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这一手棋不仅博取了“楚王”的名头，还为封神楼出了一口气。
在被换掉的大佬中间，有两位竟是“飞鹰会”成员！
飞鹰会，封神楼的梦魇，田石的首败。
十万两黄金，飞鹰会给封神楼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楚凡，楚副统帅，楚王……”墨玄笑着说。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楚凡连连摆手，脸上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总之，这次多谢楚凡的及时出手，挽救封神楼于危难之中。”墨玄非常郑重地说。
“墨玄总裁客气。封神楼是大家的共同财富，我也有一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敢和您在商业上一较高下。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您被蒙蔽了。”楚凡非常真诚。
“这次行动也连带报了飞鹰会的一箭之仇。总之，多谢了。”墨玄感动。
“不必客气。说到飞鹰会——秦戈，我发现飞鹰会很不一般。”楚凡严肃起来。
“怎么说？”
“那两个……嗯……被我换掉的大佬，除了他们自己，他们的手下对飞鹰会一无所知。”
“这样看来……”
“飞鹰会应该是高层渗透，制造傀儡。”
“有这种趋势。”
“我隐隐觉得，飞鹰会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地头蛇，而是有组织、有谋略的巨型网络。”
“何以见得？”
“就凭长安的来信！”
“九王子的来信？”
“嗯。想想看，我刚刚动了飞鹰会的人，长安那边马上就知晓了，甚至是动用一位王子来过问。在长安，我只是为帝国创收，没有动任何一个人。如果九王子不是飞鹰会的人，就是飞鹰会遍布帝国，渗透极深。”
“……”
秦戈忖道，九王子是飞鹰会的人？这种可能性很小。就算要培植党羽，也是拉拢军队将领，争取战功，才能继承帝位。搞个飞鹰会去敲诈勒索，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当然，不排除有些智障王子有特殊癖好。显然，凭秦戈的了解，九王子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飞鹰会渗透极深，甚至能影响到帝国中枢！
这太恐怖了！
想想看，一个庞大的超级帝国，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帮会影响。这个帮会神通广大，没有人知晓他们的真正目的。
“我们的对手非常强大。”秦戈冷静道。
“秦帅，我有个提议。是时候扩张封神楼了。”墨玄很自信。
“好主意！”秦戈和楚凡同时说到。
“哈哈哈……”
三个人都笑了。
“说说你的想法。”秦戈让墨玄讲具体方案。
“封神楼，定位为虎师与各种势力接触的前沿阵地。奉行的战略也是遍地开花。只是以前没有资金支撑，如今上千万斤黄金涌入，封神楼的扩张时机成熟了。”
“上千万斤黄金？”秦戈打了个问号。
要知道，为了筹措湖外城启动资金，墨家、封神楼、秦戈押上了全部。
黄金隧道打通之后，二十位高层每人五百万斤黄金。
墨玄墨白父子总共一千万斤黄金。
八翼飞龙分投多家，不知投资了封神楼多少。
田石、楚凡都有自己的投资渠道。
秦戈、谢菲菲成立了湖外城发展基金。
余下的拥有五百万斤黄金的大佬都把把湖外城发展基金作为唯一的注资方向。
墨白拿一百万斤黄金在湖外城创业，几十万斤黄金零花……
墨白投入封神楼的黄金不会超过四百万斤。
看八翼飞龙分投那么多家的架势，恐怕对封神楼的投资也不会超过一百万斤黄金。
这样一来，即使墨玄全资注入，最好的情况下，也不到一千万斤黄金。
秦戈知道，这样的理想情况不存在。墨玄不能全资注入，至少要给家族注入几十万斤黄金的活水，因为墨家在赞助湖外城的时候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如果再不注资，就要崩溃了。
然而，墨玄自信满满。
