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猪吗?你看你切的这土豆,这是土豆丝还是土豆条啊?切的那么粗就算了,还粗细不均的,就你这样,还想靠做饭勾住蔡同学的心呢?”
“妹妹你就别说了,我这不是第一次做吗?”玄佑虽然心里叫着劲,但是手上的刀就是不听使唤。
玄佑想知道,妹妹那么细弱的小手腕,小胳膊,怎么操起刀来就这么熟练呢。
“起来起来,还是让我来吧,饭做成这样,爸回来又该说了。”萱儿已经看不下去了,想把刀夺回来。
玄佑把刀一下举得高高,欺负萱儿个子矮够不到。“妹妹别啊,干什么事情不得从头开始做啊,爸爸要是回来说了,要骂也是骂我啊。”
萱儿白了一眼玄佑,“爸什么时候都没说过我,我才不担心这个呢。问题是......你要是做的太难吃,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玄佑拍胸脯保证到:“这个你放心,要是做的实在难吃,我晚上上街给你买豆糕吃。”
“你晚上出去,爸不就知道了,再说了,大门都锁了,你咋去。”
玄佑嘿嘿一笑,“咱们家的院墙,你以为是武安的城墙啊?”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厨房便变得乱七八糟了。
“哥,你下次还是别做饭了,我说真的。”
“虽然过程很曲折,不过最后我不还是做成了吗?”
萱儿狠狠地在玄佑胸前锤了一下,说:“厨房搞的这么乱,最后不是还得我收拾!”,然后去拿抹布了。
萱儿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厨房又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段时间,玄佑把自己做好的饭菜摆盘上桌了。
先不说味道怎么样,这摆盘确实花了点心思。
萱儿趁着玄佑回到厨房的功夫,偷偷尝了一下,之后面露难色,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玄佑自己尝了一口:“我觉得还好吧,不是很难吃吧......晚上我去给你买豆糕吧。”
“哼,你就等着挨骂吧,爸要是吃得下去,以后蔡同学的早餐我做了。”
“妹妹你......”
“我怎么啦?”
“没事了......”
晚上,周父回来了。
他坐在主座,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这菜是玄佑做的吧,难得上心了。”
还没等两个人回答,周父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土豆丝。
“这土豆块不错。”
萱儿忍住没有笑,也夹起一块“土豆丝”来吃了。吃完,萱儿默默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周父慈爱地看着她说:“嗯,去吧。”
玄佑自己都不敢吃的一桌菜,硬是被周父一个人吃完了。
“玄佑,今天晚上你洗碗,也给你妹妹分担点家务。”
玄佑愣了一下,才说到:“嗯嗯,我知道了。”
玄佑洗完碗,蹭着月光,翻出院墙,到街上买了不少豆糕回来了。
玄佑偷偷摸摸地敲开妹妹的房门,“你看,就我对你好吧,买了这么多,你慢慢吃。”
“唔......谢谢哥哥,没啥事情你就快走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啊,我想想......哦对了,是谁说的,要是爸吃得下去饭就怎么怎么样的?”
“人家才没说过呢,你快走开!”说着,萱儿一把把玄佑推出房门,毫不客气地就顺便把门关上了。她靠在门后面,怀里抱着豆糕,嘴上带着笑。
玄佑的脸差点撞到了门,着实吓了他一跳,“妹妹今天怎么这么凶,嫁不出去可就麻烦了!”他故意大声说了后半句,让他妹妹听到。
玄佑离开没多久,周父也来到了萱儿的门前。
“萱儿好闺女~睡了吗?”周父对待女儿,一向是十分宠溺的,从说话的声音里面就能听得出来。
“还没呢,爸你怎么来了?”隔着门,萱儿拿一块布盖上了豆糕,顺便擦了擦嘴。
“咋了,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了,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萱儿一把拉开房门,“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爸你再这么说,人家就不理你了。”
周父手里提了一个卖相不错的食盒,他身形比较胖,再加上一个食盒,走进房门时候的动作,若是让外人看见了,甚至会感到有些喜感。
周父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这是红豆坊的豆糕,吃完再跟为父我说。”
萱儿感动地点点头,微微烛火的晃动之下,她的眼里泛出了点点水痕。
周父一把掀开一块布,下面放着玄佑给萱儿在街边买的普通豆糕。
“这东西,就让我拿去吃好了,一换一,萱儿可别说亏啊。”
萱儿还没来得及擦眼泪,就看到周父提着豆糕准备出去了。
周父突然又一个转身回来,左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住了一个豆糕渣滓,“女孩子家的,擦嘴也擦不干净。”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周父把萱儿的房门关上,像一个胜利者,一路唱着小曲。
萱儿听着周父离开的脚步和胜利的小曲儿,心里熔杂了多种滋味。
再看看饭桌上,红豆坊的精美食盒,里面的豆糕是全武安镇最好吃的,装盘也必定精美无比,但是萱儿的心中竟有些不舍哥哥为她买的那些街边货。
大陆传说上古有大蛇神生两兄妹为人祖,一场大洪水之后,人族竟被大水吞噬得几近灭亡。两兄妹躲在一个葫芦里面才得以存活,洪水退去后,早已再无人烟。有别的大神提议两人结为夫妻,再兴人族,但是碍于天纲世俗,他们并不同意。于是大神又建议两人分别在山上点起一堆火,若是两股烟合二为一,那便结为夫妻,二人应允。结果,两股烟果然合二为一,他们兄妹来只好结为夫妻,又兴人族。
萱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着。
此情是爱还是亲?
此爱是否有违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