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看到是李智贤躺在自己床上。当时就蒙了,急忙围着被子跳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还好,还好,自己还穿着内裤,而且床上的李智贤也只是赤着上半身,他心里还稍感安心。
于是拼命回忆昨天晚上的事,记得明明入睡时就只有自己啊,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越想越糊涂了
“咋回事,你咋在我床上?”
陈达对李智贤说
她慵懒的伸了一下胳膊,然后拿起床边的胸罩一边带着,一边说
“看把你紧张的,昨晚我自己睡害怕,就和前台要了钥匙进来了,但你睡的像个小猪一样,怎么叫也不行,那我只好躺在床上了”
她好像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
“那,那咋还脱衣服了?”
陈达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睡觉当然要脱衣服啊,这有什么,哼,倒是你,一晚上搂着人家不放”
“哎我去,姐姐,咱别这么玩行吗?这有点…”
“有点什么?刺激?哈哈”
她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陈赶紧不和她扯了,赶紧找裤子穿上
“呦,这么大人了还穿机器猫图案的内裤呀”
陈达也不搭话,赶紧穿上裤子,然后四处寻找他的背心
这时,李智贤已经换好了她的睡衣。她站在窗口前面,身后的阳光照射在她白色丝质睡袍上,而她的三点式内衣都暴露在陈达面前。
这画面让他又觉得燥热,实话说,她的身材真好。
李智贤从沙发上拿起背心递给陈达并笑吟吟的说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怕什么啊,咱俩不过是睡在一起而已,又没做什么”
“真的?”
陈达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
“如果做了什么你还记不着吗?”
陈达想想也是,昨天晚上自己并没有喝太多酒,如果真做了,自己不可能记不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智贤红着小脸说
“你就一点也不希望和我发生点什么吗?”
“啊,不不不,咱们不提这个了,我求你了,昨天晚上的你跑到我床上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别人讲,这要是炜爷和芳芳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李智贤走到门口幽幽的说
“这事我不敢保证,而且是炜爷知道了也无妨,他才不会计较呢,至于你女朋友嘛,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说完,她哧哧的笑着走了出去。
陈达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后悔极了,为啥昨晚上不在里面插上门!自己和她虽然没咋地,但特么解释不清楚啊
可是,尽管这么想,当他看着自己的手时,忽然又想起来她的D罩杯…
他和李智贤买了早餐赶到蒙古包的时候,发现小韵已经给他们两个做好了早餐,两个老头精神抖擞的坐在一起正吃着呢,于是陈达和她也坐到了一旁。
陈达偷瞄了一下李智贤,她表情自若正在给炜爷掐着肩膀,然后面朝着四爷说
“四爷啊,昨天你们俩睡的好不好呀”
“好好,一觉到天亮了,是吧,二哥”
炜爷笑着点点头,然后对陈达说
“你们俩昨天睡的怎么样啊?”
陈达听后手里的奶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小韵赶紧过来帮他擦,然后说
“达哥哥,奶茶热,你小心点啊”
陈达连连点头,他不敢直视炜爷的目光。难道他已经知道昨晚上的事了?不会是那个随行的人和炜爷说的吧?不对啊,那个人没进来啊
这时炜爷身后的智贤搭话了
“炜爷,我昨晚睡的挺好的,就是我那个房间啊,早上起来有点冷呢,对了,陈达,你的房间怎么样?冷不冷呀?”
