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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屈辱岁月英勇斗争(1)

杨靖宇血洒疆场

杨靖宇(1905一1940年),原名马尚德,河南省确山县李湾村人。1927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在党的领导下,率领抗日队伍驰骋东北大地,转战林海雪原,同野蛮的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沉重地打击了敌人。

壮大抗日武装力量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着东北大地,抗日斗争的烈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杨靖宇离开了已经打开局面的地下工作,奔赴抗日斗争的前线,组织抗日队伍,壮大武装力量,同敌人进行着殊死的斗争。

火车开出哈尔滨车站,向南满急驰着。杨靖宇凝望着窗外,令人心碎的膏药旗不时地从眼前闪过。仇恨燃烧着他的胸膛,两眼喷射出复仇的怒火。

突然,一个乘警走进车厢,先盘查其他旅客,然后来到杨靖宇的身边。开始,他有点紧张,但是立刻又镇静下来,说车票不见了,钱包被掏了。乘警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胸襟喝道:“少装蒜,跟我走!”

在警务室里,乘警对杨靖宇说,“同志,我是磐石中心县委的交通员。磐石要到了,你赶快换衣服。”

杨靖宇穿上一身山村猎户的衣裳,背着一杆破旧的猎枪,前往烟筒山,寻找游击队。

杨靖宇登上一道山梁,正在举目张望。一头大野猪迎面奔来,他一时来不及躲闪,便扣动扳机。那头大野猪应声倒下,在草丛中挣扎一阵,便一动不动了。

这时,从树林中窜出几个人,手里提着马枪、三八式,有一个腰里还别着盒子枪。他们打量着杨靖宇,开口说:“这地面是我们常占的天下,见面分一半。”

杨靖宇的心头猛地一震。他从磐石游击队的报告中得知,常占是这一带的胡子帮,后来成为抗日山林队。他急中生智:“啊呀,我今天正是来找常占的,这头野猪就作见面礼吧!”“你是哪个山头的?”我是游击队的代表。”几个人一听是游击队的,便火冒三丈:“好小子,我们正要找你算账呢!”说着,他们把杨靖宇绑起来,带到“常占”首领穆连山那里。穆连山两眼的寒光逼人,杨靖宇笑着说:“游击队要同你们讲和,可是你的弟兄……”穆连山斜眼望天:“讲和,条件!“大敌当前,一致对外。”杨靖宇热切地说,“我们都是中国人,都不愿当亡国奴。我们应该携起手来,共同抗日!”穆连山从怀里拔出匕首,只听嚓的一声,把杨靖宇身上的绑绳断开了。

杨靖宇在桦甸的蜂蜜顶子找到了游击队。在欢迎的晚会上,他说:“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把日本强盗打回老家去!”

从此以后,杨靖宇率兵解救山林队赵旅和马旅,又使二旅成为英勇善战的抗日队伍。奇袭六道江,智取三源浦,强攻呼兰镇,南满游击队节节胜利。

三战邵本良

邵本良是日寇的忠实走狗,铁杆汉奸。在镇压磐石人民的抗日斗争中,他充当急先锋,从而当上了旅长和“讨伐”司令。

杨靖宇和王仁斋的两支游击队在柳河县会师后,准备先向邵本良这条恶棍开刀。

邵本良镇守三源浦,而后勤基地在凉水河子。王仁斋眉头一展:“如果我们派兵攻打凉水河子,邵本良一定全力救援。”杨靖宇赞成地说:“对,调虎离山,再掏虎窝。”

第二天清晨,凉水河子伪军据点门前戒备森严,日本顾问英俊志雄大佐前来视察军备情况。这时,王仁斋一声令下,游击队员四处同时开枪。顿时,据点里伪军乱了营,伪连长顾不得迎接英俊志雄,慌忙抓起电话:“邵司令吗?游击队打上来了,请司令赶快派兵救援……”

邵本良匆忙率领主力出发,跑了一天,接近了凉水河子,却听不见枪声。

邵本良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他的老巢三源浦就被杨靖宇的游击队捣毁了。

邵本良吃了一次败仗,并不甘心,指挥伪军追到大荒沟外。杨靖宇决定就在这里摆开战场。

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邵本良亲自督战,伪军冲进隘口。“打,狠狠地打,叫他有来无回!”随着命令,雨点般的子弹封锁了山道,切断了伪军的退路。伪军被打得晕头转向,纷纷逃散。

英俊志雄看着伪军败退的情景,野兽一样地嚎叫着,挥起指挥刀,率领日本守备队督战。伪军再次向前冲去,可是没等到达山口,山上的机枪又吼叫起来。伪军听到枪响,钻树丛,跳深沟,纷纷逃命,日本守备队开枪阻挡也丝毫不起作用。

1936年4月,杨靖宇率领东北抗日联军转战到本溪的赛马集山区。两次战败的邵本良更加气急败坏,杀气腾腾。邵本良曾向日本关东军南满司令三木表白,要在三个月之内,全部肃清南满的抗日联军。邵本良的主力咬住抗日联军不放,紧紧地尾追着杨靖宇。

