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影的意识里面,缓缓的前行着。
“你是谁啊?”
“我是真儿……”
“真儿是谁……”琦影蹲在角落里面,望着远处的冰蓝色的身影。
真儿?真儿是谁啊?她不记得的,也没有熟悉的感觉。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她依旧蹲在角落里面,望着脚下的花瓣渐渐的飘散,还有从四处聚集过来的蚂蚁又消失了,它们把雪地里面的花瓣抬走了,用长长的而又看着十分软弱的触角在不停的倒弄着花瓣。
琦影看着这个站在门外的姐姐好几天都聚集在自家的门前。她望着这阁好看的女人,有些奇怪。她的手里一直握着一支朱钗。上面有一朵很漂亮的花,但是琦影并不想要那支朱钗,但总是会忍不住的去偷看。
门外的女子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她眼角稍稍有些低垂,星空之中仿佛一直都在闪耀着。她眼角处以一颗褐色的泪痣,让人看起来有些怜惜。
她身材姣好,站在雪地里一直没有被大雪覆盖,即使这场雪已经下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了。但是琦影依旧蹲在角落里面。她身后有一座房子,用简易的茅草搭建成的茅草屋,里面燃烧的柴火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直随着冷空气上升的火苗是这个空间里最有力的存在。
“你走吧,雪越来越大了。”
“你出来……”女子的声音有些暗淡。但是十分悦耳。
琦影站起来了身子。慢慢的靠近了她,她穿着冰蓝色的外衫,衣角好像刺绣着一只蝴蝶,但是折断了她的翅膀。
琦影看着那只刺绣在她的衣角处的蝴蝶,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抓住她,但是自己好像行动不便,没有办法抓到那只蝴蝶。
她衣衫褴褛,琦影看着自己的衣着,有些步履蹒跚,于是就停下了脚步,琦影好像在纳闷,雪为什么没有温度,为什么吹过来的风有着淡淡的花香。
琦影收回了自己的手之后,那只蝴蝶真的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但是她只有一只翅膀,好像很吃力的朝着自己飞来。那腾空的左半边翅膀,摇摇欲坠的颠簸着飞了过来。女子顺势抬起来了手臂,将那只已经空荡荡的衣角逝去,伴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
琦影下意识的朝着身后走去。
她望见脚下的路已经消失了,那些蔓延着的地下的脚印开始消失,白色的雪渐渐的融化,随后,脚下的土地渐渐的泛着健康的红色和夹杂着淡淡的土黄,琦影望着脚下慢慢的冒出来的绿色的嫩芽。
在疯长之后,整片山岭已经被绿意覆盖,占领了领地,并且登上了最高峰,在哪里插上了胜利的旗帜。
山脚下长满了松树,最后一直蔓延开来。
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但是在一个交叉口出就在瞬间变成了两个世界。
琦影看着眼前的变化。
她好像看到了春雨,看到了和风。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琦影望着,那些消失了的白雪已经不见,在不短的时间里面,就变成了整个春天。缓缓的,天空已经迎来了夜幕十分。
琦影看着忽然到来的黑夜,转身就往草屋跑去。但是转头看见的,却已经物是人非了。草屋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是不是想要回家?”
