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会晤,圆满落幕。
秦戈赢得了九重天产业大佬的合作。
九王子收获了一把帝王专属的绝世宝剑。
秦戈与九王子,会晤双方的两位巨人,都收获颇丰。
在秦戈所规划的湖外城蓝图里,九重天的产业群将成为湖外城发展的第一代发动机。
湖外城、这座新兴的城市,来源于秦戈在野狼山的伟大构想,最终由秦戈和墨白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腾飞。
野狼山、天汉帝国境外的蛮荒之地,因为湖外城的诞生而焕然一新。
虽然在这次南极会晤中收获颇丰,但是秦戈并没有得意忘形。
九重天的产业可以拿来充当湖外城发展的第一代发动机。
这种拿来主义、借助外力的手段的确很有成效。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管拿来的东西有多好,始终不是自己的,想要培养出很高的忠诚更是困难。想要像九王子那般获取九重天产业大佬的忠诚几乎毫无可能。
九重天产业虽然进驻湖外城发展,但是他们的大本营依然扎根在长安城。湖外城充其量只是他们众多分部中的一个。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大佬的湖外城分部能够产生对湖外城很高的忠诚,但是长安城永远占据着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一旦有变,这些产业必定以长安城为重。这是人之常情。
退一步说,即使这些九重天分部的忠诚度更高,在关键时候把湖外城放在第一位,也很难争取到长安城本部的支持。如果争取不到大本营的支持,这些分部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南极会晤上,九大天王的融资对决、名头大战,让秦戈想到了很多。
湖外城,一定要有自己的商业力量,一支完全忠诚于湖外城发展的发动机。
现在没有,可以拿来九重天产业来代替,但是培养自己的力量才是王道。
未来,湖外城的发展必然不是一家发动机,而是湖外城自己的发动机与引进的发动机共同运转。
未来,湖外城的发展核心,必然不是唯一的,而是双核、甚至多核的。
开放式的发展,必然会形成发展核心的多元化。
多个核心,可以让湖外城的发展动力更强劲,发展速度更厉害。
这是开放式发展的好处。
有好处,就也有坏处。
多个发展核心,容易造成派系林立,互相对抗。所以,多核虽然更厉害,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厉害。
这还不是最坏的。
更严重的情况是,多个发展核心的对立,很容易演变成多股军事力量的对抗、继而产生多权并列的局面。
这才是湖外城最大的危机。
这种危机,放在一个帝国之中,就是皇帝需要面对、需要解决的危机。
秦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皇帝级的。
这种问题有一种简单有效的办法——以武服人。
秦戈只需要在湖外城建立一家独大的军事力量,将多权并列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便可以了。
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
秦戈只要专注于打造一股绝对忠诚的最**力,就可不动如山。
只是,这样的方法虽然是最根本的方法、能够彻底除根,但是毕竟太硬了,肯定会对湖外城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并且,这种负面影响是长远的、不可控的。
秦戈肯定会打造这样一股暴力,作为湖外城的中流砥柱。
现在,考虑到黄金隧道的隐蔽性,虎师不能大规模进驻。墨白改编的野狼团就成了临时的、唯一的暴力。
待到时机成熟,湖外城必然要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庞大暴力。就像长安城,拥有帝国八百万军队中的七十万,还有十万皇家卫队!
暴力、忠诚而强大的暴力,才是湖外城屹立不倒的底气!
这是一座城、一个帝国的保命根基。
每一个站在最高端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样的人如果掌管一座城,就是城主,如果掌管一个帝国就是皇帝。
秦戈是湖外城的城主,自然明白这个公开的秘密。就像天汉帝国的皇帝一样,牢牢掌握着帝国八百万军队、以及帝都的十万皇家卫队,还要严格限制各位皇子和手下的兵力!
这样的道理之所以会成为公开的秘密,甚至是邪恶的思想,完全是一个阴谋。
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懂得这个道理,并且享受了好处的那些人。
只有城主或者皇帝才能享受到那些好处。
皇帝明白暴力的作用与好处。
因为皇帝亲眼见证,并且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作用和好处。
正是这个原因,皇帝非常敬畏手握重兵的将军。无论他们有多么忠诚,都不能让皇帝真正放心。皇帝即使不完全相信这些将军,也要表现出绝对信任的姿态。这也是帝王之术的一部分。
帝国军队是帝国财富的一种变现。
空有金山,并不能吃饱穿暖、穷奢极欲以及征战四方。
只有把金山变现为食物、衣服、奢侈品以及军队才能真正满足各种欲望。
金山只是一种权利、灵活的权利,是其他实际利益的抽象。
皇帝用金山变现而来的帝国军队,是真正有效地力量。
帝国军队是皇帝开疆扩土的暴力。
征服外国,只有通过这样的暴力,才能实现。
没有哪个国家心甘情愿地臣服外国。就像新事物最终会代替旧事物,但是旧事物绝对不会自动让贤。
因此,皇帝惧怕暴力,惧怕外国的暴力更强,惧怕自己的暴力反叛。
任何一位皇帝,不管是否贤明,都有这种恐惧。
除非有的皇帝是真正的白痴或者傻子,才会无忧无虑,只知享受。
皇帝也在乎名声,但并不惧怕。
既然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最大好处,被人家在背后不服气地骂几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得必有失。
即使是皇帝,也很难做到名利双收。
赢得生前身后名,固然很不错。但是,享受生前的好处才是王道。
皇帝可以做长远的打算,但是不能太长远了。只要做好自己这一代,并且为下一代留下一个不太差的局面就很成功了。更长远的考虑,对于皇帝来说意义不大。
