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宝来稀药坊的门,萧关刚刚走过街口,神神秘秘的拉了一把廖昌永,一指后边,只见宝来稀门口突然窜了进去一个中年人,说道:“廖总领,我们被人盯上了!”
“不过是个寻常的小贩!”廖昌永疑惑的问道。
“哪里可能,我们这走了一路,这家伙便跟了一路,方才我进入那宝来稀便是要试试是否有条尾巴,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萧关解释道。
“那这跟踪之人是谁了?”廖昌永问道。
“不管是谁,总怀着不良的目的。我看这药暂时也不必我们亲自去寻了,回头我把炼药需要的材料写下来,总领安排几个不显眼的仆役今天便去办下来,免得出什么篓子。敢和我玩儿,我得让他做回大头鬼!”萧关神秘一笑,道。
“萧道爷准备?”廖昌永继续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萧关“哈哈”大笑道。
两人说完,径直逛到一处集市药铺批发市场。
这里和方才那青瓦街比起来,完全便是另外一种风味,到处都是地摊儿,或铺着一块麻布,或担着两篓货架,药材随意的摆放在烈日下。唾沫横飞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再也没有了宝来稀那般幽静文雅。
萧关径直走到一个担着晒干雀翎果老头的面前,随手抓起一把瞅了瞅,问道:“这雀翎果是个什么价格?”
老头穿着带着补丁的麻布短衫,卷着裤腿,满脸黝黑,听有人询问,满脸开心回道:“这十文一钱,便宜又好用。”
“老爷子实在,公道。这样吧,你这两篓我全要了,回头你去仓都道场结算就是。”萧关说道。
“唉,原来是仓都道场的道爷,我这就给您送过去!”老头闻言,满脸皱纹的笑的晕开了许多,显然是高兴极了。
“不忙!”萧关说着,身子靠近了老者些许,然后附在老者耳边,一番窃窃私语,听的老者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般的问道:“这样真行?”
“老爷子,信我的准不会错,乘着好光景,赶紧多赚两个银钱,不是顶好么?”萧关笑道。
“那是,那是。”老头嘴里应着,心里却打着鼓,暗想,雀翎果,什么玩意儿,掉下地上还没人捡了,还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好卖?要多少收多少,拿去养猪它也不吃啊!
萧关买完了雀翎果,拉着廖昌永便往回走,故意快上那么几步,远远拉开与老头的距离。
“你方才和那老头说了些什么?”萧关方才说的极其小声,廖昌永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由问道。
“赶明儿你就会知道了!”萧关微微一笑道。
果然,萧关二人转过了一个弯儿,王全立刻窜了出来,凶横的拦住老头的道儿,一脸凶相的问道:“嘿,老头儿,问你个事儿,一定要如实回答,否则有你好看!”说完,撩开衣襟,露出一块城卫军的腰牌。
“哟,是军爷。您要问些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老头害怕的全身一抖,赶忙放下篓子,恭顺的回道。
王全很满意老头的态度,紧走几步,满脸凶横的说道:“方才那个人,是奸细,知道嘛?奸细,如果你胆敢有一丝隐瞒,我们督军大人抄你家!”
“啊,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个做买卖的,哪里知道这些个!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我这货就不卖他了,我这就回去。”老头闻言,全身吓得哆嗦不已。
“无妨,该去送的你一定要去送,免得他起疑心,影响了我们督军大人的计划!但是方才他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若是有一丝隐瞒,后果你是知道的!”王全见完全吓唬住了老头,态度便稍稍缓和了些。
“是,是,是,方,方才那位道爷说他还大量的要雀翎果,说是炼,炼药什么的,让,让我回去通知四,四乡八邻的,有雀翎果的,不,不管多少,只,只管往他仓都道场运,他全要了。他还说,如果由我贩卖过去,他,他愿意多给我两文的价。”老头儿紧张的有点结巴,说话老不利索。
“就这些?”王全眼色不善的盯着老头。
“是,是,就这些,大老爷,小的说的可句句属实。”老头害怕的磕起头来,深怕惹恼了这位军爷给自己安个里通外敌,那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你赶紧把这些药材给他送过去,他说什么你都应着,回头马上过来回报我,不可露出一丝破绽,不然,有你好看!”王全一双眼睛凶神恶煞的看着老头说道。
“是,是,是!一切听军爷吩咐!”老头说着,猛的作揖,直到王全离去了,这才哆哆嗦嗦的挑起担子,脚下宛如生铅般的往前挪着,这道爷真是奸细吗?瞅着也才是十六七岁,不像啊!可方才那军爷说他是奸细,唉唉,这这真要了我的老命,赶紧把这一篓子雀翎果给他们送了去,立刻回乡下才是正理儿。
……
萧关虽然没有亲眼瞅见后面发生的事,但是心里早已洞察一切,计策若成,可得让那不轨之人好好吐回血。一路走着,脚步那叫一个轻快,满脸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萧道爷,看您似乎挺开心,想到什么可乐的事儿,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廖昌永笑道。
“噢……”萧关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细细把方才自己在药坊里放下“烈火符”的事情告诉了廖昌永,接着说道,“一百两一个,一文儿不少。那元符才值得几个钱,完全是天价果儿,忽悠忽悠肥肠猪脑富户也就罢了,竟敢瞧不起我,不给他点惩戒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哼哼,这会那些果子只怕比晒干的也没差多少了吧!”
“哈哈!我说萧道爷为了什么这么开心,这事办的好,我也早看不惯那伙计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儿,该罚,该罚!”
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