但是你已经没有家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那个地方,从来没有存在过。你看,那个叫家的地方已经失火了。”
女子指着前方的燃烧的草屋,烟火蔓延着,草木被这一场大火消失殆尽,琦影蹲在了地上。
“你没有家了,你没有家了,你没有家了……”世界好像在旋转。带着晕眩和恐惧,一起像这个手脚无法统一的女子袭击而来。
琦影望着方才刚刚变成了美丽的春天之后,渐渐的想,像野兽一样的肆虐的大火朝着那些刚刚到来不久的孩子们扑去,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那些骄傲的松树和站在山腰处依然挺立的柏树,一直攀岩着石壁上的藤蔓像火凤凰一样,燃烧着自己身体,最后带着鲜艳的新鲜到来的生命,蜷缩在了悬崖边,整个世界在琦影的面前变成了孤寂的,苍凉的火海,喧嚣着百年不见的谑笑和放荡,好似在耀武扬威的想要将琦影吞噬殆尽。
琦影蹲在了地上,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她眼里的血丝渐渐的爬满了她的眼珠。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涩。
额间的通红瞬间绽放。带着火红的嚣张一样,映照在了琦影的额间。慢慢的,她停止了叫声。
她望见地下的喧闹肆孽的大火骤然消失。眼前的苍天大树将自己包围。
在一个没有长着任何绿意的枯竭的光地里面。
有一个女人坐在了中央,身边的冰霜渐渐的爬向了那个女人。她的头发惨白,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她的发丝也随着风一直颤动着。
绿树包裹起来的空旷场地,地上的草木枯竭,就连高耸的大树都开始泛着失去生机的黄色。从树林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琦影待在了原地,她不敢靠近。只是心底有些抽搐。现在的琦影与孩童无异。
星星点点的穿梭在树梢间的不是萤火虫吗?不是,这个季节,萤火虫还没有出来。
那是从枯黄草木间延伸出来的光亮。
琦影看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仿佛忘记了那些烦恼,忘记了在她的面前有一个足够让她恐惧的存在。
琦影闻着声音看向了那个地方。有一个身着朱红色落山裙的女子站在了那个银女的一旁。她面貌冷艳,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但是琦影看着这个女子有些眼熟来着。
即使现在的琦影的身体不过七岁不到。她在自己的梦境中,一直徘徊不定。
“真儿?”
“琦影……你来了……”有些清脆空灵的声音,从闪着银色的发后传来。
“真儿……”
“好久不见……”穿越了时空的话语,带着百年不变的孤寂。
琦影的眼角开始湿润,莫名的心酸开始泛滥……
“你不是真儿……”的声音十分微小。
“你把她还给我……”站在枯黄的草从上,踩着枯黄的草木的她,同样的带着快要枯黄的心脏。
“琦影……我是真儿啊。你忘记我了?”她的身子没有动弹,好像凝固在了空气中,就连那一头惹眼的银发都不曾飘动过。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自己是真儿。琦影蹲在大树下面,望着她们。
像雨水里的湿气,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了洁白的脖颈,但是湿气所到之处,都有快要绞痛的危机。
“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你不是坏人,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也不会伤害我们。”
“想不到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都只有琦影你在,一直都在……”她的声音有些苦涩。倒是有些释然的感情蔓延着。
琦影收拢了脚下的衣衫,紧紧的抱住了大树。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但是又只手非常强硬的将她的身子一直往下压,让她无法动弹。
“我们好好看戏吧。”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安慰着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看,那个是你,那个就是真儿。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看着吧。琦影姑娘,以后你长大了局会遇到这件事情。会遇到那个叫做真儿的女子,她会将你杀死。所以你要记住,她的模样,她的声音。明白吗?她是不是烧毁了你的家,你唯一落脚的地方。你记住我的话,只要等你回家以后,就可以杀了她。我会帮你重新建造一所房子。你就不用好怕了。”
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十分的宠溺。
“你看,你对她那么好,最后却被她所杀。只有杀了她,你才可以生存。”
她的声音不绝于耳。
琦影蹲在地上不能够动弹,有些吃力似得。嘴角咬破的皮肤,渗透出来了血液。男子从怀中掏出来了手卷,替她擦去了嘴角的血。
琦影脑中渐渐的扩散的意识只剩下了接受所有的信息。
她局这样看着她们。
眼底渐渐的流露出来的淡淡的黑色的气体将她包围。
眼前的两个人。
“你要我帮你什么吗?”
“你要帮我?”她的身体没有动。
“如果我帮你,你可以答应我不会随便占用真儿的身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答应的。而且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你做的,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
“一直懂我的,就是你,琦影。”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只是习惯性的解决一些问题。”
“你的伤,好些了吗?”