邵本良看到抗日联军在一个地势险要的山头大张旗鼓地修筑工事,心中暗自欢喜。次日凌晨,抗联阵地篝火点点。忽然,大炮狂吼,飞机轰鸣。顿时,敌军阵地变成一片火海。

邵本良举起望远镜望了望,抗联阵地上竟然没有一兵一卒。

这时,杨靖宇正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两侧布下伏兵,命令少年营的小飞毛腿们去诱敌。

邵本良得到侦察排的报告,亲率骑兵追击少年营。突然,枪声大作,伏兵四起,伪军尸横遍野。“缴枪不杀,共同抗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留着子弹打日本!”伪军纷纷放下武器。日本炮兵中队长仍然举着战刀狂叫,杨靖宇举枪连发两弹,便结束了他的狗命。邵本良开枪督战,英俊志雄撤离战场时,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脚跟。

杨靖宇乘胜追击。打扫战场时,一个“死尸”突然跳起来,拔出军刀向几个战士横砍。杨靖宇的警卫员小王手疾眼快,抬手一枪,应声倒下去的正是英俊志雄。

在哈尼河的沟膛子,杨靖宇部队包围了邵本良的残部。邵本良身中数弹,不久死去。

为抗日流尽最后一滴血

日本侵略者在东北的统治已经动摇,便调集大量兵力“讨伐”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杨靖宇率部向长白山区转移,兵员缺乏,粮草已尽。

杨靖宇到达保安村外的山坡时,身边的战士都牺牲了。杨靖宇扒开一个坑中的积雪,把机密文件和军用地图都烧掉了,留下来的只有射向膏药旗的子弹。

保安村那边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杨靖宇立刻明白了,便急忙用雪盖住坑里的灰烬,奋力向树林里转移。他从怀里掏出两支枪,一支匣枪,一支撸子,都压上了子弹。

敌人不见杨靖宇的踪影,便放心地向前搜索。杨靖宇突然双枪齐发,把敌人打倒一片,他趁机跑到另一棵树的后面。大批敌人包抄过来,杨靖宇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敌人停止射击,喊话劝降,可是回答的却是一排愤怒的子弹。杨靖宇随即奋力高呼:“最后胜利是中国人民的!”

敌人完全明白了,劝降不成,生擒更是白日做梦。日本军官下令,用机枪火力回射,罪恶的子弹暴雨般地向杨靖宇打来。突然,他的左手一抖,手枪随着鲜血落在雪地上。他用右手继续射击,敌人始终不敢靠近。最后,他身中数弹,手里紧握着那支20响的匣枪,倒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

战火硝烟卢沟桥

众所周知,日本继“九一八”事变得取中国东三省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华北,而平津地区是华北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核心,其中北平的地位尤重要,日军甚至认为:“只要拿下北平,其余地方就会不战而降。”这样一来只有北平西南方的卢沟桥尚在中国军队的控制之中,卢沟桥成了北平保持对外联络的唯一通道,成了中日双方的必争之地。而在中国人看来,卢沟桥之得失,北平之存亡系之;北平之得失,华北平原之存亡系之;而西北陇海线乃至长江流域,亦莫不受其威胁也。这充分说明,日军把卢沟桥作为首攻目标,绝不是针对偶发事件的临时决定,而是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一个蓄谋已久的战略步骤。

1937年7月6日,驻丰台日军无理要求通过宛平县城到卢沟桥以西的长辛店一带演习,中国守军不许,双方相持了十几个小时,到晚上,日军才返回丰台。

7日,日军又在卢沟桥附近进行实弹演习,一直到晚上也没有退去。10点左右,日军演习场上突然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机枪声,这是他们演习中扮成“敌人”的一方打的。但是,早有预谋的日军立即造谣说,是中国守军打的枪,使演习被破坏,致使一名士兵失踪。他们要求连夜进入宛平城搜索,遭到驻城守军第29军吉星文(抗日名将吉鸿昌烈士的侄子)团长的断然拒绝。日军当即包围了宛平县城。8日早晨,根据中日双方协议,双方派人前往调查。但就在双方进行交涉的时候,日军突然向宛平城射击,接着又炮轰卢沟桥,并占领了宛平城东北方的沙岗。

中国守军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们喊出“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的口号,誓死扞卫祖国。驻守在卢沟桥附近严阵以待的吉星文团全体官兵立即奋起还击。随后,二十九军司令部下达坚决抵抗的命令,伟大的抗日战争从此开始了。

当凶恶的日军攻占平汉线上的铁路桥和回龙庙等处以后,守卫铁路桥的士兵决心夺回阵地,他们在团长谢世全的带领下,组成大刀队向敌阵冲去。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姓孙的连长,他用大刀砍杀敌人,每砍死一个,他就报一次数:“一个”、“两个”、“三个”……一气砍死6个鬼子,他自己也身负七处刀伤。守卫铁路侨的战士们在打死了上百个日军后,终于夺回了阵地。宛平城的中国守军同样冒着敌人的炮火顽强抗击,打退了日军的猖狂进攻。