“秦帅，虽然我没有那么多资金，但是可以吸引外界资金。这次有了楚凡的经验，我有足够的把握不再重蹈覆辙。用近千万斤黄金吸引来相当于自身一半以内的资金，联合经营。这样，外部资金只占全部资金的三分之一，可以从根本上消除被颠覆的可能性。”墨玄盘算到。
“无懈可击。”楚凡思索着。
“既然可以用较少的钱做更多的事，就这样去做吧。”秦戈同意墨玄的想法，“你看，我们从哪座城市开始呢？”
“长安！”
“长安？！”
长安城是个好地方，各方面发展得都很成熟。
长安城在设计建造之初，就定位为“天下第一城”。
长安城不仅是皇帝的居城、皇权的中心，还是帝国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
长安，天汉帝国的代名词。
自定都长安以来，长安城已经成为天汉帝国的第二名称。在很多非正式场合，天汉帝国与长安是等价的。
这种情况随着长安城的一次次扩张而变得更为明显。以致现在，不论是官方或者民间、正式或者非正式的情况下，长安都可与天汉帝国划等号。
这种称谓上的变化与流行，有力地证明了长安城在天汉帝国全境的核心地位。
长安城，就是缩小版的天汉帝国。
第一重城墙内部的百里方圆是帝国的权力中枢。
天汉帝国的皇宫、相府，以及农、兵、商、工、学、艺等各个领域的最高权力机构都集中在此。这里是帝国的大脑、权力中心，所有重要的决策、战略都出自这百里之地。
第二重到第五重城墙以内，集中了各领域顶尖的人才。几乎所有的大势力集团都把总部设在这片区域。因为这里最接近权力中心，所有最新的政策、风向都能第一时间捕捉。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安保优秀，极为安全，条件最优。
天汉帝国没有比长安第五重城墙之内更安全的了。
因为中心向外的第五重城墙都是皇帝亲自管辖，是皇室卫队与帝国军队共同护卫。城区内的法律极为严明，管理极为到位。可以说，这五重的城墙之内，每一个人都在掌握之中。
据说，在距离长安中心的五重城墙之内，每一个活动的人都有详细地记录资料。
详细到什么程度呢？
资料等身。详细资料的记录纸比一个人的体重还要重。而每一张薄薄的记录纸都密密麻麻。比一个人自己的日记还要清楚、详细。
传说，这五重城墙之内的犯罪率为零。
当然，这只是传说。
现实是，这五重城墙之内，官方给出了执行效率的承诺。俗称“一个时辰的承诺”。
“一个时辰的承诺”的意思是一个时辰之内完成。
只要在这片区域发生凶杀、偷盗、骚扰等违法犯罪事件，官方就会在反应后的一个时辰之内，解决问题，给出结果。
官方有每天常规巡逻，也有不定期的加强巡逻。居民也会在案发的第一时间报告，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从这个时刻算起。
这简直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一个时辰的承诺”自承诺发出的五百年以来，从未被打破。
这已经成为一个记录，而且是还在成长的记录。
帝国这片区域的执法效率可见一斑。
其实，这还只是帝国所有执行方面里的一个。
毫不夸张地说，这里是帝国全境最安全、最宜居的地方。
帝国的五重城墙之内实行最大限度地自由式优胜劣汰。这里进行着非常迅速地新陈代谢。所有进驻的产业必定是优质产业，而且会有更优质的产业虎视眈眈地要取代它们。
能够进驻帝国长安五重城墙之内的产业，才能称得上顶尖、或是上乘产业。
当然剩下的十四重城墙以内也称为上乘，但是所有人一致认为那只是准上乘，与五重城墙内的上乘还是有差距的。尽管如此，更外层的十四重城墙仍然被竞争得火爆。
即使是准上乘，也是能够对内五重望其项背的。其他城市则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不够！
正是因为如此，像封神楼这样的庞然大物进驻长安城才更不容易。
秦戈知道墨玄已经深思熟虑。
“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有三：其一，封神楼有需求，有能力扩张。其二，首站长安，有利于打开局面。其三，长安需要新鲜的血液。”
“大佬，要不要这么言简意赅。我的智商过低，跟不上商业天才的头脑啊。”楚凡茫然。