琦影没有想要靠近她,一直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因为,那不是她的真儿。真儿的身上的寒气是凉爽舒心的,但是现在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足以刺骨和萧索。
“你只要告诉我,要怎么帮你。”
“你帮不了我,只有真儿才可以帮我。”
琦影蹙眉。
“你上我的身……”
银发女子听到琦影说出这句话,忽然刮起一阵阴风,终于将她快要冻结的银发吹散。
“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的,我就是南真儿,我是陪着你度过了整整四十年的南真儿……”她的嗓音开始微微发着颤音,像是溪水被岩浆稀释一样的痛苦。
这一变化,让琦影狠狠的向后倒退了不止三步。
“如果她不重新还真儿的身体回来,真儿的阳气就会减损,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事情,真儿的寿命不多了……”小倩的声音从琦影的脑海里响起,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语,都重新撞击着她的心脏。
琦影的手掌忽然握紧。
从琦影身体里重新回来的戾气包裹着她的身体。从地上蔓延开来的带着危险的气息慢慢渗透开来。
“你从她身上出来……”琦影的声音变得有些怖人,带着血腥味道的声音,从喉咙的渗出慢慢的流淌出来。
“你不相信我……”银发女子仍然坐在枯黄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从她身上慢慢的流淌着怒气和哀伤,让周围的冰霜瞬间加重,头顶的树柏微微的颤动,最后消失了生机,变成枯木一般。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浓重的阴气开始蔓延,推开了所有的障碍,来到了琦影的脚尖,快要袭击到她。
她的声音一直重复着,交织着,缠绕着……就这样一直不停的回荡在林间,带着无以言语的悲哀和伤痛,穿梭着,最后包裹住了站在原地戾气缠身的琦影。
琦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即使琦影从小倩那里得知了事情,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她好像总是知道,这个披着银发的女人,她是不会伤害她的,至于伤害的“她”到底是谁,好像也在有些模糊,是不会伤害自己,还是不会伤害真儿。
但是现在实实在在的,这个女人占着真儿的身体,已经做出来了她所认为不会发生的行为了……
她一直不敢问小倩,那****有说过,真儿快要不行了,但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开口询问,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以至于琦影是想要哄骗自己是听错了。
她一直有一个好的打算……
就是将自己的满身修为渡给真儿,那样至少可以延续她五年以上的寿
琦影的眼角慢慢透着黑色的气焰……
“喂……你还有伤在身,不能动武……”小倩的声音忽然炸开。现在的琦影是听不到的。
天空中的乌云瞬间聚集起来,好像要遮蔽这座山头,覆盖起来的压抑和愤怒开始蔓延,最后冲破最后一道屏障,像林间的这片土地劈去。
一道黑色的雾气开始翻腾,琦影已经移动到了银发女子的身边,琦影的身体里凝聚了极大的力量,最后化成一个金黄色的光波像坐在枯草里的女子打去。
一阵光亮过后,银发的她已经站立起来,但是依然没有转过身体来,脚下的浮力好像要将她的身体抬起来。她的银发随着光波的爆破闪现出耀眼的银白,最后消散了发上的冰霜。
她只是一个阴灵……
所以任何力量都伤害不了她,但是,现在的她有了一个会受伤的身体。真儿娇小的身躯。
琦影没有眨动眼睛,眼角微微上挑,让人生畏的气息扑面而来。
琦影看着不会躲闪的她,忽然心底透出一抹伤色,却一闪而过,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她占有真儿的身体。
“你为什么不躲开?”
银发女子的心底像是被掏空一般,忽然又有江河湖波猛地灌入一样的疼痛和绝望
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这次你终于这样做了,袁琦影。
银发女子像飘着的云雾一样,轻轻的转过了身体。十分诡异的样子。
“琦影……”柔和的声音没有从她殷红的唇瓣里一张一合的发出。而是从不知道哪里的灵空里缓缓的飘荡出来。
像一只来自地狱的鬼魂。
但是,她不是魂魄,也不是阴灵,她是一缕魂魄,没有遁入投胎之门的倔强魂魄。
时间如果可以停止的话,你最想要它停在哪里?
