姑娘就去医院吧,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脑子要烧坏的,姑娘。”
听到李嬷嬷讲到医院两个字,沈骜猛的睁开了那双烧的通红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天花板,许久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声音沙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你们都出去吧,让我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想抽出李嬷嬷正在擦得胳膊,却被苏洵一把按住。
她有些吃力的睁眼看向他, 有气无力的推了推他按在自己手臂上有些冰凉的手掌,推不动,就再推,还是推不动,就接着推,其实苏洵并没有十分用力的按着她,只是随意的这么一按,她却连这点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反复尝试了好多次,却还是推不动,她只好作罢。再次抬眼看着苏洵的目光中有一丝幽怨,仿佛在责怪他,自己都已经这般光景了他却还要跟自己过不去,正让人有些难过。
跟苏洵杠了许久,见他的脸色越见的冰冷,沈骜心里有些不安,可是一转眼又想到自己才是病人,他怎么还好意思这样冷冷的看自己,想到这,沈骜一个气不过,不知突然间哪来的力气,一把就将自己被按着的手臂收了回来,还顺带着连被子一起扯了过来,蒙住自己的脑袋,无奈沙哑的嗓音无法将她心中的不满全都传递出来,只能听到有气无力的一声:“我不去医院,死也不去。”
这原本为了表示愤怒的起义之声,却被沈骜演绎的有些文文弱弱了,她觉得有些懊恼,气不过又一拳头暗自的砸在了床上,可是这一拳被被子缠了一下,落到床上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一个闷响,原本有些愤怒的一下,现在却也有些花拳绣腿的味道了。
呜呜,她有些绝望的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外面两个不会体谅人的家伙,自己被古艳弄的一身伤还没好全呢,昨晚天黑,好在苏洵没开灯,所以没看到也是正常的,可是现在要是去医院,就未必了。
去了医院,要是要换衣服,做什么全身检查的话,被苏洵看见了那些数不清的淤青还有手上的嘞痕,自己是要怎么解释啊!
这时沈骜又猛的想起自己手上的嘞痕,天啊,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她紧紧的将两支手臂抱在胸前,心里定定道:所以,打死也不能去医院,恩!绝对不能去。
苏洵见沈骜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让人碰,也无可奈何,他其实早就看清了她的那点小心思,早上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她手上的勒痕就觉得很奇怪。
这个丫头平时好斗,这点他是清楚的,之前也听沈涵经常讲起,她是多么多么的厉害,所以一般没有男生能近的了她的身。一想到这里,他的眸子狠狠的顿了顿,如今这般光景,她手腕上的伤却并不像是被什么打伤的,到像是……被捆绑了很长时间。
可这个绑她的家伙到底又是什么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不断地从苏洵脑海中冒出来。他在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悄悄的起身,叫来了李嬷嬷,询问了关于这段时间她的情况。
李嬷嬷支支吾吾的告诉他,最近学校安排了暑期的高考补习,而身为艺术生的沈骜,自然就结识到了她的美术代课老师,一个叫墨勋的男人。
讲道这里他偏见了客厅里那幅巨形的国画,落款的地方也就是李嬷嬷说的那个名字,墨勋。这时,他倒有些迷糊了,墨勋,这个不是那个国内早年就有些名气的青年画家吗?儿时听过家里人念叨过,这个墨勋是沈骜的偶像,那时她对他的着迷,可不是一般人的境界所能理解的。那么如今,她意外有机会结识了自己儿时的偶像,应该是一件好事啊,身上怎么还闹出这么一些伤来呢?