“哦,我的房间不冷,挺..好的”
陈达心里长出一口气,心想这个女人确实厉害。不过又想了一下,炜爷刚才那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自己想多了。
“那就好,休息好了就行”
炜爷笑着看着陈达,眼神里有些复杂。
“陈达,我和你二爷单独说几句话,你们去车上等着,小韵,你也出去一下”
“行,四爷”
陈达和李智贤她们便起身离开了蒙古包。小韵掀开门帘的时候,拿出了一个一把蒙古刀递给陈达
“达哥哥,这是我父亲给你的,他今天有活来不了,让我转交给你”
“哎呀,这可怎么好意思呢”
“拿着”
说完,小韵就把蒙古刀塞到了他手里。陈达看着这把造型古朴的蒙古刀,能看出来有些年月了。刀身采用花纹钢制成,银质刀柄和牛皮刀鞘上还有驼骨彩绘,看起来非常精美。
“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陈达拿着手里对小韵说
“那替我谢谢你爸爸”
“嗯,不客气”
李智贤在旁边哼了一声,自己走向路口的汽车。
小韵看着陈达说
“达哥哥,这个女人是不是喜欢你呀”
“啥?哎呀,可别瞎说啊”
“我能看的出来”
小韵笑着说
陈达瞅着李智贤远去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
四爷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子,然后放在桌子上对炜爷说
“二哥,这是我前些年,因缘得到的一套古书。《陶庵梦忆》一共八卷,是乾隆四十年的初版,我也没啥好东西,这个送给你,二哥你留着吧”
“老四,你真不和我走了?咱哥俩回帝都,不是说呼风唤雨也是享受高品质生活啊,你留在这过这么清贫,我心里不舒服。”
“二哥,你知道,我这辈子泄露天机太多,如果我不能潜行修行,不会有好的结局。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以萨满祭司糊弄人,我也签下了很多良心债。更关键的是...”
四爷凑过去小声的对炜爷说
“我身上的她,这几年好像有要走的意思。如果她离开了,我基本上也就失去了通灵的能力,到时候身体必将严重受损。所以,我现在想趁着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潜心修行师父的道家精魄,他老人家留下来的文籍我都没有仔细看呢”
“也行,反正现在咱俩联系上了,到时候我叫着大哥和老三,我们一起来看你”
“嗯,别说,我还挺想他们的”
“这个我来安排”
四爷点点头,然后又对炜爷说
“二哥,还有个事得麻烦你”
“老四,你有话就说,别说麻烦不麻烦的”
“好,关于陈达这个小子,你还得多带带他,如果方便的话,让他去你公司上个班”
“这个没问题,你不说,我将来也得带着他。你知道吗,这小子自从说和你认识后,我就对他有好感,也不知道为啥,哈哈,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啥你们就见过一次面,咋就这么喜欢这小子呢,还把你师父留给你的铜镜给他了”
“说起铜镜的事,还真是,本来师父给我的法器,我一直跳大神用来着,我那身行头要是没有这个法器震着,根本不管用,但不管如何,我也想给他”
“为啥啊,你为啥对他这么好”
炜爷更加感到奇怪了
四爷顿了顿,眼角里竟然红了。他对炜爷说
“二哥,记得我五岁时被父母他们遗弃在路边,我整整走了四天四宿,就当我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放牛的少年,他塞给我一个馒头,而且并把我送到附近的圣水村,他直到走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那张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四爷看了一眼门帘子,然后对炜爷说
“陈达这张脸和那个少年长的一摸一样!”
“啥?”
炜爷听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对,一模一样,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少年”
“哎呀,这可太玄了”
“后来,当天晚上他来找我,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是一见如故,他的每个表情都和那个放牛少年一样,你说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再后来,我发现他天生对女人有种致命的魅力”
炜爷点点头,笑了一下。
“但他这辈子,成败都是女人。所以,我怕他压不住,就把师父的铜镜送给他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二哥,你想过没有,我五岁的时候,那是1943年,正是战乱纷纷的年代。我怎么能运气那么好,遇到一个独自放牛的少年呢?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虽然破衣烂衫但脸上非常有光泽,绝对不是经常挨饿的样子,你知道当时他给我的可是个白馒头啊,要知道,我们解放之后多少年才吃上白馒头的,你不觉得这事很玄乎吗?”
炜爷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
“所以,我遇到了陈达,你说我能不亲吗?当年的放牛娃和如今的臭小子陈达,你说说,这事咋解释?”
炜爷摇了摇头
“所以,我只能解释这都是天意,既然我有缘遇到了陈达,又不想他走我这条路,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了”
炜爷这时候满脸严肃的对四爷说
“老四,你放心,今天我撂下一句话,陈达就是我的干儿子,我的就是他的,我说到做到!”
