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清风跌跌撞撞的趔趄了两步,终于是眼前一片黑暗,而后陷入了完全的昏迷当中。
没有预想当中摔在地上的疼痛感觉,清风感觉到有一个有力的臂膀拦住了他下落的身体,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穆清风!”
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温暖的衾被包围着,身体也恢复了原本应该有的温度。房间内室陌生的气息,环绕四周,清风细细的打探这四周的环境,房间之内的摆设并无多少,全部都是一些未曾完成的雕刻作品,却给了这个房间之中平添了一种另类的美感。
坐起身来,清风抬起手缓缓地抚摸着离得最近的寝塌的边缘。这个寝塌也是用木头刻制的,只是却没有经过任何的深加工,像是摆设不久的。
“如何了?”
一声清雅的问话让清风猛地抬起头,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便淡淡的笑道:“看来我运气还是不错的,原本是不想打扰皇甫公子,不想却如此凑巧的在这里遇到的。”
面对清风如此的笑意和打招呼的方式,皇甫熔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不过皇甫熔倒是个脾气好的,当下也回应笑容不经意之间的问道:“是呀,还真的是巧的很,难道你进来的时候没有人同你说过么,这几日正好是秋叶斋秋叶大师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出现在大街上,更加是不敢这样大摇大摆,一个个都恨不能躲在家中不出来,你倒是好的很,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回想起来门口守卫看他有些奇怪的眼神,清风现在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看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的皇甫彤,清风道:“这个还真的是无人告诉我呢,我是今日刚刚到了这里,只是见到整个镔州都是一片上下欢腾一片,秋叶斋却是如此的冷清,原以为是里面的人都出去过节了,原来是那个怪脾气的秋叶大师呀,还真是让我意外!”
清风这般说着,用一种既然是街上不让走人,那么你为何会在街上的眼神看着皇甫熔。这更加是让皇甫熔瞬间的哭笑不得,当下开口解释道:“今日是我来找秋叶大师商议事情,所以得到了他的****,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同,就算是秋叶大师在怎么生气,也一定是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我的身份不同,自然待遇就不同,这一点你如何能不知道?还有,秋叶斋如今出入都盘查的特别严,你是怎样进来的?”
一下子问道了重点,清风面上是不变,可心中却是想尽了各种的说法,原本是想着用其他的问题将皇甫熔的视线转移一下,不想道皇甫熔依旧是心思细腻,关注倒是如此的犀利,根本不给他一些转移话题的机会了。
当下轻笑,清风模棱两可道:“我是如何进来的,皇甫公子会不知道么?”
猛地扼住清风的手腕,皇甫熔猛然将清风拉的近了一些,低低的说道:“穆清风,你还要同我打诨到几时?!”
不能再装作糊涂不懂的样子了,清风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秋叶大师。”
“你要见他?”有些疑惑清风为何是这般,皇甫熔在转念之间便将事情想了一个通透,当下道:“你在怀疑他?”
盯着皇甫熔的眼睛,清风缓缓道:“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脸色一瞬间的冷漠,皇甫熔道:“这个我孔安平是帮不了你了。”
“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皇甫熔用力的扼住;迎面就是一张怒气升腾的脸。
“穆清风,太聪明不会有很好的结果!我劝你还是收起来这份心思吧,若是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浓浓警告的意味,可清风的神情却说明了一切,他不会放弃。
闭了闭眼睛,皇甫熔无奈道:“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秋叶他是我的底线,无论是任何人触碰的话,下场只有一个,我不希望让我们走到那个极端的地步。告诉我,你会答应我的。”
话语的结束之处,清风竟然是从皇甫熔的声音之中听到了哀求,让清风不得不重新对于秋叶的身份做一个审视。
“他可曾与这件事情有关?”
清风的语气放缓了一些,皇甫熔知道这件事情清风退步了。
松开了对于清风的钳制,皇甫熔道:“他不会。”
“好,那么我信你!”