毕竟,一切都是变化的。
更远的未来并不在皇帝手中。
因为畏惧,所以忧虑。因为忧虑,所以欺骗。
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除了防备手握重兵的将军们,还要鼓吹“暴力无用论”或者“暴力邪恶论”,企图混淆视听。
皇帝的“暴力无用论”,就是让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全部放下武器,解除暴力。
因为“暴力无用”,所以其他人没有理由去持有。
这样的理论在很大程度上能够麻痹自己的百姓。百姓都没有暴力了,或者暴力很少了,自然很难威胁到皇帝。
但是,皇帝还持有暴力、强大的暴力。这样,皇帝不仅有权,还有威。很自然地,皇帝成了权威。
一个帝国只允许一个权威存在,那就是皇帝。
“暴力无用论”可以帮助皇帝建立自己的权威,实现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了,皇帝享受的好处也就越多。皇帝杀起人来,就更有底气、更有恃无恐。再加上道歉的帝王之术,自然江山永固。
这样,皇帝鼓吹“暴力无用论”的目的就达到了。
“暴力无用论”没有国界,是皇帝们的专利。
不管是哪一国的皇帝,都对这样的“暴力无用论”爱不释手。
在这一点上,皇帝们达成了一致。他们形成了跨越国界的知己联盟。
皇帝们没有争抢谁是第一个发明人,也没有因为这是敌国的产品就毫不犹豫地抵制。
这个时候,皇帝的爱国情操降到了最低。
因为“暴力无用论”实在太好用了。
只要利用自己的御用喉舌,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向治下的百姓灌输,就可以了。
不仅操作简单,还成效显著。甚至于敌国的成效还会拉高本国的成效,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这样一种互利共赢的大好事,皇帝们自然非常用心。
而且,全天候的灌输成本也不高,只要付出很少的黄金就行了。
即便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黄金,也是从百姓身上取来的,也是一种税收。
这样的税收,也可以称得上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当然,这样的税收看起来总是不太对劲。
这种异样往往只有在这个帝国覆灭的时候才会大白于天下。
然而,换了一位皇帝,这样的税收依然被严格地执行下去。那位被灭掉的皇帝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可以说,“暴力无用论”成为了历代皇帝薪火相传的财富。不管皇帝如何变换,这种传统始终屹立不倒,堪称奇迹。
“暴力无用论”以其低成本、高成效的特点在皇帝中间广为流行。
皇帝在这个时候是实用主义者。能够征服历代、至高无上的皇帝,“暴力无用论”显然非常优秀。
在岁月的变迁中、在皇帝们的更迭中,“暴力无用论”经受住了考验,始终不改其英雄本色。可谓是真金不怕火炼。
皇帝们拥有了“暴力无用论”这个简单实用的武器,坐起江山来,更加游刃有余。同时,他们也获得了更多享受的时间。
但是,这么优秀的理论武器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总有些人,不容易被愚弄。当然,加强理论输出的力度和密度,会有更好的效果,但还是消除不了这样的人。
这些人不乖,对皇帝是个威胁。
这个时候,皇帝就需要动用自己的暴力了。
动用暴力对付自己的百姓,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事。不是好事,自然没有好名声。没有好名声,就会有坏名声。
皇帝的贪念很大,希望名利双收。
于是,“暴力邪恶论”应运而生。
“暴力邪恶论”的意思就是,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任何人持有暴力都是不合法的、都是邪恶的。
既然是邪恶的东西,就应该去除。
皇帝贵为一国之主,作为正义的化身,必然有责任、也有义务斩除邪恶,伸张正义。
这样一来,皇帝动用暴力镇压百姓就名正言顺。
同样是暴力,皇帝运用御用喉舌一宣扬,自己就成了正义,对方就成了邪恶。
正义必定战胜邪恶。
因为皇帝的暴力远远超过了百姓的暴力。
如果皇帝的暴力失败了,就会被取代。被取代的皇帝自然也沦为了邪恶。
暴力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分吗?
这个问题让人困惑,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答案或许可以从皇帝的更迭中看到一丝端倪。
历任皇帝都紧握暴力,在暴力中夺天下,也在暴力中失天下。可谓成也暴力,败也暴力。
或许,暴力就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存在。
很多人喜欢强身健体,觉得身体有力量是健康的。
身体的强壮,不也是一种暴力吗?这种暴力显然是很好的。至少,绝大多数人认为如此。
不管暴力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是城主或者皇帝不可缺少的。
秦戈身为城主,必然需要这样的强大而忠诚的暴力。
野狼团只是权宜之计。不管是扩充野狼团,还是调来虎师,都是为湖外城建立起强大而忠诚的暴力。
除了这样的硬指标,秦戈还需要有高端的软实力。
秦戈需要像九王子那样,拥有专属的绝世宝剑。用这把剑驾驭湖外城开放包容的发展。
封神楼,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墨玄领导的封神楼,实际掌握在虎师手中。墨玄也位列虎师的联合创始人。
封神楼最初就是作为一个产业平台成立的,而且一诞生就搭载了虎师的情报平台。将来,这个平台在湖外城还会发展成文化平台、或者更多元的平台。
封神楼的平台作用只会加强,不会削弱。
封神楼,就是秦戈专属的绝世宝剑。
治国之道,一文一武。
治国之道也是一条刚柔之道。
只刚不柔,难以发展。只柔不刚,难以生存。
道理、美德、正义,只有投放在暴力上,才会产生巨大的威力。
暴力虽然不被人待见,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它存在的合理性。
秦戈就是这样想的。
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就没有一座强大的湖外城。