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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约定

听到儿子出言不逊,风霖轻敲了下风熠的脑袋,说:“你这混小子又找郁家的姐弟俩麻烦了,爸爸跟你说了多少遍,要跟人家好好相处,你就是不听,一会又要我替你擦屁股,你就不能给我省下心。”

听着风霖的抱怨声,风熠一脸无所谓地说:“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干嘛来管我的事。”风熠一点也不示弱的反驳着风霖,而听了风熠这话的风霖嘿了一声,拉起风熠的耳朵,教训道:“你不给我惹麻烦,我就不管你的事情。”

说罢,他拉着风熠来到我们面前,文质彬彬的对我说:“对不起,郁梨,我家小子又给你找事了,一会回家,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你不要放心上。”说着,他轻推了下风熠,说:“快给人家道歉。”

可,脾气本就倔的风熠哪里肯听风霖的话,他白了一眼风霖,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郁繁,见着他这副模样,风霖皱起眉头,盯着风熠,说:“你这小子.....”

看着他们在我们面前耍宝,我笑着对风霖,说:“摊上这么个儿子,我才该对叔叔感到抱歉。”听着我带有一些讽刺韵味的话语,风霖倒是惊讶的看着我,心里感慨着,这女孩就如人说的,真是个小人精。

刚好这里,妈妈来接我们回去了,只见妈妈站在公园门口处,示意我跟郁繁过去,我跟风霖对望了一下,然后便走到妈妈跟前。

站在妈妈面前,妈妈看了一眼前方的风霖,然后若有所思的对着我说:“郁梨,你跟风家的孩子打架了吗?”我没想到妈妈的第一句话竟是这种话,我抬起头,撅着嘴对妈妈说:“打架的话,妈妈会困扰的吧!”

听了我的回答,妈妈松了下气,可,想着我的话,她忽然抬起双手摸着我和郁繁的头,对着我神色复杂地说:“你这孩子.....”

此刻的她,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亦深深的自责,她的教导竟让十岁大的郁梨这般的成熟,这样的心智本就不符合她的年龄,而这到底是好是坏,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她对着我们说:“妈妈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郁繁立马打起了精神,而一旁的我只是轻轻地问:“爸爸不去?”妈妈听着我的话,浅浅一笑,说:“就我们去。”

我说:“好吧!”我没有过多的向妈妈要解释,在我回答后,妈妈拉起我们的手,朝远处的风霖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带着我们离开。

一路上兴致满满的郁繁,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妈妈,开心的来回摇头,对着妈妈说:“妈妈,今天我们去吃什么?”听着郁繁稚嫩的声音,妈妈笑着回他的话,说:“你想吃什么,妈妈都买给你。”

听了这话,郁繁立马抬起头,用他那如宝石般迷离而又忧然的蓝眼睛看向我,回着妈妈说:“我们去吃红豆包。”

郁繁这样的要求,让妈妈挑了下眉头,确定般的问着郁繁,说:“就吃红豆包?”被妈妈这么一问,郁繁半点犹豫也没有,直点头,说:“就要红豆包。”

当我们来到面包店时,被告知红豆包已经卖完的时候,郁繁原本开心的脸,瞬间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妈妈让他换别的口味时,他一直拒绝,无奈下,妈妈只好朝店员尴尬一笑,然后看着我们离开。

见着郁繁悻悻离去的背影,我走到他身旁,揉了下他的小脑袋,安慰着他,说:“姐姐明天放学后买给你,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不能再露出这种表情哦!”

说完,我便看着郁繁,等着他的回应,果然,他在听了我的话后,立马露出笑脸,那着急的模样仿佛在生怕我下一秒会生他的气。

见他这副模样,哪里生得起气来呢!于是,我跟他拉了勾,约定好给他买红豆包。

妈妈在一旁,看着我把郁繁教得这般服帖,不由莞尔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回到家里,郁繁又粘着我,要我教他识字,写毛笔字,当我看到砚墨的时候,心里一作怪,用手沾了一些砚墨,轻轻往认真看着萱纸的郁繁鼻子上点了一点。

然后,看着郁繁此刻的模样,我不由的捧腹大笑,不知我为什么笑的郁繁,见着我这么开心,也跟着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时,妈妈走进房间,看着花脸猫郁繁,慈爱般的叹了下气,用宠溺的眼神,轻声呵斥我,说:“郁梨,你又淘气了,去把手洗了,今天的钢琴练了吗?”说完,她用手轻擦去郁繁脸上的墨迹,对着郁繁,说:“姐姐要练琴了,去洗手间把脸洗了,然后,到客厅把鸡汤喝了。”

听到妈妈的话语,我赶紧跑着洗手间把手洗了,走出洗手间时,看到了静站在门口的郁繁,我疑惑了下,说:“怎么不进去洗手?”

