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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胜利逃亡

眼前的‘水果’已经被这食人魔剥了皮,他伸出舌头,打算品尝一下这鲜嫩的肉皮。可是正当他舌头才到一半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如触电一般的一挺,骤然僵在了那里。

一枝漆黑的弩箭,正插在他的后心。他回过头去,看到格尼森正端着那,他认为是被魔鬼诅咒过的武器——弩。

格尼森情急之中,卸下了身后伯拉格刚奖励给他的弩。凭借着脑海中人类使用弩时的印象操作起来,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命中了目标。其实弩在原理上同弹弓大同小异,只不过需要格外扣动一下扳机,在弦所需要的力量上,也比弹弓大上许多。也正因如此,直到现在格尼森胳膊上的神经,还在怦怦地跳动,仿佛在抗议主人刚才超负荷的使用它。

扑通一声,一个巨大的身躯栽倒了,正压在阿德拉的身上。阿德拉更加羞愤交加地尖叫起来。

“不要叫!”格尼森声音不大,但语气十分的严厉。

他上前帮阿德拉推开了食人魔的尸体,阿德拉那娇嫩洁白的躯体,正好映入他的眼帘,不过在他的眼里,这只是一种没毛的智慧生物,并不具有什么诱惑力。

阿德拉本能的双腿夹紧,双手护住胸部,又要发出尖叫。格尼森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如果把其它的食人魔引来,我们都得死。”

阿德拉可怜兮兮地望着格尼森,眸中闪烁着泪光,以极低的声音抽泣起来。克里斯丁挣扎地爬了起来,将外衣脱去,披在了阿德拉的身上。阿德拉一头扑到了克里斯丁的怀中,哭泣不已。

关押人类监狱的门口,有两个地精守卫在抱怨。

“狱长也真过分,只顾自己享受,全不管咱们弟兄。让我们在这干站着。”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食人魔呢!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咱们,回头享福的是他们。”

这两个地精正说着,只见格尼森走了出来,他身后正牵着一对捆着锁链的人类少年。

地精只知道上面准许释放一个雄性人类。可见格尼森除了搀着克里斯丁,后面还多了个雌性人类。便疑惑地问道:“这…这是?”

“是你们狱长让我把她背出来的,说是让我把她煮了,等会好慢慢地享用。”格尼森刚才听到了这两个地精在门口的对话,于是就借题发挥,编了一套谎话。说完,他怕自己谎话编的还不够完美,便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狱长正在里面继续挑选美味可口的人类,让你们好好看守这里,别让人类跑了。说是知道你们辛苦,让我把人肉煮好了,叫你们也一起来吃。”

两个地精知道伯拉格父子都很赏识格尼森,想必和他们狱长关系也是不错。所以也没有怀疑,当即一改刚才那懒散的样子,挺起腰板,拔了拔胸脯:“小哥你放心去煮,看守这里那是咱义不容辞的,绝对连个苍蝇也不让它跑出去。”两个地精向着格尼森敬礼,迎送着他带着两个人类离开了监狱。

待格尼森等人走出监狱一段距离,便拿出从那死去食人魔身上摸出的钥匙,解开了克、阿二人身上的锁链。三人加紧了脚步,往城外逃去。可城门总是有人看守,如果格尼森自行出入的话,倒没什么问题。可是要带上两个人类,那可十分困难。虽然人类俘虏是可以由蛮族公民出钱购买的,但伯拉格公爵明令禁止携带任何一个人类俘虏离开思强格,而且由于这次大战,就连非埃拉西亚国籍的人类商人,出入也要出示相关证件。而眼下在城中多呆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狱卒们可能很快就会发现狱长死了,要不了一会儿,官兵们就会来捉拿他们。

对了!下水道!格尼森猛然想起,以前在铁匠铺的时候,总是将炼铁用的水,倒往下水道中。他听打铁师傅说过,这水可以一直流到城外。

格尼森等人,来到了他平时倾倒废水的地方。此时已近傍晚,又没有什么大战在即,所以铁匠铺早就歇工了,除了格尼森他们,这里再无其他的人。格尼森打开下水道的木盖,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

“我们真的要下去吗?”阿德拉掩着鼻子,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地望着下面。

格尼森也不敢肯定这里是否真的能通往城外,但现在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走吧!”格尼森点了一枝火把,率先跳了下去。

天空已经挂满了星星,扑通——扑通——扑通,思强格城外的河面,被三个从甬道口滑落下来的物体,连续溅起了三朵水花。格尼森、克里斯丁,阿德拉三人,从那盛开的水花浮现了出来。

