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青冗要人,当下众位宾客们哪里敢于吭声,当下看了一眼问天站立的地方,确定问天也是不会阻拦之后,这才稀稀疏疏的开口道:“没事,我们这厢有皇甫将军作陪呢,你们就放心的去吧!”
原本以为这样说是很得体了,却不想立刻便是感觉到了一记冷飕飕的眼神,当下朝着冷气的地方看去,瞧见的便是面具下那双深邃的双眸,其中情绪以及警告,着实是让方才说话的宾客们,那是感觉到浑身难受,如同坠入了冰窟之中,瞬间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在今日出这样的错误。
相对于问天的警告以及不悦,这厢的书青冗却是愉悦的紧,当下颇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问天,而后便是同着清风的步伐缓缓地消失在了原处。
冷哼一声,当下问天也没了这个心思去照顾这些个什么宾客们,当下竟然是直接的飞身而起,瞬间便是消失在了二楼的雅间之处,这个时候翠红娘也算是明白,方才主人恐怕就是瞧见了书青冗要灌穆清风酒,所以情急之下便是从二楼的窗口处跳了下来,只是方才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是在清风和书青冗的身上,自然是忽略了问天这些个快速的动作。
如今见到是问天依旧是这样的回去,翠红娘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在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主人,竟然是在这一刻,遇到了穆清风难受的时候,可以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般的草率和不顾形象,若是从今天开始传到了别人的耳朵之中,不知道对于皇甫一恒,人们会不会怀疑,根本就是一个假冒的,毕竟没有人会见到过一个沙场上的修罗将军,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来。
……
“不知道要同清风聊些什么呢?”
此时的胭脂楼的后院之中,也因为今天特殊的日子,而装饰的灯火通明,处处也是张灯结彩,甚至于比之灯节的时候更加的绚丽。
安静的走了很远的路,可书青冗却仍旧是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当下清风停住了脚步,而后赌气的坐了下来,将脸看向一旁,竟然是沉思了起来。
忽然之间是感觉到有些好笑,书青冗便是直接的坐在了清风的身旁,仰望天际缓缓地说道:“可惜,这个时节是没有星星的,若不然此时的景色应该很美。”
说着转头看向了清风,却见清风仍旧是这般摸样,当下抬起胳膊,就想要搭在清风的肩膀上,却不料在快要触碰到清风肩膀的时候,被清风一个抖动刻意的躲开了。
忍不住的轻轻一笑,书青冗开口道:“怎生同我这般生疏了?以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深沉的看了书青冗一眼,清风回道:“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我身份已经不同了。”
“你可还是在怨我?”书青冗忙是问道,听不到清风的回答,便继续道:“其实我从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会是么简单的,也曾经派人调查你的身份,可竟然是一无所获,你可知道一无所获的调查结果,对于云州城主是多么大的打击么?那是极大的威胁,可是在同你不断接触的过程当中,我却是发现了你身上的不同之处,你的性格是那般的不同,是我从未见到过的随心所欲,也让我在那一段同你在一处的时间,特别的开心,可对于你我也是一直都是设有防备的,而这个防备,我曾经同你说过,我从小的生存环境,那便是任何一人都不要轻易的去相信,可自从是遇到你的那时候开始,我原有的准则全部的动摇了,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同你说关于我所有的一切,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当最后一次想要同你说的时候,便是带你去见无闻的时候。”
有些自嘲的看着清风,见到的是清风认真倾听的侧颜,当下心头一悦,继续道:“我同无闻认识纯属偶然,当初也是在市集之上,他似乎是疯了一般的狂奔着,那个时候我是凑巧在体察民情,当下见到这般的场景,怕是惊扰了民众,于是就让近卫将他打晕带了回去,可是他醒来之后却是那般的淡然,与之前在市集上发疯的仿若是两个人一般。我虽说对于他的身份感觉到好奇,可是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同他说话,直到后来,我同莫管家商议事情的时候,他忽然是找我辞行,当时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明明眼睛是刚刚受到了刺激失明了,可是才不过短短的时日便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搀扶,精确的找到我,并且眼睛仿若是在看我一般,当下我便知道了他不简单,而那时候的莫管家也给了我同样的意思,于是我便依着他眼睛需要调养和想要同他多多接触的理由,将他留在了城主府之中。
那段时间我找他了许多次,可每一次都是我在说话,他总是回应一两个字,原本以为是无法打开它的心扉了,却不想一场经常发生的刺杀行动,却成为了我们交心的切入口。
就如同你离开之前说的话一般,城主府之中充满了太多的秘密,是你当初问我城主府之中那般多的植被,满眼的绿色为什么,我现在便毫不保留的回答你,那其中便是由莫管家和无闻共同构造设立下的阵法,也是这天下所有杀阵的结合,一旦是触碰到了机关,无论进来多少的人马,都会被一击必杀。
清风,你离开之前曾经告诉过我,若是有一天我愿意坦诚以对的话,那么你便将你的身份告诉我,从云州城的事情平息了之后,我就没有停止过寻找你的消息,可是你却是想消失在这个世上一般,我心中焦急,便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最终还是被我猜出来了你的身份,于是便夜以继日的追随在你的身后,却不想吗,每一次都是相差毫厘。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如今我还是见到了你,将所有承诺过的话,应该说的秘密,统统的说与你听,我们还能够回到从前么?”
充满回忆性和期待的说完,书青冗就这般定定的等待着清风的回答。
摇曳的烛火,映衬着认真的双眸,清风回道:“你知晓我的身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作为一个神通广大的城主,应该不需要我再一次强调自己的身份吧,而且书城主心中也很清楚,清风并非是非要知道你城主府之中的秘密,那个时候只是想要单纯地提醒一下你,后来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不应该多事,要不然此时的莫老头也不至于不知所踪了。”
说到最后,清风别有深意的给了书青冗一个眼神。
果然是听到了莫回的事情,书青冗就算是掩饰的再好,细微的情绪还是被清风发现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书青冗道:“其实我知道,莫管家对于我,已经背叛了他原有的坚持,可我的心中,永远忘不掉这些年的欺骗,亲人的离别,对于我的影响太大,我无法将仇深似海的仇人,毫无芥蒂的当做是自己的师傅,清风,换做是你,你能够做到么?”
得到的是清风的沉默,书青冗不由得自嘲一笑,而后低声道:“无闻从你离开之后便消失了,你可曾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于书青冗忽然之间的发问,清风有些不解道:“我当初也只是让他远离这一场争斗当中,可他在城外的那座山之中,不是生活的很好么,而且你也同他关系要好,如何是来问我?”
这般说着,清风的眼不由得深沉了下来,似询问、似确定的看着书青冗的眼睛,只不过却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同样的询问和确定。
手不经意之间的握住了,清风立刻分析道:“据我所知,无闻不是一个喜欢来回走动的人,他若是寻到了一处好的地方,决计是会安定下来,毕竟,凭借他的阵法摆设,当今天下也是少有敌手的,而且他性格寡然,也并未曾同旁人结仇,更何目不能视,更加不会有别人找茬,若是是在我走之后离开的话,那就只能够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还是被牵扯了进来,那么他如今恐怕只会在那个地方了。”
尽管是心中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对于清风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件事情更让他着急了,与此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个去那方的理由。
手上不知何时将银折扇拿在了手中,清风仔细的观察着,同时心中不断的在思索,那个时间,除了自己知道无闻是侯文玉之外,其他的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究竟还有谁。
“莫管家!”
一个声音响彻耳边,却让清风将所有的思路贯穿了起来,而后猛地抬头惊道:“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