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我弟,不是亲生的而已。”我淡淡的开口回答道,有些不喜欢卓越问太多关于这些的问题。
于是我转移话题问:“你一个人?”
卓越似是明白了我的不喜,于是摇摇头回答说:“不是,被我朋友拉过来的,到了之后才发现我的角色似乎是个电灯泡,然后不喜欢当电灯泡的我只能出来了。”
我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端起面前还没喝过几口的玛格丽特喝了一口。“你也心情不好,对吧?”坐在我对面的卓越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道。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棱模两可的回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说话太直接可不是件好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找个人来倾诉一下,这样可以减轻心理上的负担。”
我摇摇头:“不用了,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知道的好。”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听到你的什么秘闻呢。”卓越用着遗憾的口气说。
我不经意的笑笑:“你都不说,我怎么肯说呢。”
卓越把目光转向舞池,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台跳起舞来了,此时他的眼里是我探究不到的暗沉幽深。
他说:“你想知道吗?”
听到卓越这个语气,我心里一突,他这种语气好像是我只要说想他就会把原因说出来一样。
我想试试我猜的是否准确,但我还是不敢去试,毕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而我和卓越,也只能止于朋友这个界限中。
再多的话,那就是跨越雷池了。我咧了咧嘴角:“算了,我总觉得你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卓越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把头转回来看着我,此时他那一双眸子里也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仿佛之前我看见的那一幕都是神经错乱而造成的假象。
卓越这个人不简单,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我一直信奉那种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的观念。
所以,他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关注和探究,只要不对我和家人造成伤害,其它的他随意。
所以我再次朝他笑了笑,表情上是我一贯的平静和自然。
没多久后,卓越的朋友就出来找他了,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跟他说。
他看了我一眼,领会到他的意思的我赶紧摆摆手说:“去吧去吧,我弟也差不多忙完了,有他陪着我呢。”
听了我的话后卓越才点点头转身跟着他朋友进了包厢通道。
这话我说的并不假,没多久后,沙罗就摆脱了那群学生妹的纠缠端着两杯酒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
“姐,刚刚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啊?”沙罗把酒递给我坐下之后就对我问道。
我的回答很简短:“今中午的相亲对象。”
沙罗瞪大了眼睛:“姐你又去相亲了?”
我不满他说话的口气,反驳道:“什么叫做又啊,我都这么大了难道相个亲都不行吗?”
沙罗看我这样,知道我有些生气了,赶紧赔笑脸:“不是不是,不过姐你不是不喜欢相亲的吗,难道……是阿姨的主意?”
听到沙罗说到我妈,我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次不是她的主意啊,我对相亲根本就不感兴趣。”
沙罗看我这样,也叹了口气:“唉,姐,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抱怨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每次妈跟我说要去哪里相亲时我都去了,只是有时候觉得这样相来相去挺烦人的。”
“姐,你长的又不丑,而且还很好看,你能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才……”
沙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肃着脸打断了:“沙罗,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你也别问了。”
“哦。”看得出来,沙罗有些难过。
“沙罗,对不起,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有些事,你真的不适合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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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就把手机插上插头就转到浴室洗澡去了,于是也就忽略了还有人会因为担心我而打电话过来的事实。
等我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把头发用吹风机吹干之后我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等我醒来后,却发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很安静,只有哗哗的风声缠绕在空中。
这里是哪里?我迷茫的问着,却没有人给我答案。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点异样,我转过头一看,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面前朦胧不清的闪现着。
“你是谁?”
我好奇的问向这个影子,这个影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我认识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因为周围浓雾的缘故我根本就分辨不清这个影子到底是谁的。
影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突然,我看到前面有一扇门。
我很激动的跑过去打开了那扇门,然后,那扇门里的画面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依旧是我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所有我很熟悉的东西。
此时的我竟然蹲坐在我以前经常坐的床头上,透过镜子,我发现我的面目黯淡无光,一双眼里散布的都是沉沉的死气,毫无一点生机可言。
这不是……以前的我吗?看到了这个画面的我忍不住在心里想道。
然而还不等我想清楚,我就发现我的身体不知道被什么牵引了:我的头突然抬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向了窗户。
我的身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快逃,快逃出去。我有些惊惶,一种无法预料到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的感觉让我没来由的害怕。
我想要挣扎,却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好像身体和意识在受着什么东西的操控一样。
突然,我发现我的身体开始动了,我一步步的走向窗户,步子迈的很慢很慢,我心里闪过了一种不敢想也不愿想的想法,这是要让我,跳下去吗?
我突然觉得冷汗一阵一阵的爬上了我的身体,此时的我手已经扒拉在窗台的边缘了,我的目光呆滞的转向了窗户下方的林荫道上。
这时,一个声音又开始在我耳边蛊惑的响了起来:“跳下去,跳了你就自由了……”
而我的身体,仿佛受了这声音的蛊惑般,半个身子,已经开始伸向了窗台外面。
不行,不能跳,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努力的想要抢回身体的控制力,等我快要成功夺回身体的主权之后,却发现身体被人突然一推,在坠落的途中,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推我的人。
这次我能看清楚了,推我的那个人,是年锦域……
“啊!”
我大汗淋漓的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我似乎还没从那坠落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我怔怔的抬起头看向了淡蓝色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个梦境,但我知道,那个把我推下窗台的人,是年锦域。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我究竟发呆发了有多久,我只知道,这个夜晚,无比漫长……
眼皮沉重的让我再也负荷不下其中的力道,我再次瞌上了眼皮。
梦里很多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翻腾而过,而我,却连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都记不住。
印象里最深的,还是年锦域把我从窗台上推下的那一幕,而我脸上的那种不敢置信的神色对我又似乎是非常大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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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我揉了揉酸痛的身体,总觉得这一场睡觉,耗费了我很大的精力似的。
我有些烦躁的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跑到浴室里洗澡,之后就着开水吃了两粒药之后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
手机开机后一入眼的就是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消息弹框,有刘晓洁的,有于菲瑶的,有王家瑞的,还有……年锦域的。
看到年锦域这三个字,我的脑海里恍惚的飘过他把我从窗台上推下的那一抹画面。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安慰自己,但又不知道到底在安慰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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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了,你打算被开除么?”年锦域的嗓音在我耳边诱惑的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准备张口吃饭的我吓了一大跳。
“年锦域,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结结巴巴的问着。
年锦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着一种平静的口气说着让我很不喜的话:“你就打算当个缩头乌龟一直缩在你认为安全的壳里?不敢面对,也不敢解决?”
听了年锦域这句话,我就懂他说的是什么了。
“关你屁事。”我直接甩了他一句脏话。
谁都有资格来说我,但是年锦域,你不行,你没有资格来对我说这些指责的话。
年锦域笑了,他在我面前缓缓地坐下:“那你说说什么才干我的事?”
我硬着口气回道:“总之,我的事,不会跟你扯上关系。”
“叶如楚,我现在是你的上司。”
“我辞职。”我的目光变的坚决起来,此时此刻我也已经顾不上再去想到时候该用什么理由去应付我妈了。
“可以。”年锦域的这句回答让我的心里松了口气,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让我变得愤怒起来:“但是必须要等到公司应聘到了新的秘书并且完成交接工作之后你才能正式的离开。”
我的眼里有一簇火苗开始闪现,于是冲动的话还没经过大脑的筛查就蹦了出来:“我现在就要辞职,我现在就已经离开公司了。”
此时年锦域的脸也冷了下来:“要离开,可以,先把赔偿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