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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韵又笑了开来,又拉着我的手,把我牵进花圃。我这才看到,花圃里的石桌上正摆放着一壶酒和几碟小菜,满园环绕的菊花和桂花正散发着浅浅的,甜腻的气息,伴着天上的满月,听着秋天蟋蟀的残鸣,更有几分诗情画意。
“哇,楼韵,你好兴致啊!”待楼韵放开我的手,我奔上前去,用手指拈起几粒花生米,仰头丢进嘴里,又冲他一笑,“秋天赏月,真是好时节啊,别有一番滋味呢!”
楼韵也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刚想拿起筷子吃东西,却在看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时愣了一下,“我还是去厨房帮你拿一双筷子过来吧。”他有些不自然地想起身。
我按住他,“嗨,咱们就不用见外了吧,现在晚了,估计厨房那边的人也都该准备休息了,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就凑合着吃呗!”说完,我又挟了一筷子卤牛肉塞进嘴里,“唔,好吃!”又挟一块给他,“来,张嘴!”
“这……”楼韵愣了愣,眼睛直直地看着卤牛肉,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却还是张嘴,乖乖地把牛肉吃了下去。
我又斟了一杯酒送到自己嘴边,虽然今天和卓然喝了不少的酒,以我原来的酒量肯定早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但似乎庄绮君的身体却很有耐酒性,喝了这么多的酒却一点事也没有,而且现在一闻到酒香,我的口水竟然流了出来,“哇,这是桂花酿啊?”
楼韵点点头,“是啊。这酒烈性太不济了,我本来想喝烧刀子,但翻遍庄府也只找到这种桂花酿,也只能凑合了。”
“切,烧刀子哪有这好喝,又甜又温和,还不会辣喉!”我啐笑道,端着酒细细地品了一口,入口满是桂花的香气,甜丝丝的,就像是极好的饮料,遂一口饮尽,伸了个懒腰,在这样熏人的气氛下,我不禁来了吟诗的雅兴,于是开口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嘿嘿,难得我也学穿越的姐妹们诗兴大发一盘,想想,也只有这首李白的诗最能应景了!但愿楼韵不要太崇拜我的出口成诗啊,因为我是抄袭的!嘿嘿!
楼韵听我吟诗,脸上泛出了一丝讶色,“嗯,好诗!不过……”他头微偏,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一诧,“不过什么?”开玩笑,这可是李白诗仙的诗啊!他不会提出质疑吧?
楼韵想想却笑道,“你刚刚说‘独酌无相亲’,那么我呢?还有,你说‘对影成三人’,意指你的人,杯中影加上影子,可是,如果算上我,就算我没有酒杯,也可算是‘对影成五人’吧?”
“啊?”我一愣:这家伙,还真会挑错。话说,吟诗吟的是意境不是,被他这么一整,不成了算数题了吗?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好唬弄的主儿,眼珠儿一转,我立刻想到了绝好的说词,“切,你这就不懂了吧。我刚刚的诗,说的是你花间独酌的神韵,可没算上我哦。不过,如果算上我,嗯,就应该是‘对饮成二人’了。”
“哦?”楼韵皱皱眉,奇道,“不会吧?这样算下来,怎么反而少了?”
我又挟了一筷子牛肉吃下,再帮他挟了一筷子花生米送进他嘴里,他这下可没有再不好意思,反而自然而然地张嘴吃下。待他吃完,我又喝了一口酒,又微微地打了个酒喃,这才道:“NO,NO,NO!因为呀,这两句诗是说的你一个人没有朋友,在花间独酌啊,你肯定寂寞啊,这时候,当然就自我安慰一番,说自己的影子是自己的朋友啰!但是,如果算上我这个才华惊天绝世、惊天地泣鬼神,让人对我的景仰就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的大美女和你一起聊天喝酒,你还会寂寞吗?肯定不会了吧?这时候,是不是就只有我们俩了呢?”
本来我以为我已经讲解得很详细了,奈何楼韵貌似智商不太够,不能理解我的话。只见他略略皱眉,一脸不解,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啦,不过……”
“啥?”我傻傻地凑过脸去。
“话说你说的那个所谓的‘才华惊天绝世、惊天地泣鬼神,让人对我的景仰就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的大美女’……我好像真没看见!”他无辜地冲我一笑,又挠挠头,从我手里接过酒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这杯子好像没漏啊,你会不会看错了?”
我倒……
我敢肯定,这家伙肯定上辈子跟我有仇,纯粹是上天为了打击我而生滴!
和楼韵聊了很久的天,吃吃喝喝,谈谈笑笑间,我心里因为想家而起的不豫也一扫而空,连带着一壶酒和桌上所有的小菜也全进了我的肚子。最后,我终于在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之后,拍了拍楼韵的肩膀,为今天晚上的节目致了闭幕词:“楼韵,天色不早了,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就自自回房洗洗睡吧!”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哦,对了!”我突然间想到一件事,“这几天超市和商铺你要负责看好喽,我和谢小然要外出几天,有些事儿要办!”
楼韵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和谢小然?那个小难民?什么事儿?”
我摇摇头,“佛曰:不可说也!”当然不能说,这件事可是今天才和卓然、谢小然商量好的,如果告诉楼韵,他八成不会让我去,还会吓到他。
“你!”果然,楼韵一听我不肯说,顿时火爆脾气又蹿了上来,但仅仅一秒时间,他又强压了下去,想了想,“那行,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一切小心为上!”
我点点头,“好,没问题!”正欲走,手却又被搂韵拉住,“哎,你……”我回头,却见楼韵正痴痴的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全是复杂的情绪,开了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了唇边的一丝笑意,“庄绮君,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晚上,我很快乐,真的……还有,你真的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一样了……”
“真的吗?”我直觉把他的话过滤为夸奖,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发亮地问他,“此话怎么讲?”
楼韵笑,别开眼去,“佛曰:不可说也!”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
切,真没意思!
我于是眼珠儿一转,自编自话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又长漂亮了,所以你又改变性向喜欢女人了?喂,你已经有原红拂了,可不许爱上我哟!……不对不对,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意了你跟原红拂的事,发现我的思想是多么的超前,对我崇拜至极又心怀感激,所以……”
“庄——绮——君!”伴随着楼韵的怒吼,我成功地被他拎起衣领,手一甩,不幸地当了一次空中飞人……
唉,都怪这张臭嘴啊,老管不住话儿!你说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