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见到傅祁琛的时候,那种思念,是那样的食髓入骨。
她不想让他走。
男人转过身子去的步子,好像是因为苏婉婉的这样的一个挽留的动作,而微微的有些停留的。
时间好像就停留在了那一秒。
他,会为了她留下来么?
他,会像以前那样,为了她没有任何的底线么?
他会再次那样的宠溺着自己么?
他会么?
转过身去的傅祁琛的俊脸之上表情淡漠,转过身去的他的黑色的眸子闪过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
光洁的额头上青筋突出了出来,好看的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他还是不忍心丢下她的,可是他却又不得不丢下她。
男人的凉薄的,被苏婉婉刚刚用难以言语的温柔吻过的唇瓣紧紧地抿着。
他松开了她的手。
哒哒哒是傅祁琛的皮鞋踩在了地上的声音。
转身离开。
关上酒店的房门。
偌大的888号房间,曾经的她和他的充满了幸福的回忆的房间里,此刻只有,只剩下了苏婉婉一个人。
傅祁琛一个人走出了冠品居的时候,男人直接驱车回到了傅家。
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白酒红酒,傅祁琛直接扯掉了自己的身上的白色的衬衫,拿着酒的他,随意地坐在了自己的卧室的大大的落地窗前。
往落地窗外望去,近处是傅家别墅里的如画般的风景,暗暗的夜色下,傅家庭院在柔和的霓虹灯下美丽似画。往远处望去,是半个A市的景色。
A市的夜晚很美丽。
没了一些记忆的他,这两年在这样的夜色中是一直都在工作着的。他不敢让他停下来,因为他怕他一停下来,就会想到什么他要想想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东西。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他会一直陷入那样的让他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的无限的孤独之中。
可是今天呢?
苏婉婉就那样那样没有一丝预兆地偏偏又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他生命之中就应该闯进这样的一个女人一样,她那样的闯进了他的生活。
她的美丽,她的大胆,她的身上的,让他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对他而言都是那样的让人沉溺的毒药。
就在刚刚她吻着他的时候,她对着他说那样的话的时候,他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除了那样的记忆之外,还有苏婉婉的妈妈陈晓雅还在的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的苏婉婉是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女孩,那时候的苏婉婉最喜欢扎着好看的羊尾辫,那时候的苏婉婉被陈晓雅宠得没有天高地厚。
那时候的苏婉婉……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婉婉的脸庞,关于苏婉婉这个女人的记忆就那样的深入到了他的记忆之中。
可是,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出车祸,为什么是他的老婆的她在他出车祸的时候不在他的身边?
落地窗没有被完全的关上。
夜晚的凉凉的风就像是乘机而入的一样,从微微打开的窗户那里钻了进来。
微凉的风侵蚀着他脖颈。
可是,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的傅祁琛就像是感觉不到冷意一样,一口一口地灌着酒,他每一次看到苏婉婉他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他好像是伤害过她。
她脸上的伤疤是哪里来的呢?
为何她的脸上会有伤疤呢?
如果不是苏婉婉今天特意的去让他注意,他是不是会将她的脸上的伤疤给一直忽略进去呢?
一瓶白酒见了底,傅祁琛靠在大大的落地窗上,看着窗外的让他难以自拔的景色,整个人的神情稍稍的有些淡漠。
透过了大大的落地窗和远处的半个A市的灯红酒绿的微微让人意乱情迷的夜晚,他好像看到了苏婉婉的,看着他笑得温柔,对着他有些懊恼地说“因为我很丑”的样子……
A市。
冠华居。
888号房。
苏婉婉坐在了大大的房间里还是有些微微的怔住的,那个那个,傅祁琛真的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呜呜呜。
他不是说她不丑的么?
怎么就那么走了呢?
她她她的衣服都脱了一半还哦啊不好?
简直是不能够原谅呢!
苏婉婉突然想到了傅祁琛走的时候,是踩着皮鞋走的,也就是说傅大总裁刚刚在和她热吻的时候,是连鞋子都没有脱的。
而且傅祁琛离开酒店的房间里的时候,是那样的衣冠楚楚。
苏婉婉想傅祁琛没有脱衣服究竟是因为他见到她的时候太迫不及待了呢,还是他不想碰她,他在嫌弃她呢?
她想只有傅祁琛,傅大总裁最清楚了。
不行不行,傅祁琛居然这么欺骗她的感情,那什么,就在刚刚,傅祁琛那么认真的看着她告诉她哪里丑的时候,她还那么感动来着。
一想到了这里,苏婉婉就再也淡定不了了,随手拿起了一件外套往自己的身上一套,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
傅祁琛你最好是祈祷,你的衣冠楚楚,你的连皮鞋都不脱是因为见到了我太迫不及待了,不让姐姐就掐死你,咬死你,打死你……
呜呜呜。
走出了冠华居的苏婉婉哭了。
那啥,跑出来的时候,跑的太着急了,一不小心房卡啊钱包什么的都落在了酒店里,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连鞋子都没有穿……
呜呜呜。
她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
呜呜呜。
她都不想见她自己了。
明明知道对付想傅祁琛那样的男人,她要慢慢来,要让傅祁琛摸不清楚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要让傅祁琛慢慢地对她感兴趣。
可是呢,她一看到傅祁琛的那张禁欲的脸,她就忍不住把自己给推销出去,忍不住将傅祁琛扑倒扑倒扑倒……
呜呜呜。
苏婉婉是真的就这么一步一步从冠品居的大门口走到了傅家的。
傅家的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傅家的下人都闻风而来。
呜呜呜。
他们好像是在说,她是不是她们家的夫人?
不是啊,怎么可能会是自家的夫人呢,自家的夫人怎么可能会衣不蔽体,连鞋子都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