“墨玄，可以通俗一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企及你的高水平。”秦戈笑道。
“目前，长安城内的上乘区和准上乘区趋于饱和，我们只有尽早进驻，才能减小阻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阻力只会增大而不会减小。这里面的产业绝大多数都在一万斤黄金以上，几十万斤黄金、上百万斤黄金的产业不计其数，上千万斤黄金的产业也很多，甚至还有不少更加庞大的产业。越靠近权力中心，产业规模越大。”墨玄显然做了充分的研究。
“我怎么觉得有点虚啊。动辄几十万斤、上百万斤黄金。它们都是开金矿的吗？”
楚凡已经呆了。他在长安的准上乘区也只是收购了五个普通产业而已，就败光了几百万斤黄金。他不知道长安城的产业竟是如此浩瀚如烟，还如此优质。
秦戈也是满脸震惊。
本来以为，每个人拥有一座五百万斤的金山就很富有了。没想到，长安城竟然如此不可思议。
长安城，必须闯一闯！
墨玄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
“嗯，长安城的产业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帝国其他城市无法匹敌的。作为帝都，长安城确实但得起这个荣誉。长安城的产业虽然整体上规模宏大。但是以百万斤黄金量级的产业为主流，千万斤黄金量级以上的为高端。”
“就是说，千万斤黄金量级以上的产业比较稀少了？”楚凡很好奇。
“嗯……可以这么说。与百万斤黄金量级及以下的产业相比，千万斤黄金量级的产业可以用沧海一粟来形容。高端产业与主流产业在数量上对比，是可以忽略的。”
“真的？”楚凡和秦戈都不敢相信。
“当然，这是在长安城内部比较。由于长安城产业的基数太过庞大，所以很小的比例就是很大的数目。就拿千万斤黄金量级以上的高端产业来说，虽然在长安城内稀少，但是其数量放在一些小国中，足以超过其全国的产业数量。”
“乖乖！”
“据我的统计，多数千万斤黄金量级以上的高端产业都集中在内五重城墙之内。外缘的十四重城墙之内的准上乘区，依然有数目可观的千万斤黄金量级的产业。这些准上乘区的高端产业有两类，一类是从百万斤黄金量级升上来的，也就是发展壮大的。一类是从内五重的上乘区优胜劣汰而出局的。当然，也并不是说这些被淘汰出局的产业衰落了，只是因为有更优质的产业取代了它们的位置。”
长安城果然是竞争激烈啊。
秦戈和楚凡一致产生这样的认同。
“封神楼的自身资本，加上融资，已经进入帝都长安的千万斤黄金量级水平。所以，封神楼有进入长安上乘区的高端产业实力。”
“嗯，还好。”秦戈与楚凡同时轻松了不少。
可是，这也仅仅是有资格了。还需要有更强的后手，也就是奇胜之兵。
“长安城非常注重自身的活力，提倡新陈代谢。每年都会有百分之三十的产业发生变动。新壮大的会取代发展缓慢的。这是一种鞭策，促使长安始终保持高速发展。所以，每一个外来产业只要够资格就有机会。”
“嗯，天时地利。”
“封神楼首站选择长安，可以为后续的扩张蓄力。进入长安城的上乘区，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虽然名声都是虚的，但是这些虚名在很多时候都有用，用处还很大。”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伐兵。有了光环，就可以更多地运用先手谋略，花费更小的代价赢取更多的利益。”秦戈以兵法来解释墨玄的第二点理由。
“秦帅英明。秦帅虽然擅长统兵、未曾涉足商业，却能将兵法和商业运作结合起来，融会贯通，实在让人佩服。”墨玄一脸钦佩。
“知兵让人聪明、增长智慧。我觉得所有的知识在达到某种程度、或者某种高度之后，总会有相通的地方。知识虽不同，但却有极为相似的表现风格和行为特征。”秦戈缓缓品味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墨玄、楚凡不禁肃然起敬。
这次的会谈，决定了封神楼扩张战略的第一步。
封神楼开始在长安大规模融资，势头之猛，全城骇然。
这是唯一一个还未进驻长安城就已经名声大噪的产业。
多少年了，传说中的金融风暴要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