多久,我们没有这样望着对方了。
琦影知道,这个人和真儿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不算惊奇,但是在这一瞬间,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呢?
她眼角的泪痣,褐色的泪痣,一直都在,拉扯着她下挑的眼角。莫名的安静和祥和就在这一刻悄然停止了波动。
从胸口传来的温暖开始散漫。
“你……”琦影的脑海中出现了些忽暗忽名的画面,血樱飘散,白雪皑皑……
但是一股冰凉之意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真儿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冰霜瞬间褪去,发丝重新变成墨发缠腰,那个可爱机灵的孩子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真儿既然已经恢复,为什么还有凉意,足以让她吃惊。
琦影在真儿倒下的那一刻接住了她,在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间,从她眼睛里,她看见了冰凉的泪水。和一眼万年的寂寞和悲伤,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口,快要让她忘记了怎么样去呼吸,但是头脑忽然清醒了不少。
她的身体随着真儿一起倒下,在那片透着湿气的土地上,融化开来的冰霜慢慢渗进大地里,最后化成透着温度的气流缓缓上升。
蒸腾了他们身上从细小毛孔逃出来的惊恐和无以言语的情感。
琦影的心里,压重了几层,因为那个银发女子……她是真儿……
虽然一切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也没有办法用什么寻常或者不寻常的逻辑来思考或者延展,让它不那么让人费解的逻辑。
如果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些问题的话,这些来自于身体血液里喧扰的问题。连琦影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琦影姑娘……”一个十分沉稳的有力的声音出现,完全融合了这样安静又“渲染”的夜,这个充满了疑问的夜晚……
琦影怀抱着真儿……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一个穿着陈旧的棕黄色的衣服的俊俏男子从树林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十分沉静,安宁,像大海一样的颜色的沉静的海底。
“冷先生?”
“你把我引到这里就是让我看见这一切吗?”琦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变化,依然是那样的声音,除了温暖关切的声音之外的声音。
“琦影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男子携着浓重的男子独有的味道向着真儿和琦影逼近,让心绪杂乱的琦影感到一阵晕眩。
“我现在不想打架,你最好滚开……”琦影习惯性的皱起了眉毛,让她的眼睛充斥着独有的危险信号,慢慢的随着夜晚的清风散去。
男子嘴角微微扬起,发出一声淡淡的笑声,虽然从他的笑声中,听不出来其中的戏谑和清冷,但有足够的力量让他不乖乖的听琦影的话,滚开?
在整个影松国,恐怕还没有生出来能够与琦影匹敌的人,这些年的修炼可不是玩玩的,但是琦影现在不会将自己的精力再一次分散。
虽然她上次冲破封印的功力,但经过邵演的整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琦影不想动用功力,但是如果会伤害到真儿的事情,是琦影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才在情急之下,发生了一个例外,既然已经成功的将真儿的身体夺回,就可以不用再破例了。
而现在,她希望不会出现在第二个例外。
冷先生?她袁琦影就没有怕过谁。既然这么神秘,专门搞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这是令人费解,现在的人都喜欢往自己身上平添些与众不同的艺术气息吗?
男子在靠近真儿和琦影仅仅一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这让准备好战斗的琦影松懈开来了凝聚的真气,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再靠近自己一步,足以让他后悔这个悲壮的举动,然后做着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忏悔。
因为琦影能够感觉的到,对方,是一个废柴,他的身体里没有一丝真气。
所以琦影自然也不想同他计较。既然他们玩的是心机,那自己倒是乐意奉陪到底。
“琦影姑娘,或者你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什么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难道琦影姑娘不想知道,真儿姑娘的身体为何会常年有冰寒缠身,挥之不去?”
“为何?”琦影的眼珠忽然挑起,露出一丝光芒。
“这便是在下引姑娘到此的目的,这当然也多亏了祭司大人的帮忙!”男子的声音不算悦耳,但是字字句句都会切中要害,让琦影一个机灵。
“小倩?”