自从上次离别四爷,陈达回到省城后几乎天天都能接到炜爷的电话,老头总是问自己啥时候能去帝都给他帮忙,说他这个干爹不能光说不练,必须要把他给安排好。
说实话,当炜爷说收他为义子时,陈达差点没哭出来。他觉得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这二位对自己好,但回到家里冷静了之后,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太离奇了。
好端端的,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就成了自己的干爹,这说什么也有点太离谱了。而且,这事又不敢和老妈讲,所以,他问芳芳自己应该咋办?
芳芳的回答非常干脆,你想咋办就咋办?陈达觉得这个答案等于没有,说了几次,看她仍旧这个态度,就干脆不提了,而炜爷那边他也一直拖着没去。
陈达现在全部的心思还是在芳芳身上,但自从他们从帝都回来之后,他就觉得芳芳有点不一样,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她不同意再次和陈达上床。
为此,他还很懊恼,心想是不是上次自己没发挥好,让人家失望了。但转念一想,也许就是女孩子撒娇,而且她和我直接去外边开房,也不符合她的风格。那就等等再说咯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机会再得手,不禁有些挠头。
他准备和她好好聊聊
那天两个人去南湖公园散步,她一路上拿着本书看,也不和陈达说话。
“芳芳,自从上次帝都回来,我觉得你有点变了呢”
“是吗”
芳芳坐到长椅上,秋天的落叶洒满地下,金灿灿的耀眼。
陈达也挨着芳芳坐下继续说
“真的,我觉得你变了,你为啥不愿意和我那啥了呢”
芳芳盯着陈达,表情严肃
“你觉得两个人必须要做爱才能表达彼此的爱慕吗?那我们和动物有什么分别?难道七万年前人类的认知革命的成果就是为了男欢女爱?”
“啊..”
陈达觉得她已经把这个问题上升至哲学高度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样好像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
“就是,觉得..你和我好像中间有道墙,不畅通”
“陈达,既然你说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问问你”
芳芳合上书,脸上似乎有些悲伤
陈达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仍说
“芳,你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但愿你可以做得到”
陈达隐约觉得自己摊上事儿了
“陈达,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坏了,不是吧,难道李智贤那事她知道了?不太可能,那会是什么呢?他想了一会儿,觉得除了那件事,应该没有什么瞒着芳芳的,于是拍着胸脯说
“没有啊”
芳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表说
“刚才这个问题,你大约考虑了三秒钟,这五秒钟就说明了你在撒谎”
“哎,能不能不这样的,我哪有骗你嘛”
说完,便拉住芳芳的手。她看着陈达忽然眼角含着泪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陈达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一沉,怕是要出事。但自己也绝不能主动就招了,那事也说不清楚。
于是,他果断的摇摇头
芳芳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
“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和你说,你从四爷那里回来后没多久,有人就来找我了”
“啊”
陈达知道要坏了
“李智贤,她来学校找的我,陈达,你还想让我说下去吗?”
陈达心里一阵暴怒,这个骚货怎么还找到芳芳学校去了,但眼下是不是要坦白,他真的没谱
芳芳看到他不说话便继续说
“她说,你们..有天晚上一起睡觉了”
说到这,她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哎哎哎,她胡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和她,再说,她是炜爷的女人”
“那我问你,她如何知道你有一个机器猫图案的内裤,连颜色都描述的清楚!”
此时芳芳的脸上已经因为愤怒扭曲变形,她觉得从耳朵开始到下额都阵阵发麻,她终于无法忍受了,自从知道了这事之后,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上那个女人的当,她一定是在挑拨关系,但今天看到陈达的表情,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我..我坦白,是的,那天晚上,我自己睡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早就躺在了我的床上,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要是说谎我不得..”
“好了,别在扯了,你们晚上一起睡觉,你和我说什么也没干?谁信”
“不是,芳芳,真的”
“陈达,算了吧”
陈达看着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啥”
“我们不是一类人,还是算了吧,别处了”
“不是,芳芳,我和你说,那天晚上,我们...”
“好了!不要再说了!”
芳芳的表情开始狰狞,她攥着手中的书似乎要把它撕了一样。
“我和她真的啥都没干”
陈达还在坚持
“你没摸她的胸?”
