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贤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布蒙着眼睛,嘴里也被胶带封住。她手脚被绑着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想起来,刚才在陈达家里,看到他被袭击倒地,不知生死。而那个袭击者随即从门口冲进来,拿着针管扎了自己胳膊,几秒钟的时间,她便神志皆无。
眼前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想必是那针管的药物反应。
她快速的思考,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是炜爷?还是那个所谓大人物?后者不太可能,极有可能就是炜爷,看来这老头是下狠手了,想把自己绑了要那些文件。
不知道陈达怎么样了,他挨得那下真是可怕,她还记得那个小辫男人冲过来的时候,手里的拿着劈柴的短斧,上面还鲜血淋漓。她越想越害怕,担心那一斧头,让陈达性命攸关。想到这里,她又使劲的晃动着身体,但毫无作用。
“滋滋”
她听到了有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本能的向后躲但无济于事。
脚步在她面前停下了,“哧”的一个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随即传来了香烟的味道,这股烟味很奇怪。
大约过了几分钟,那个人就站在她前面抽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感受了深深的恐惧,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
那人抽完烟后,应该把烟头扔到地上。因为李智贤听到了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同时一股烧焦了塑料的味道也传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她随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及像是铁链子上锁的声音。
过来好久,她才稳定住了情绪,忽然感受到自己躺在塑料薄膜之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面上会有塑料薄膜?难道炜爷想杀了自己?垫着塑料薄膜是怕自己的血染在地面之上吗?
天哪,他竟然找人要杀了自己,看来那些贿赂名单对他非常重要。智贤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这个计划,但一想到几个月前在他别墅里发生的那件事,她就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她又想起刚才那人异常的举动,他竟然什么都没做又离开了。她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要面对更恐怖的事情。
陈达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后脑还隐隐作痛,整个头被绑带缠着。他看到刘硕儿坐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在不断的按着。
“硕儿”
刘硕儿看到他醒了,微笑着对他说
“醒了”
“嗯,我在医院?”
“是的,你后脑缝了几针,大夫说问题不太大,看来袭击你的人不想让你死”
“袭击?对,袭击”
“嗯,两天前警察过来调出监控录像了,说一个扎着小辫子的人袭击了你”
“啊,已经两天了?那智贤呢?”
刘硕儿脸色一变,但随即也恢复了正常
“警察说看监控录像显示,她被那个人带走了,晕倒之后拖到电梯里,袭击那人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然后把她弄到车上后,开车跑了”
陈达这才意识到,那个袭击的人目标是李智贤。
她被绑架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你的衣柜里为什么会有她的衣服?”
“啊”
“不用担心,不是我去搜的,邻居发现你后报警,警察在你家里调查现场时发现的,他们联系不到其他人,只好调查你的车牌,最后查到了公司。
那时我才知道你出事了,随后警察向我询问你是否已婚,我便知道你衣柜里女人衣服的事”
陈达知道,他和智贤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但他更关心现在智贤的消息,觉得肯定凶多吉少。
刘硕儿看到他没有说话,她觉得心里如刀割一般。
“你和她多久了,我二伯知道吗”
“不知道吧”
陈达觉得后脑的刺痛越来越强烈,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一幕最后还是出现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刘硕儿。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刘硕儿面无表情的问他,但眼角流出两行热泪。
“不,我喜欢你”
陈达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说,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真的?”
刘硕儿依然面无表情的问
陈达点点头说
“真的”
“即便是又如何,你不适合我”
“我…”
“别说了,我要走了”
其实她在得知陈达和智贤有关系的时候,就觉得万籁俱灰。她恨自己为什么又遇到了一个负心男子。她痛苦良久,终于决定要与他彻底断了联系。
她必需要与陈达划清界限。否则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劫之中,她无法接受陈达一边和自己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一边还在和自己二叔的情妇上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怎么会在这种人身上纠缠不清呢。
想到这,刘硕儿转身准备离开病房,便迎面遇到瘦子进来。
陈达看到瘦子后对他说
“瘦子,我估计得过几天出院,在之前就辛苦你每天负责硕儿的安全吧”
“行,没问题”
“不用”
刘硕儿还在生陈达的气
“刘总,那啥,你不要和我客气,大大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大大是陈达?”
“对啊,以前我们都这么叫他”
“硕儿,你就让瘦子保护你吧,我求你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你别看他这么瘦,他身手很好的,年轻的时候拿过好几届市散打冠军”
刘硕儿没有再反对。自从李智贤出事之后,她其实心里也非常害怕。毕竟现在还毫无线索,也不知道是被绑架还是已经遇害了。
智贤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她看不见白天黑夜,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独自在塑料薄膜的地面上躺着。
她的手脚已经被捆的麻木了,她甚至觉得将来估计要被截肢了。自从被绑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极度的虚弱,尤其是后背的烫伤几天没有上药,应该已经发炎了,时而疼痛难忍。
但相比身体上的痛哭,她心理上已经接近崩解。她希望那个人早点开口讲话,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但这个可怕的人依然是时不时的给她注射类似葡萄糖似得液体,也从来不和她说话。
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仍旧抽着烟没有说话。
又一股烧焦塑料的味道从地下传了上来,她知道这个人抽完了这支烟。
她觉得一双有力的手拎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斯”
智贤觉得嘴角处被胶布撕裂了。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小的可怜。
那人没有说话,但她觉得有一只带了手套的手,一下子就撕开了自己的衬衣,连同胸罩也一起拽了下来,他利索的把智贤的衬衣退到腰上。此时她上身赤裸暴露在那个男人面前。
“东西在哪?”
“什么?”
“你从保险柜里拿的东西”
她决定这男人说话有些别扭,好像普通话不太利索,听声音是南方人。
“在我帝都的家里”
智贤知道了,这人的确是炜爷派来的。只是想不到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啊”
智贤觉得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她被人刀割了。
鲜血顺着她的平滑的小腹向下流着,她不知道伤口有多大,只是觉得被割的地方疼痛难忍。
“你再胡说,我就继续割”
她知道他们肯定去自己的家里翻过了。
“我没有胡说....就在保险柜里..”
她也没有想过要留着那些原件。他们现在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拷贝。
“别的拷贝在哪”
男人说
“没有拷贝”
智贤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啊~”
那男人又冲着她的胸割了一刀!
这刀比刚才的还要狠,她明显的感觉到血流的速度比刚才的那刀要快的多,不过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疼,只是觉得胸前都是麻木的。
“你要是再撒谎,我就再割掉你的鼻子和耳朵”
智贤知道他一定能做出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男人把刀伸进了她的鼻孔里。这时她才知道,应该是一把手术刀。
她绝望了,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没有拷贝”
男人没有吱声,手上的手术刀向上用力,即将要把她的鼻子给豁开了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男人放下刀接起了电话
智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有可能是南方的某种方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冷,就像处于一个冰窖之中。
这时,她眼前似乎出现了陈达的笑容,他还手持着汤勺在给她做面,她笑了起来。
这时,陈达消失了,而那个人也不在讲电话。
忽然,她觉得额头上顶着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她知道那是枪口。
“砰”
上了消音器的枪发出的声音很闷。
智贤的额头因为灼热而形成了一个大洞。她仰面倒下。
而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