又听李嬷嬷说沈骜刚认识墨勋的时候,从没叫过他师傅,反而到后来墨勋走了以后才称他师傅的。而在这期间,听她说,墨勋还组织了一个外出三天两夜的写生,而沈骜性情也就是在这三天突然大变的,之前她叫那个墨勋,从来只叫他小白脸,或者娘娘腔,写生回来之后,却开口闭口管他叫师傅,最让李嬷嬷疑惑的是,明明是写生,沈骜回来之后却憔悴的不像话,人也瘦了一大圈,手腕上还带着伤。再后来就是墨勋走了,走之前送了沈骜这么一副画,说是送给关门小弟子的见面礼,那天沈骜请人去搬画的时候,也忙了好一阵,后来,就是苏洵回来了。
苏洵心里忖了忖,隐隐还记得自己刚进房间的时候,沈骜以为自己在做梦,对自己说了一大通胡话,内容里,好像就有墨勋,还有一个什么艳的,对古艳!那这个古艳又是谁?听沈骜朦朦胧胧中说,好像这个人跟那个墨勋有些过节,问李嬷嬷,她却摇摇头,说她没听沈骜提过关于这个古艳的事!
这又是为什么?
苏洵越想越是糊涂,想想要不还是等沈骜睡醒了再亲自问问她把,可是,这不,刚一回房间,就发现了,床上的那个小家伙发烧了。
然后就是紧接着急急忙忙的开始给她做降温工作了,看她一脸难受得不得了的模样,苏洵心疼的不行,好几次准备抱起她去医院,却被她倔强的拒绝,她烧的通红的一双眼睛,有些吃力的看着自己,求自己别带她去医院,他发现自己每次一抱她的时候,手才刚触到她的背,她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里细细的考虑着,觉得这个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于是乎,看见沈骜侧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他便伸手,轻轻的一拍。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倒吸一口气,做出吃痛的模样,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苏洵以为她还在和自己怄气,装作没感觉的模样。
苏洵的眼角闪过一丝窃笑,随即又拍了拍沈骜的背,力道比之前的更加重了,拍了两下之后,他淡定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沈骜转过身。
可是过了许久她那边却还是没有动静,苏洵和李嬷嬷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掀开被子,捞出沈骜的脑袋的时候,她已经没了知觉了,任苏洵和李嬷嬷在一旁怎么大喊大叫,都叫不醒,苏洵的手贴在她的额头探了探,不好、温度又升高了许多,他掐了沈骜的人中穴,又拍了拍她的脸,好一阵折腾,沈骜才有了些许意识,吃力的翻了翻白眼,目光有些缥缈。
苏洵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自责,懊悔,不断的涌上心头,直冲大脑,自己刚才就该一把将她塞进车子里,送去医院才对。怎么还会这这种时候,惯着她,任由她任性呢。将怀里的沈骜又捞了捞,她现在就像一只刺手的火球,全身的温度高的都像在冒烟。
沈骜被苏洵那只搂在背上的胳膊引得一阵吃痛,忍不住的又是倒吸一口气,可是大大的眼睛有些吃力的翻了翻之后,好像又要有些撑不住了,她却还是惦念着刚才的对话,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就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在低声呢喃着:“苏洵,我不要去医院,不去医院。”
仿佛就是在等着沈骜失去知觉的这一刻,苏洵抱起她,一个大步,将她从床上带了下来,果然像李嬷嬷说的那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他微微颔首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有些气不过,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着想一次?
李嬷嬷在身后转悠着,将苏洵和沈骜送到楼下,脚步有些颤颤巍巍,跟着苏洵的身后不停的转悠,脸上的神情也紧张的不得了。
直到苏洵都将沈骜放到了车的后座,她还扒着车门仔仔细细打理着沈骜身上的衣裳,苏洵见她也是这般着急,便对她沉声道:“上来吧。”
李嬷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木讷的抬起头,看着苏洵,愣了愣道:“我?”
“恩!你,上来吧,一起去!”苏洵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一拧钥匙,将车子发动了起来。
李嬷嬷仿佛就等着苏洵这句话,一个溜烟就坐到了沈骜的身旁,下一秒,利索的关上车门,“好了,走吧。”
随后,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带着两少一老,朝着医院的方向扬尘而去。
The lives of two people, at least, will want to do something for another person. But the life of a person, because free, he also began to pay no heed to the. He actually knows usually, she alone, she would sleep late, then find something to eat, just kill. Living without rules.
【两个人的生活,最起码会想到要为另一个人做点事情。而一个人的生活,因为自由,对自己也开始漫不经心。他其实知道通常,她独自的时候,她会睡得很晚,然后随便找点东西吃,打发了事。生活毫无规律。____苏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