“真臭死了!”阿德拉抱紧克里斯丁哭泣着,可她的脸上却是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格尼森紧走几步,捧起一把看起来还算清澈的河水,洗去了脸上的污垢,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种无形的空气,只有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才会感到让人感到它的宝贵。

“谢谢。”克里思丁感谢地望着格尼森,河水的波光映在克里斯丁俊朗的面庞上,让他格外的好看,那神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敌意和冷漠。

而格尼森的神色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他那双听觉比人类敏锐数倍的耳朵,听到了,一队狼骑兵正向这里靠近。

“糟糕,快蹲在水里。”看到格尼森紧张的神情,克、阿二人也不敢怠慢,三人深吸一口气,仰面蹲入水中,只时而嘴稍微透出来些,呼吸几口气。

几只狼骑兵来到河边,他们身下的座狼不停地沿着河岸嗅着。刚才的气味已经被河水掩盖了。可是有一头座狼的嗅觉却十分的敏锐,它载着主人往下水道出口的方向跑去。

格尼森等人在水下看到了一个狼头凑了过来,克里斯丁和阿德拉又把身子往本就不深的河水里压了压。可格尼森觉得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干脆和他们拼了!他猛然从河水中窜了出来,握着刚才用来当火把用的木棒,凝视着眼前的敌人。这一下,倒反惊得那狼骑后退了几步,这座狼伏下身子,发出阵阵低吼,可很快的,这种低吼就转变为友善的低鸣。

塔洛希尔?格尼森没有说话,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老乡。

塔洛希尔装模作样的拿出一张画像,格尼森一眼便看到,上面画的赫然就是自己。塔洛希尔摇了摇头,又收起了画像。斥责道:“这么晚了,你还来这洗澡干嘛。现在城中有逃犯,小心连你一块抓去。快些回家!”他说着,就骑着大灰向其它的狼骑那边跑去,故作一副疲倦之态道:“是个乡巴佬,害得咱们白跑一趟。”随即他引着那伙狼骑又往别处去了。

见那队狼骑走远,克里斯丁和阿德拉也从水中钻了出来,刚才真是太玄了,若是那狼骑不是塔洛希尔的话,恐怕他们都要被抓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麻烦也并没有结束。下一步该往哪里逃呢?漫漫戈壁之外,就是浩瀚的沙漠,这并不是单凭几个孩子的能力,就可以随便穿行的。但他们仍然决定赌上一把。

阿德拉略微懂些星象,她指着天空的北极星道:“顺着这颗星星往右走,或许就可以遇到我们的军队。”

格尼森点了点头,他面有些难色,自己只是逃出来了,还没有着落。即便遇到人类的军队,那么克、阿二人还好说,但自己呢?一个地精,人类的敌人,人类会接纳自己吗?

克思斯丁看出了格尼森的顾虑,用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如果你没有别的去处,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救了我和阿德拉,无论是骑士团还是教会的人,都会极其感谢你的,我们人类社会欢迎你。”

走在前面的阿德拉也扭回头来道:“是啊,到我们这边来吧,我们人类的文明要比你们发达一百倍,你来我们这生活要比你那强得多。你们的国家简直是野兽的世界。”

本来克思斯丁的话,让格尼森听起来暖暖的,可在听完阿德拉对他们国家的侮辱后,格尼森感觉脑门上的那根青筋,又开始了跳动:“文明?我的家乡就是被你们人类荡平的,你们人类还不如野兽呢。”

阿德拉本来想劝格尼森同她一起来人类社会。可是由于心中对食人魔的行为还存有愤恨,所以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对蛮族的辱骂。当她听到格尼森把话锋拨向自己,委屈的怒睁圆目,涨红着脸道:“我好心让你来我们这里生活,你怎么朝我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荡平你的家乡了?你不想来就算了,像谁稀罕你似的。”

“好,反正你们也出来了,咱们就各走各的!”他又对克里斯丁拱了下手道:“哥们!你保重。”

他刚转身要走,便被克里斯丁一把拦住:“你呀脾气还是这么倔,你走了,往哪里去啊?再说,现在我们都在荒漠,能否走得出去还是个难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走出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阿德拉递眼色。

阿德拉也觉得刚才的话太无礼了些,毕竟格尼森是为了救自己,才成为蛮族的逃犯,所以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她上前拦住格尼森的手,柔和地说:“好了,好了。我就这破脾气,一不高兴了,嘴就没有把门的,我下会一定改。你要是走了,那我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和我们一起走吧,别生气了,哦——!”她说着,就拉着格尼森继续往前走。

格尼森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对方如此柔声细语的道歉,也感到自己刚才冲动,毕竟对方没有恶意,屠戮自己村庄的又不是他们。便表示原谅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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