7月8日傍晚的战斗更为残酷。日军炸毁了宛平城的大批房屋,几次发动进攻,企图夺取宛平城。但是,经过长城喜峰口作战的英勇的29军官兵,抱定了“至死不让一寸土地”的决心。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新的钢铁长城。尽管日军割断了宛平县城与外面联络的电话线,守城的士兵不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什么,仍然奋勇杀敌。

夜幕降临后,中国军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展开反攻,夜袭刚被敌人占领的桥头阵地。吉星文团的士兵手握大刀,突然出现在桥头。经过一夜的战斗,到7月9日清晨,桥上桥下躺满了日军的尸体,守桥的已换成了英勇威武的29军士兵。中国人再一次用热血和生命实现了自己“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的铮铮誓言。

在战斗打响的第二天,7月8日,中国共产党发表号召抗战的宣言:“全国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驱逐日寇出中国!”中国共产党的号召,大大激发了全国军民抗战的勇气,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妄图用武力侵占平津和华北的阴谋,在这民族危亡的关头,只有实行全民抗战,中国才有出路。

29军的将士,每天都能收到从各地来的慰问信,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的斗志。宛平城的居民大部分都在城里,他们帮助守军挖战壕、修工事、挑水、烧饭,协助部队作战。北平青年学生和妇女团体每天都来前线慰问战士。

在这种情况下,战士们的士气更高,一次负伤、两次负伤都不下火线。吉星文团的金振中营长在作战中腿部负了重伤,有人劝他下去,他说,如果他撤下火线,就会丧失这千载难逢的抗敌机会,他要与敌人拼杀到底。后来,吉星文团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医院治疗。吉星文本人头部也挂了彩,但他仍坚持指挥战斗。

中国军队的英勇抵抗是日本方面所没有料到的。于是,他们开始玩弄阴谋,提出要与国民党谈判。这时的蒋介石,还在幻想“和平解决”问题,答应与日方谈判。结果日军又利用这个时间大量向华北增兵,完成了包围平津的战略部署。

7月15日,中国共产党代表为推动国民党抗日,同国民党代表谈判两党合作的问题,并提出了具体建议和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于7月17日在庐山发表谈话,表示“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表明南京政府不再让步,要实行抗战。

但由于日军对全面侵华蓄谋已久,国民党政府幻想和平,结果贻误了战机。7月28日、30日,北平和天津相继沦陷。

卢沟桥战役虽然失败了,但是卢沟桥的枪声掀开了全民抗日的序幕,导致了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人民开始了长达8年之久的伟大抗日战争。

激战平型关

1937年7月底,侵华日军占领北平、天津后,又沿津浦、平汉、平绥铁路分三路向华北进犯。沿平绥线的进犯之敌是日军精锐坂垣征四郎中将率领的第五师团(即坂垣师团)及关东军第一、第二、第十一、第十五混成旅团。8月25日,日军政陷南口,27日侵占张家口,并继续大举推进。山西战场形势危急。

与此同时,根据国共两党达成的协议,1937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军委正式下达命令:驻扎在西北的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为总指挥,彭德怀为副总指挥,叶剑英为参谋长,左权为副参谋长,任弼时为政治部主任,邓小平为副主任。下设3个师:115师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120师师长贺龙,副师长肖克;129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每师下属两个旅。改编后的八路军,根据中央的决议,东渡黄河,并于9月中旬开赴到以恒山为依托的晋东北地区。这时,日军已进至涞源、灵丘一线,国民党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为保晋北要地,将沿平绥线后撤的国民党军在平型关、雁门关等一线沿内长城布防,并要求八路军配合其正面防御。

9月23日,八路军115师来到平型关东南的上寨地区。聂荣臻率领师司令部和后续部队与林彪带领的先遣部队在这里会合。这时他们得到消息,敌人板垣师团的21旅第二天要经过平型关,向南进犯。于是,115师决定和国民党军相互配合,在平型关设下埋伏,打一场伏击战。

平型关位于山西繁峙县东北,为晋东北交通要冲、长城隘口之一,地势险要。115师当时具体的战略部署为:以三四三旅两个团布置在小寨村至老爷庙,担任主要歼敌任务;以二四四旅的六十八团作为师预备队,并将师属的独六团、骑兵营布置在灵丘至广灵和灵庄至涞源之间钳制敌人,以保护全师侧翼安全。

9月24日夜,部队秘密向预定伏击地区开进。天上下着倾盆大雨,刮着大风,战士们一个个都还身穿夏日的单衣,没有防雨的装备,冻得直发抖。但是,想想沿途老百姓的嘱托,想想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满腔怒火的指战员们心是滚烫的。他们顶风冒雨,忍着寒冷,踏着泥泞,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25日拂晓前,部队到达了预定的伏击地区——平型关东北的小寨村至老爷庙公路附近的山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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