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阳光炙烤着这片残破不堪的土地,枯树张牙舞爪的演述着这片焦土的过去。黄昏的余晖下,大山的一切仿佛都那么安详宁静。
树林仿佛凶兽将最后的光芒慢慢吞没,夜幕渐渐解开了山林的本来面目,不知名的声音充斥于各个角落,行走其中,不经意的转身或许就会发现几双幽暗的眼眸,在夜色中散发嗜血的光芒……
“刘叔,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是训练地点,就这种程度的凶兽,我一只手都应付的来。”一位眉清目秀,手持折扇的白衣少年,颇为不屑的扫了一眼面前的这片山林。
他是帝国平武侯萧陨的幼子萧潇,从小就爱花鸟虫鱼,长大后更是流连烟花之地,但就是这么一个浪荡子凭借侯府的优异资源,却也是在十四岁混到了破府三重。眼看帝国年青一代的大选就要到了,对比前两子大比时的优异成绩,萧陨自然也是不愿落得虎父犬子的名声,只得忍着夫人的万般埋怨将他送到这帝国偏远之地苦修。
“少爷,还有一年就是大比了,你这吊儿郎当的水平也只能去垫底了,你可别小看着,当年侯爷就是从这里千万人的苦训里杀出来的。”旁边的中年武者温和的教导着萧潇,此人也是一路跟随平武侯打拼过来的,并且看着萧潇从小长大,萧潇对他自然也很是尊敬。但眼中看到的这片山林还是让萧潇不甚在意,只是出于对刘叔的尊重没有明说出来。
不知刘叔从哪掏出了几张符箓,啪啪啪随手甩了出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通道,那一头却是和这片的景象全然不同。“少爷,我们走吧。”,刘姓武者率先迈了进去,走进这片不知名的地域。
一座大山屹立眼前,峻峭的山壁间,盘松环绕处,“灵隐宫”三字赫然立于一处青石门上,煌煌大气却又积淀着一股久远的气息,就如萧潇这般修为也能看出这块青石门不是凡物了。拾级而上,越是攀登其上,越是一股清流运于全身,隐隐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经脉通畅无比。“据传当年帝国大修为者正是看中此山不凡,于此立宫授教。历千百年天地灵气孕育,却是不知聚集了多少天地精气了。”刘叔在一旁解释道。到这里萧潇已然是收起了当初的玩闹之心,这里的一切和他京城的灯红酒绿已是天壤之别。
山门前两名冷峻的青衣男子,身披满身露珠似是已等候多时。“冷浪,冷涛你们两还是这一脸僵尸样,不知道你们两这些年实力进境如何。”刘叔甩出了一张白色的令牌,“这是我们少爷的入宫令。”为首的青衣男子扫了萧潇一眼,淡漠的说道,“萧陨这是让他儿子来送死吗,还有刘岩,想知道我们兄弟的实力,那可是要拿命来试的。”神识一扫令牌,转身便迈进山门,“跟我进来吧,一入灵隐,不到时限,不得随意出宫。”
“刘叔,你就放心吧,您侄子的本事您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么。总能活着的不是。”摆了摆手,抬头再看了眼头上的山门,萧潇的身影隐没在青石的晕气之中。“一朝入灵隐,龙翔蝼蚁休。传承万古的血脉么,少爷,你可莫要辱没了。”刘岩的脸上写着不知名的表情。
远处云雾氤氲间,萦绕着一段段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一桩桩建筑在雾气中依稀可见。“这是宗门大部分弟子的修炼居住之地,从这往前十里,从杂役弟子到高级弟子都住在这片地区,至于核心弟子,那在宗门中也是寥寥无几,都住在主峰之上。灵隐宫传承数千年,据传历代掌教均留其传承在七主峰上,大部分都被下任掌教寻得并继承发扬,所以都传言若从主峰寻得传承必成绝顶人物。主峰的人群构成反而是以寻宝的底层弟子为主了。七主峰为幻绝,剑鸣,血杀,天机,青鸾,符,阵七峰,各峰主修均不同,一般来说要成核心弟子要么是你天赋异禀被长老收为弟子,要么只能努力修行通过核心弟子考核了。你现在只是入门弟子级别,当务之急是清楚你的修行方向。告诉你一声,一般弟子都会偏修一种道或两道同修者也有,当年你爹血脉亲和血杀一道对阵道也有涉猎,不过他是血杀峰的风云人物。好了你自己去功德殿。”青衣人留下一番话给萧潇,便翩然离去了。
“这天杀的青衣人,连个地图都没有。”晃悠了大半个时辰,萧潇终于是找到了这个功德大殿。宏伟不凡的大殿门前却搭了个与这完全不符的草庐,草庐前的躺椅上是一个邋遢不堪的老头,闭目仰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脸上总是带着贱贱的笑容,再配上嘴里叼着的一根鸡腿和脚下慵懒趴着的大黄狗,这一幕多少有点滑稽古怪。恢弘的殿内装饰均是不凡之物,使得殿内灵气盎然。四周望去,却是看到一排排清单,上面标榜着宗门宝物典籍所需要的兑换功德点,至于这功德点,萧潇想想估计也就是做任务之类。“
请问这里是入门弟子的登记处吗。”遍寻无获下萧潇只能向那个邋遢老头请教。
“又是一个走后门的,你等等,我看看上次的材料还有吗。”邋遢老头打了个哈欠,睁眼瞥了一眼。
被说成走后门的,作为京城大名鼎鼎的纨绔也是感觉甚是奇妙,却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当下也是赔笑跟在老头身后。七转八拐的经过一些不知名的角落,老头指了指,“就是这了。”眼前这一堆似垃圾般的材料却是让萧潇不太相信。
“前辈,这……”萧潇感觉自己似是被这个邋遢老头戏弄了,以他纨绔的性子,能忍耐这一路下来,早已有些不耐,当下就想发作。
“你运气不错,上次那小胖子还留了一份。”老头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块阵牌,上面刻着的古老的纹路和不知名的飞禽走兽看着着实有些门道,萧潇的心神也是被其吸引,一时也顾不得发脾气了。
细看这面阵牌,上面却是暗合七星排布,七星连络间大小深浅不一的纹路斑驳其上,“这是祖师一脉从上古传承下来的测命牌,修行一道分天地人三境,人道境又为立命之境,修行方向从这测命牌便可窥。大千世界,种族世家无数,或血脉或传承都能改命。而这一开始都是由这测命牌能“看命”,小子是龙是虫这可就看你天命喽。”
测命,看命,血脉,这些陌生的字眼却是让萧潇有些热血沸腾,毕竟是纨绔出生,萧潇自然认为修行一路也要睥睨同辈,力登绝巅。
“好了,划点血到这瓶子里来,快点。”
萧潇看了一眼老头手里的琥珀色瓷瓶,咬牙接过了老头手上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食指,暗红色的血液沿着瓶身无声滑落,汇聚在瓶底,看起来却有些妖冶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