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五个受害者了,整个A市现在人心惶惶,社会治安在这几天变得如此混乱,你这局长是怎么当的,真是要退休了,就乱搞吗?”
刘洪亮握着电话,额头上青筋被电话里的声音像无线电波一样挑起。刺耳的叫骂声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墙角躲进去。
都是要退休的人了,还来这么大个篓子。他这个老局长脸往哪里放,这不是他当下最担心的问题。问题是局里上上下下查了那么多天,却没有丝毫结果。
会议室里陈元清握着手里一页又一页的资料,或许是他人老了,就这么几天,他头上又添了无数白发。原本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杨彪,案子可有进展?”陈元清推了推老花镜,又看了几页资料。低着头问坐在他面前面带憔悴,神情焦急的杨彪。
“所有的受害人都是手握荼靡花,用水果刀割腕,桌上都有一封寄往天堂的信。房间所有足迹都是受害人自己的,指纹也是受害人自己的……”
“这些已经说了无数遍,还有其他新鲜的词吗?”陈元清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些重复了无数次,就像流沙过滤了无数条河流,却始终还是原来的样子,就不能有点变化吗?
握着资料的双手颤颤巍巍,握成拳头,想要抓紧这些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现在却快被当成报废品丢进垃圾桶里。无论如何他也抓不住,只能任它一页一页洒落在地上。
“受害人所穿的白色连衣裙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已经查了连衣裙的来源,可是没有任何信息。”杨彪垂头丧气的抓扯自己的头发。
“查,继续查,难不成连衣裙天上掉下来的,还有荼靡花,查各个花店荼靡花的销售情况。……”陈元清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模样。
“陈组长,陈组长……”整个会议室乱成一团,大家有的拨打120,有的端水,有的轻抚陈元清,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陈元清是大家的顶梁柱。
救护车急救的声音穿梭在A市的马路上,今天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日落黄昏了。
“突发性心脏病,已经抢救过来了,最近要注意休息,不要劳累……”穿白大褂的医生进了病房,看着病房里无数双紧张的眼睛说道。
“还好,还好陈组长没事。”杨彪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的去查案了。
杨彪查了A市的所有花店,均没有荼靡花出售,“这荼靡花啊,虽然好看,但是不吉祥。”很多花店的老板纷纷表示荼靡花就像彼岸花一样,不是花界的福气。
“那哪里会有荼靡花呢?”杨彪问道。
“听说无独苦有个无双园,那里有个老人家是专门种花的,各种各样的花都有,他那里是盆栽,你可以去碰碰运气。”店主乙凑过来说。
杨彪加快油门,手机导航找到这条偏僻的无独路,开车开了大概两个小时,他才在郊外找到这家无双园。只是杨彪实在没猜到,所谓的无双园只是个破落的小屋子。
门外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无双园。“这应该是无双屋吧,哪里来的园子。”杨彪自言自语道。
“走进去不就有园子了,别被表象迷惑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闯进杨彪的耳朵,着实吓了他一跳。
“哦,是吗?”杨彪半信半疑的推开小屋的门,果不其然,小屋的门只是个掩体,里面有一条羊肠小路,走到小路的尽头,就是一个园子。
这园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不过现在已经是夏天,很多花都已经凋谢了,只有少数还能看得到花骨朵。
一个老人精心的在园地里护理花草,为他们施肥,除草,浇水。“夏爷爷,忙着呢?”杨彪身后的女孩如雷贯耳的声音还真是响亮。
“思莲,又来给你妈妈拿盆栽啊?”老人转过身,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汗珠,慈祥的笑容,让他的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沟渠。
白思莲上前帮着夏爷爷除草,浇水,“哎哟,丫头,你快到阴凉地去,别晒坏了脸蛋,就嫁不出去了。”夏爷爷一个劲把她往外赶。
“夏爷爷,你是怕我弄坏你的花花草草吧,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白思莲嘟着嘴,阳光晒在她脸上,一片红晕。
杨彪在一旁看着竟有些傻了,险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还没等他开口,夏爷爷就问他,“年轻人,你是来看盆栽的吧,来,先喝口茶水解解渴。”
“多谢老人家!”杨彪喝下一口茶水,甚是清凉,这茶水入口清凉,就像是薄荷。“老人家,这茶真好喝,请问是什么茶啊?”
“呵呵,这是薄荷芦根花茶,好喝你就多喝点。”夏爷爷说。
“这薄荷芦根花茶甘淡清凉,生津止渴,提神醒脑,不但对暑热伤气耗液而津乏口干、心胸烦闷者尤适,还适用于咽喉痛痒、声音嘶哑等症也有效。”
迎面走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穿着一身蓝色的真丝裙,白色高跟鞋,手里捧着一盆盆栽。女孩长得花容月貌,皮肤白净,看上去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模样。
她手上捧着的那盆盆栽正是荼靡花,杨彪像是突然间被打醒似的。“姑娘学问真好,你买这荼靡花是拿来干嘛的?”
“你叫它荼靡花啊,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平时都叫它佛见笑。”女孩微笑着用鼻子闻了闻花香,修长的手指落在花瓣上,轻轻抚摸。
“老人家,最近可有人到过你这里买这荼靡花?”杨彪转过头继续问夏爷爷。
“除了这位姑娘,其他倒没买过,喜欢这花的人不多,毕竟花语不好听。”夏爷爷回想片刻,认真的说。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没听说最近的少女命案,死者都是手握荼靡花,我找遍了全城只有这里有荼靡花,并且只有你买了它。”
“所以,我成犯罪嫌疑人了是吗?你放心,我愿意跟你回去调查,我相信清者自清。”女孩礼貌的说道。
“啊,鬼啊!”白思莲走过来时,看到这位女孩突然尖叫起来。夏爷爷和杨彪还想再问她什么鬼时,她已经跑开了。
有些人,她们死在回忆里,从这个世界永远的离开,却在某一天,所有人都来不及去想她时,她却突然出现,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把这个世界忘得干干净净。
“哥,哥,我遇见她了,我看见她了。”白思莲推开地下室的门,惊慌失措的说道。
“你看到谁了,把你吓成这样?”那怪物慵懒的移动了下身躯。
“我看到心姐姐了,真的是她,一定是她。哥,我撞见鬼了……”白思莲哇哇大哭起来。
“别胡闹了,怎么可能?”怪物突然坐起来,虽然语气平淡,但呼吸却突然急促起来。
“哥,哥……”白思莲叫了几声,怪物都没反应。
“不,不可能……不可能……”那怪物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复读机似的。
“哥,你别吓我,哥……”白思莲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可那怪物却突然大叫一声,“给我钥匙,我要出去。”
“好,我现在就给你拿。”白思莲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颤抖着手开了锁。那怪物一个劲的冲了出去,客厅里坐着的南宫海和白美心看到这么一个长毛怪物冲出来,吓得尖叫起来,白美心直接晕了过去。
那怪物似乎对晕过去的白美心并不惊讶,也没有打算安抚。
“妹妹,给我解释清楚,我要洗澡。”那怪物说了一句话,就冲向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