我靠,这个骚娘们,真是啥都敢说啊,陈达心里这个骂啊
“我...”
“陈达,你别再解释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她转身准备要走,但就是迈不开脚步。陈达看到她这样,急忙从后面抱住她说
“亲爱的,别这样,我真是冤枉,好了,我不再说了,总之,你别和我分手”
她听到陈达最后一句话时,泪如雨下。
陈达在后面不停地安慰她,两个人就这样整整站了一个多小时,芳芳哭的没有了眼泪,两个人才一起回到学校里,她一路上没说话,陈达也默默的不吱声,他实在是觉得不知道咋说。
到了宿舍楼下,芳芳忽然觉得内心没有起伏,没有悲哀,而是一片平静。她似乎又找到了,曾经那个极有秩序感的自己,她对陈达说
“回吧,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转身离去。
陈达呆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他确实感到害怕了,因为她刚才的眼神,亦如列车相遇时的那刻,仿佛自己在她的眼前就像尘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达几乎天天都去学校找她,而她每次见到陈达都毫无表情。又过了几天,她就再没有出现过。陈达后来去校委会打听,原来她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达哭了出来,他不想芳芳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更不想让芳芳因为自己而退学。
后来,他去过她的家里。他的父母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谁,但仍满是愤怒的和他说,芳芳办完退学之后,回到家里拿了户口簿她的那页就走了,走之前留了个字条,上面只有几个字“谢父母,芳”说到这里,老两口嚎啕大哭,弄得陈达也跟着伤心欲绝。
他离开芳芳的家之后,独自在马路上游荡。这时,忽然要下起了雨,他觉得这像极了狗血的电视剧情,非得在人悲催的时候,来场大雨增加伤感的气氛。但雨真的下了以后,他站在雨里一步也不想走,只想这雨水狠狠的冲洗自己悲伤的情绪,哪怕有一丁点作用也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他陆陆续续的找了一个月,而仍旧是音信皆无。偶尔他的父母还能接到她的电话,但她从来不告诉他们自己在哪。陈达一点一点的绝望了,但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时间就这样飞逝,转眼到了2001年的春天,这时,芳芳消失已经整整6个月了,而陈达也在炜爷的公司呆了三个月的时间。
但这三个月他几乎没有和李智贤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找芳芳,而且既然自己是炜爷的干儿子,那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李智贤的事情
由于陈达只负责炜爷的吃喝住行,而公司业务全权由李智贤负责,所以两个人接触也都是炜爷在场的情况下,但李智贤似乎还是对陈达情有独钟,只是不会像之前那么高调了。陈达不太理解的是,炜爷好像也能猜到李智贤对自己有意,但却不去阻拦,似乎任由她行事。
他只能解释炜爷实在是太放纵她了。
他住在炜爷别墅外的一个公寓里。这天晚上,他从炜爷别墅离开后,恰好碰到了在社区里跑步的李智贤,陈达本来想躲着她,但无奈她已经跑到了自己身边。
“陈达,你别走,我有事找你”
“啥事,明天再说吧”
“关于芳芳的,你不想听吗”
她扎了个马尾辫,素颜的脸上全是晶莹的汗滴。
陈达看着她点点头说
“好吧,你说”
“我们去那边吧”
说完,她就向花园深处走去。
陈达在后面犹豫了半天还是跟了过去。
李智贤站在花园中心的藤椅旁边,拉开了运动夹克衫,拿着毛巾在擦拭脖子上的汗滴。陈达见状急忙扭过头
“怎么?这就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
陈达听到这里,一股火气就上头了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个事情了,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去找芳芳说这些事?”
李智贤拉上了夹克拉链,坐在藤椅上,不说话。
“你倒是说啊,现在怎么不说了,当时你为啥要说?为啥”
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他终于发泄了出来
“为了你”
李智贤向上仰头看着陈达,她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委屈。
“什么?”
陈达不明白
“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有更好的将来”
“难道我和芳芳在一起就没有更好的将来吗”
“对,你和她在一起,你终将还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