被我这样一问,郁繁嗯了一声,说:“姐姐洗好了,我就进去。”听着郁繁这样的回答,我心里疙瘩了下,想着,洗手的话也可以两个人一起洗,为什么要让我先洗呢?我想不明白,不过,眼下要紧的是琴,也就顾不起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于是,我对郁繁说:“那姐姐去练琴了,一会弹你最喜欢的曲子给你听。”听到我说要给他弹曲子,郁繁立马冲进了洗手间,快速的洗了下脸,然后来到客厅,端起鸡汤,来到我身旁,小心翼翼的喝着鸡汤,生怕一个大动作把鸡汤洒到钢琴上。

而我,则是整理了下自己,搓搓手,坐在客厅里陈放着的妈妈心爱的钢琴前,屈起手指,放到琴键上,随便弹了几下,试了下音,然后,开始享受这幸福的时刻。

我弹了首较为抒情的曲子后,便开始弹郁繁最爱听的——此去经身。

声音顺着风飘进了耳朵,忧伤了整个屋子,郁繁端着鸡汤,坐到一旁,静静不动的听着我的钢琴声,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停下了手边的事情,看着窗外,露出了淡淡的落寞。

也许是曲子营造的悲伤氛围,把她的思绪拉到了过去的无可奈何里,让人心痛,令人窒息。

最初,我并不理解郁繁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曲子,能令人欢乐的曲子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一首令人伤感的首子,而他的回答却很简单,他说:“因为这是姐姐写给我的曲子啊!”

傍晚,趁郁繁熟睡的时候,我替妈妈去超市买东西,露出公园时,我看到了一个身影正蹲在早上被风熠那群人破坏过的沙坑旁,只见那个身影双手互盖,拱成一个圆,捧着一样小东西在手里。

当他回过头来时,我发现这人竟然是那个风熠,我冷眼的对上他的眼睛,不知他在做什么,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避开我的眼睛。

看着他有意躲开我,我索性当没看见,扭头就往超市走去,当然,这次他并没有跟上来,所以我还是顺利的买到了要买的东西,回到家时,一走进门,就看着妈妈蹲在地上,哄红了眼睛的郁繁。

我走了过去,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对着郁繁说:“郁繁是个坚强的孩子,怎么能说哭就哭,姐姐最讨厌别人哭了。”

我的话音刚落,郁繁立马闭上了嘴,紧咬着唇,眼里含着泪,样子很是委屈的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摆,说:“姐姐不要讨厌郁繁,郁繁再也不哭了。”

听了他的话,我佯装生气的脸,稍微露出了悦色,拉起郁繁的手,说:“这才是我的弟弟。”说着,我伸出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泪迹。

见我这样,妈妈叹了口气,对着我说:“也就你能摆平他。”说完,便摇了摇头,又一次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然后,拿起我买的东西便往厨房走去。

第二天,放学后,我走在校外的林**上,急着往面包店赶,也许是着急着时间,并没有过多的去留意一旁的事。

林**的前方正站着几个男孩,其中有个面向我的男孩,对着一侧的风熠,说:“郁梨来了。”说罢,他用眼神示意风熠往我在的方向看去,见着我走本,原本还靠在防护栏上的风熠,立马站起身来,对着男孩们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听着风熠的话,男孩们站在原地,朝着前面的风熠调侃着说:“兄弟,我看好你。”

听着他们调戏的话语,风熠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而这一眼是看得他们立马就闭上嘴的,因为他们知道不能跨过风熠的底线,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风熠挡在了我要走去的路上,心不在焉的我,被忽然一挡,自然是吓了一跳,待我缓过神来时,入眼的是高我半个头的风熠。

看到来的人是他,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然后,我用极其不友好的口气,对着他,说:“怎么,又想来找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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