“原来祭司大人现在随了琦影姑娘,改了名字。”
“不仅改了名字,还改了姓,姓袁,名小倩,袁小倩。”琦影补充到。
为什么?难道祭司和冷氏有什么瓜葛吗?
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只好追寻结果。
“所以,小倩是从犯喽?而你冷氏是袁小倩的走狗,而袁小倩是冠本姑娘之姓,算是本姑娘的长子,而你冷氏,便是我的孙子喽?”
琦影嘴角微微扬起,十分妩媚。
一番话下来,让男子有些发愣。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她不要和自己打架,原来是嘴皮子厉害啊?
男子微笑起来,依然和颜悦色的望着她。
“姑娘说是便是了。”
琦影黑线,这一点都不好玩。本来以为他会同自己争吵起来,想不到适得其反,反而君子一样的不去理会。琦影更加不悦。
“随姑娘怎么说,但是在下只是申明一点,冷氏不是祭司的走狗。在下只是来完成一个任务便好。请姑娘不要误会才好。”
“继续说……”琦影问他。
“说什么?”男子忽然发懵,为什么这个女人说话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刚刚说,你是来完成任务的,那你要传达的信息到底是什么,你说啊……”琦影这是在鄙视他的智商……她在鄙夷“冷先生”的智商。看来这人肯定是来实习的。还没有转正吧。
“姑娘,请原谅在下愚钝,刚刚入门不久。”看来真被自己说中了。
“真儿姑娘身上根本不存在你们所说的寒毒。那只是对于一个对往生者的严酷的惩罚。”
琦影的手脚忽然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松软下来,好像差点将自己抱着的真儿滑落了。
这个消息,来的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没有存在过寒毒?怎么会这样,就连师傅师母都已经肯定她们两个的看法,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说法?那出山的目的,一个是替师傅完成心愿,助曦克夺位,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要帮真儿续命……而现在一个都还没有完成,又出现这样一个消息,还是来自于最让人生畏的“冷先生”中得到的消息。那这个可信度,和曦克的那个版本的相比,琦影会相信哪一个?
在思索了几个瞬间之后,琦影决定抛开曦克,相信“冷先生。”这是下意识的选择。
而曦克,为什么要骗他们呢,难道他自己也不知情,或者是另有所图?才那么精心的编造了一个华丽的故事。想到这里,琦影有些好笑。
“对往生者的惩罚?”
琦影的胸口揪紧。
“这……我听不懂,你可以解释给我吗?”琦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好像有些不够装了。
“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说完,男子变成一片金黄色的叶子飘落在了地下。刚才的俊美少年已经消失不见,连一丝的清凉都没有留下,只是留下来了满满的掉满一地的疑问和不解,而且在以双倍的速度繁殖着。最后生怕一摇晃就会泼洒下来一样。
“往生者的惩罚?”琦影蹲在角落里,没有了一丝丝的念想和猜测,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局中人。
在这个角落里,她看见的所有的情景都好像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亲眼望见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走去,到了那个叫做真儿的女子的面前,他看见她自称为冷先生。然后在他们临走前,感觉那个叫做琦影的人转过了头,望着她的眼睛。
她对自己说,“在血流成河之时,就是你葬身之时。”
琦影走了。无论是那个男子说的,那个爱护着真儿的人是琦影,还是现在柔弱的小女孩是琦影他们都消失在了这一副画面之中。
但是她都记得了。
那个叫做琦影的女孩儿,会死在血流成河之时,并且葬身于此。
她也记住了,自己就是那个女孩儿。
这是她的重生。
她记得,她开始这样认为的,一直到眼中的黑色雾气渐渐的消失。是因为她闭上了双眼。她也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所以她唯一的信念就是。
一定要杀死那个银发的女人,她叫做真儿。
她的眼珠里面缓缓的蔓延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光线,但是转瞬即逝之后就只是留下了夜深人静。
这个失去了心智的孩子在自己的心房里面渐渐的造人摆布。
在她最虚弱的时候。
眉间的印记已经失去了光泽,暗淡在了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