简单的一句话,表明了清风的承诺,此时皇甫熔心中说不出的心思,当下复杂的看了清风一眼,见对方已经是一张惬意的笑容,皇甫熔瞬间明了,当下也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道:“到听轩楼坐坐吧,快过年了。”
“好。”
……
听轩楼之中,依旧是诗情画意一片,原本是想要请清风上楼顶的位置,却不想被清风给拒绝了,倒是提议在大厅之中的一个边缘坐下,随意的点了一些茶品点心充饥。
“你这听轩楼怎么到了如今也是这般多的人?不是说快要过年了么,难不成你要养活着他们在此处过年不成。”
此处的位置绝佳,所以不用四下观望就能把全部的情况尽收眼底。
“原本每一年到了这会,这些个公子哥才子的,都已经领着包袱走了,可今年不是在前段时间漠北周边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战争,所以这些个公子哥们都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害怕在路上遇到了军队,把他们的小命耽搁在了路上。”
言语之中是忍不住的嘲弄,清风不禁是好奇的询问道:“周边的战事不是已经在半月以前便已经完全平定了么,如何还会有军队出没,莫不是你养活在听轩楼之中的这些个才高八斗的才子们,一个个的都只会一些嘴上功夫吧?”
这话问的随意,可皇甫熔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在清风挑眉的动作当中,缓缓道来;“其实这些人也不是完全的贪生怕死,只是他们养尊处优习惯了,加上其中有许多的名门望族的贵公子,他们平时在家中待得早就厌烦不已,对于许多的事情也是毫无兴趣,可在镔州城之中,每天都可以听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讲述许多离奇的事情来,所以久而久之便在听轩楼之中落脚了,也不想回去了。”
“这种乐不思蜀的日子貌似真的是挺不错的,你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收了多少的银钱?”清风随意的问道。
指了指大厅当中的人,皇甫熔道:“像是这些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公子,他们家中并不缺少银钱,出门也一定是捡着最好的地方住,所以楼上的房间都是为他们准备的,每一天的费用是十两,至于那些个粗不衣衫,孑然自傲的穷酸才子们,他们的费用是每月一两,路途的商贾我是不收任何费用的。”
点了点头,清风戏谑道:“我还以为你皇甫熔是一个雁过拔毛的奸商,却不想有如此的头脑,怪不得皇甫一恒一定要让你来管理听轩楼,你这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不错呀,里面的这些个摆设字画之列的,恐怕就是你的这些个所谓旅途的商贾赠送的吧。”
不置可否的淡笑一声,皇甫熔道:“果然不愧是清风明月楼的背后主人,论起来做生意,我皇甫熔除了幽冥楼主,最佩服的便是你了,今日简短谈论,却是将这些个外人难以看通透的问题,一语道破,我还真是担忧呐,若是今后我同你的清风明月楼做了同样的生意,会不会输的很惨?”
不骄不躁,清风举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很期待。”
有些意外清风竟然是以这般的方式答应下来了,皇甫熔当下笑道:“我收回我方才的话,我是永远不会同你清风明月楼为敌的,若不然,那可是自讨苦吃啊。”
算是承诺了,可清风看着皇甫熔的笑容时候,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好似总有一天,他同皇甫熔都会有一场商贾的对战一般,这种担忧的背后,清风却是没有再朝着深处想了,确切的说,是控制自己不要朝着那个方向去想,因为他答应了皇甫熔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也希望皇甫熔今天的承诺能一直信守下去。
将心思收了回来,清风瞧着楼上,而后道:“怎么不见依依姑娘呢?平日里不是她最忙的么。”
颇有含义的看了清风一眼,皇甫熔道:“怎么?你是看上了依依了,改日我依依回来的话,我亲自同你说这宗媒。”
连忙的摆手,清风道:“千万可别!我可不想让我身边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们伤心,皇甫是不知道我家中的情况呀,一个个都厉害的很,若是知道了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话,岂不是要了我的命!皇甫还是莫要害我!”
话说的煞有其事,让皇甫熔有些疑惑道:“原来清风已经成家了呀,不过也没关系,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的,而且凭借清风的睿智,怎么可能摆不平家中的事情,还是因为看不上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